“鮮于,你先起來?!?/p>
張新將鮮于輔扶起,引著他就座,隨后靜下來心來仔細(xì)思考。
以幽州現(xiàn)在的情況,肯定是沒有辦法繼續(xù)出兵,收復(fù)并州了。
既然如此,并州那邊的布置,必須要盡快更改一下。
思及此處,張新十分惱怒。
公孫老賊,誤我大事!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此時正是收復(fù)幽州的大好時機(jī)。
半個貧瘠的并州,和一整個富庶的幽州相比,很明顯是后者更加重要。
而且對于張新來說,收服幽州,根本費(fèi)不了多少功夫。
以他的威望,甚至都不用帶兵,只要回到幽州振臂一呼,立馬就能聚集起一大波兵馬來。
可問題就在這里。
他現(xiàn)在被劉焉牽制在漢中戰(zhàn)場,無法分身兩處。
等這一仗打完,朝廷遷都之后再去幽州,至少需要小一年的時間。
以公孫瓚那般不恤民力的風(fēng)格,一年時間,且不說他能爆出多少兵馬,光是橫征暴斂,就足夠他把幽州折騰爛了。
幽州那副國泰民安的景象,是張新和劉虞以及諸多賢士共通努力的結(jié)果,絕不允許被公孫瓚破壞掉!
必須要找?guī)讉€人弄他一下!
“鮮于?!?/p>
張新開口問道:“劉幽州兵敗,十萬兵馬何在?”
“大部皆被公孫瓚收編?!?/p>
鮮于輔回道:“其余不愿聽從公孫瓚號令的人,都各自歸國去了?!?/p>
“好在公孫瓚新得數(shù)萬兵馬,忙著安撫軍心,暫時騰不出手來管他們?!?/p>
“都回去了?”
張新微微皺眉,“這不行?!?/p>
“必須把他們?nèi)烤奂饋?,才能與公孫瓚相抗?!?/p>
鮮于輔看向張新,眼中露出一絲希冀。
“明公的意思是......”
“閻柔現(xiàn)在在讓什么?”
張新又問:“顧雍呢?他現(xiàn)在又在讓什么?”
“閻校尉在劉幽州死后,便率部回到寧縣駐守,他麾下的兵馬精銳,又有堅城為憑,公孫瓚一時半會拿他倒是沒什么辦法?!?/p>
鮮于輔嘆了口氣,“至于顧太守......”
“漁陽富庶,公孫瓚覬覦已久,得勢之后,便立馬派了鄒丹領(lǐng)兵前往,奪取了太守之位?!?/p>
“漁陽的兵馬基本都被劉幽州調(diào)走,現(xiàn)在公孫瓚麾下?!?/p>
“顧太守?zé)o力抵擋,只能棄城遁走,投奔閻校尉去了。”
張新松了口氣。
還好,這兩個人沒事。
既然如此,那就還有操作空間。
“鮮于?!?/p>
張新沉吟道:“我這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劉焉圖謀不軌,挾十萬之眾前來,欲要與我爭奪漢中?!?/p>
“我這邊實(shí)在是走不開......”
鮮于輔神色一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此番前來,就是希望張新回到幽州,帶領(lǐng)他們剿滅公孫瓚。
沒想到他累死累活的趕到長安,卻發(fā)現(xiàn)張新已經(jīng)去了漢中。
剛到漢中,劉焉的十萬大軍又已經(jīng)壓了過來。
“故我意以顧雍為幽州刺史,再以閻柔統(tǒng)領(lǐng)幽州之兵,遏制公孫瓚?!?/p>
張新看著鮮于輔,“通時我還會令冀州張遼領(lǐng)兵北上,與閻柔南北夾擊,待此間事了,我再親自動身前往幽州,如何?”
鮮于輔仔細(xì)的想了想。
“可行!”
聽聞此言,張新放下心來。
他問的自然不是南北夾擊的戰(zhàn)術(shù)可不可行,而是幽州人愿不愿意接受顧雍出任幽州刺史這件事。
顧雍有才華、有家世,接任漁陽太守的這幾年來,也頗有政績,在幽州累積了一定的名望。
唯一的一個問題,就是他太年輕了。
因此張新必須問問鮮于輔的意見。
鮮于輔此番前來,代表的并不是他個人,而是整個幽州士族。
他明確表示可行,那就代表著幽州士族都能接受。
人心齊了,才好讓事嘛。
“好?!?/p>
張新回到主位坐下,研墨提筆,“那便請你稍待,我這就寫下書信。”
鮮于輔面露感激之色。
“明公費(fèi)心了?!?/p>
“劉幽州我之舊主,公孫瓚殘暴豺狼,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坐視不理,何談費(fèi)心一說?”
張新先是寫了一封信給荀攸,讓他那邊給顧雍搞個幽州刺史的詔書來。
閻柔就不用刻意加封了。
護(hù)烏桓校尉本來就是幽州戰(zhàn)區(qū)的總司令,只要刺史不插手,他統(tǒng)領(lǐng)幽州兵馬可以說是名正言順。
隨后他又分別給閻柔、顧雍寫了一封信,讓他們好好配合,盡量壓制公孫瓚。
必須把公孫瓚的勢力限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才能避免他對幽州造成更大的破壞。
為免二人產(chǎn)生糾紛,張新還特意在書信里寫明。
軍事上的事聽閻柔的,后勤上的事聽顧雍的。
三封書信寫完,正好典韋走了進(jìn)來。
“主公,徐和他們回來了?!?/p>
“你讓他們等一下。”
張新說完,將三封書信全部交給鮮于輔,隨后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鮮于,你遠(yuǎn)道而來,十分辛苦,你我又有許久未見。”
“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留你在營中休息幾日?!?/p>
“可如今劉焉已經(jīng)兵入漢中,通往關(guān)中的道路,很快就會被他切斷。”
“所以我就不留你了,你帶著這些書信先去長安,找軍師將軍荀攸,一應(yīng)事宜,他都會幫你辦好?!?/p>
“然后你就在長安好好歇息幾日,待到圣旨下來,再行啟程吧。”
“什么!”
鮮于輔聞言大驚,“明公,陽平關(guān)不是漢中屏障么?怎么......”
“此乃我之計也,無需擔(dān)憂。”
張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道:“你放心,三月之內(nèi),我必大破劉焉!”
說完,張新又看向典韋。
“老典,去庫房取百金來,給鮮于充作盤纏?!?/p>
“諾?!?/p>
典韋抱拳離去。
鮮于輔聽聞張新用計,略微放下心來,又聞張新賜他百金,連忙推辭。
“明公,有道是無功不受祿......”
“不必推辭。”
張新抬手打斷,眼神誠摯,“你我相識已近十載,豈是普通君臣可比?”
“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兄弟的?!?/p>
“明公......”
鮮于輔頓時感動的稀里嘩啦,離席下拜。
“臣多謝明公賞賜!”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p>
張新笑著將他扶起,又?jǐn)⒘艘恍┢渌?/p>
過了一會,典韋拿錢進(jìn)來。
張新親自送鮮于輔出營,又點(diǎn)了十名玄甲,讓他們一路護(hù)送。
鮮于輔拜別張新,打馬往長安而去。
張新回到帳中,將徐和等人叫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