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比較連貫,不好分,兩章一起)
“你說什么?”
馬騰地鐵老爺爺臉。
“李暹有五千兵馬,竟然攻不下伍習(xí)所部的兩千多人?”
“這個......”
李暹使者老臉一紅。
剛才大家都在宮中從事體力勞動來著,消耗巨大,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使者想了一會,還是給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街道狹窄,我軍兵力無法鋪開,又連戰(zhàn)疲憊,還請馬將軍施以援手?!?/p>
“行吧?!?/p>
馬騰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你回去告訴李暹,我馬上派兵過去?!?/p>
他領(lǐng)兵阻攔郭汜,任由李傕將天子帶走,已經(jīng)沒了再投張新的可能。
救駕、吞并之類的事,可以日后再說。
至少在目前來說,他與李傕的利益一致。
燒掉長安存糧,阻止張新西進!
“多謝將軍!”
使者大喜,行禮告辭。
“父親?!?/p>
馬超看向馬騰,抱拳請戰(zhàn)。
“兒愿往!”
馬騰開口問道:“先前你可注意到,皇甫公麾下有多少兵馬?”
“呃......”
馬超尬住。
“不知道?!?/p>
他當時光顧著逃命了,哪里有時間去數(shù)漢軍的人數(shù)?
“你......”
馬騰很生氣,指著馬超罵道:“兩千多士卒的性命,竟然連對方的軍力都探不出來?”
“你平日在軍中到底都學(xué)了什么?”
“父親恕罪?!?/p>
馬超見老登發(fā)怒,連忙解釋,“當時兒被漢軍圍在中間,前后火起,兩側(cè)箭如雨下?!?/p>
“若不是兒跑的快,恐怕就死在里面了,實在是沒有時間去數(shù)啊......”
馬騰聞言怒氣稍去。
“大概呢?你總得給我個大概的數(shù)量吧?”
“嗯......”
馬超回憶起剛才的細節(jié),只覺得四面八方,鋪天蓋地全是漢軍,不確定的報了個數(shù)字。
“大概......兩三千吧?”
馬騰低頭沉思。
長安城內(nèi)的兵馬,早被西涼F4給瓜分殆盡了,皇甫嵩縱然有些家兵,也不可能達到兩三千這個數(shù)量。
考慮到好大兒沒有什么戰(zhàn)場經(jīng)驗,又中了埋伏,慌亂之下,極有可能是誤判了對方的數(shù)量。
原本馬超麾下的士卒,數(shù)量是標準的一部,也就是兩千五百人。
漢軍只在兩側(cè)放箭,并沒有前后夾擊。
而屋頂也不像平地可以層層列陣,只能一字排開。
按照隊列的距離來算的話......
馬騰心中計算了一番,覺得皇甫嵩麾下可能就只有個千八百號人。
若非兵力不足,以皇甫嵩之能,不可能露出這個破綻,讓好大兒逃出生天。
千八百,再加上伍習(xí)帶去的兩千多,總共也就三千來號人。
“我再給你一部精銳?!?/p>
馬騰沉吟道:“兩個時辰之內(nèi),必須拿下糧倉!”
兩個時辰后,天就該黑了。
他可不是李傕,被逼到窮途末路,需要拼命。
冬夜寒冷刺骨,強令士卒夜戰(zhàn),極易引起不滿,損害軍心。
現(xiàn)在長安城內(nèi)亂成一鍋粥,大家的斥候基本都在各個街道打探對方動向,傳遞消息。
誰也騰不出手去找張新的大軍。
他現(xiàn)在到哪了?
若是拖到明日再攻......
萬一張新來了怎么辦?
“多謝父親!”
馬超大喜,“父親放心,兒定在兩個時辰之內(nèi)拿下糧倉!”
“去吧!”
馬騰從懷中掏出兵符丟給馬超,指了一部精銳,讓他前去調(diào)兵。
李暹麾下的士卒疲憊,伍習(xí)那邊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雙方激戰(zhàn)數(shù)日,皆是強弩之末。
好大兒武藝高強,自已麾下的士卒又是以逸待勞。
一部之數(shù),再加上李暹麾下,足以擊破伍習(xí)。
反正街道就這么寬,兵力再多也沒什么意義。
至于皇甫嵩......
先擊破伍習(xí)再說吧。
“諾!”
馬超美滋滋的調(diào)兵去了。
郭汜見馬騰軍分出一支,朝著糧倉方向行去,也分出一支兵馬,欲要支援糧倉。
馬騰見狀,令龐德上前攔住,他自已則是親率主力,猛攻郭汜軍陣。
郭汜一邊抵擋,一邊分兵,試圖從其他街道支援糧倉。
馬騰也分兵擋住。
一時間,長安城內(nèi)的各處街道,皆響起了喊殺之聲。
馬超領(lǐng)兵來到糧倉附近,令士卒大聲呼喝。
“讓開讓開讓開!”
“援軍來了,讓開!”
李暹軍聞言,除了還在一線拼殺的士卒,其余士卒皆向道路兩側(cè)閃避。
馬超等一線的李暹軍死完以后,接過戰(zhàn)場。
“殺!”
體力充沛的馬超軍對上疲憊的伍習(xí)軍,很快就占據(jù)了上風(fēng),將戰(zhàn)線朝糧倉方向推進了十余步。
伍習(xí)軍猝不及防,陣勢搖搖欲墜。
“穩(wěn)??!我們能贏!”
伍習(xí)一邊安撫士卒,激勵士氣,一邊不斷回頭朝著糧倉方向看去,心中焦急。
“皇甫公,你快下令?。 ?/p>
皇甫嵩顯然也看到了這里的情況,迅速搖動令旗。
“固守待援?”
伍習(xí)一愣,很快就明白了皇甫嵩的意思。
固守不必解釋。
待援?
莫非......
“兄弟們!”
伍習(xí)突然覺得自已悟了。
“堅持??!宣威侯的援軍很快就要到了!”
宣威侯援軍?
伍習(xí)身邊的親衛(wèi)聞言,也是一愣,隨后心中狂喜,大聲齊呼。
“宣威侯的援軍很快就要到了!”
“宣威侯的援軍很快就要到了!”
宣威侯?
馬超愣住。
張新已經(jīng)到了?
這么快的嗎?
在哪?
他在哪?
馬超令人架起一座梯子,快速爬上旁邊府邸的屋頂,四處眺望。
城中除了正在廝殺的西涼兵以外,沒看到有其他人的兵馬啊?
皇甫嵩也愣住。
我什么時候說張新來了?
老夫讓你待援,是待郭汜的援軍。
我們兵力不足,又很疲憊。
你不快點派人去找郭汜搬救兵,還在那里喊什么張新?
現(xiàn)在是老夫在指揮,老夫在指揮!
不過,看著本來搖搖欲墜的防線,在經(jīng)過這番激勵之后,漸漸穩(wěn)了下來,皇甫嵩沒有急著解釋,而是叫過幾名五官郎,讓他們分散開來,再找郭汜要兵。
糧倉重地,為了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隱患,圍墻自然建的十分高大。
皇甫嵩站在營墻之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城內(nèi)到處都在混戰(zhàn)。
在這種情況下,單獨一個使者,死在亂軍之中的幾率極高。
必須多派幾個出去,才能保證消息順利傳達。
幾名五官郎四散而去,游走在亂軍之中。
馬超四處找不到張新的兵,覺得伍習(xí)這是在耍他,當即大怒。
“爾等隨我來!”
馬超爬下屋頂,抄起長槍,親自領(lǐng)兵去沖伍習(xí)軍陣。
一次、兩次、三次......
伍習(xí)軍終究是連戰(zhàn)疲憊,即使有皇甫嵩和張新的名頭作為激勵,可在馬超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勢之下,終究還是出現(xiàn)了破綻。
馬超抓住機會,翻身上馬,手中長槍一指。
“敵人陣型已亂,隨我殺!”
喊罷,馬超身先士卒,縱馬撞入伍習(xí)軍陣之中,手中長槍抖動,立殺數(shù)人。
周圍的伍習(xí)軍被馬超勇武震懾,一時間愣在原地。
我了個親娘嘞!
介娃娃看著啷個小,殺起人來可一點都不手軟。
馬超身后的士卒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一擁而上,將伍習(xí)軍陣撕開一個口子。
陣勢一破,士卒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沒了反抗之力。
“殺!”
馬超軍士氣大振,紛紛吶喊著殺了過去。
“跑??!”
伍習(xí)軍大喊一聲,朝著糧倉方向潰退而去。
在他們的后方,是皇甫嵩剛用馬超士卒尸體壘起來的一道尸墻。
皇甫嵩微微皺眉,再次搖動令旗。
數(shù)百漢軍迅速上前,在尸墻后面列好陣勢。
伍習(xí)軍被馬超軍一路追殺,士卒們好不容易翻過那道尸墻,卻發(fā)現(xiàn)迎接他們的,竟然是漢軍的大盾和長矛。
“將軍有令!”
漢軍們大聲喊道:“不準退,殺回去!”
士卒們置若罔聞,繼續(xù)往回跑,希望友軍能夠讓開一道口子,好供他們逃出生天。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同伴鋒利的矛尖。
“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漢軍刺死十余名伍習(xí)軍的士卒,作為警告,再次大聲喊道:“將軍有令,不準退,殺回去!”
“我去你老母的不準退!”
有士卒破口大罵,“老子和李傕叛軍廝殺了幾日幾夜,一個好覺都沒睡過,還讓不讓人活了?”
“噗......”
漢軍收矛,面無表情。
答案不言而喻。
“阿父、阿母!”
有士卒嚎啕大哭,“恕兒不能回去盡孝了!”
“阿珍......”
伍習(xí)軍的士卒被漢軍和馬超軍堵在街道中間,進退維谷。
生死關(guān)頭,士卒們或是怒罵,或是哭泣,或是釋然,或是擺爛......
但絕大部分士卒,還是咬緊牙關(guān),返身殺了回去。
死在敵人手里,總比死在友軍手里要好。
“殺!殺!殺!”
馬超哈哈大笑,手中長槍不斷收割著士卒們的性命。
“過癮吶!過癮!”
沒過多久,這條街道上的伍習(xí)軍全軍覆沒。
就連伍習(xí)本人,也死在了亂軍之中。
放眼望去,滿地盡是尸體。
馬超抬頭看了看天色。
兩個時辰的期限,只剩下一個時辰左右了。
來不及休息,馬超立刻令人上前,將堵在街道上的尸墻搬開。
數(shù)十名士卒上前,正欲搬開尸體,突然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
“放箭!放箭!”
數(shù)百支箭矢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越過尸墻的高度,射在前來搬運尸體的士卒身上。
噗噗噗噗噗......
十余名士卒中箭倒地。
“盾牌手!”
馬超連忙大呼。
盾牌手上前舉盾,掩護同伴。
街道狹窄。
數(shù)千具尸體堆在當中,不是簡單的拖到一旁就可以的。
得拖出一段距離,才能有效降低尸墻的高度。
漢軍就在尸墻后面。
若不這樣做,馬超軍的士卒就得先爬上一道不太好走的斜坡,然后在下坡的過程中,撞上漢軍的長矛。
可是這些尸體也不好拖。
在拖行的過程中,士卒若是不幸中箭倒下,非但不能降低尸墻的高度,反而還會為其添磚加瓦。
因此盾牌手需要全程掩護。
盾牌厚重,盾牌手的速度不快,拖尸體的士卒為了自已的小命,也只能配他們的速度。
這樣一來,拖尸體的速度根本沒法快起來。
“就你有弓箭手啊?”
馬超十分煩躁。
“弓箭手,準備放箭!”
馬超軍的弓箭手上前,開始與漢軍對射。
有了弓箭手的遠程掩護,漢軍那邊射過來的箭矢一下就少了很多。
“快,搬尸體!”
馬超趕緊催促。
隨著尸墻的高度不斷降低,馬超也看到了皇甫嵩的身影。
“他就是皇甫公么......”
馬超遠遠望著圍墻上那員須發(fā)皆白的老將,眼中閃過一絲崇敬之色。
嗯?
馬超突然發(fā)現(xiàn),此時的皇甫嵩身邊,除了幾個旗語兵外,根本無人護衛(wèi)。
“好像......有機會?”
馬超目測了一下他與皇甫嵩之間的距離,大約在二百步左右。
“要不試一試?”
馬超心中一動,叫來一個盾牌兵擋在他身前,隨后趁著視線遮擋之際,悄悄摘下馬上的硬弓,背著箭袋,步行上前,裝作是去拖尸體的士卒。
皇甫嵩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只能大致看清大軍行動,根本沒注意到有個老六正準備搞偷襲。
馬超躲在盾牌后面,時不時探出半個腦袋,確認一下皇甫嵩的位置。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
馬超心中有些緊張,捏了把手心的汗,取下一支箭來,搭在弓上。
“呼......”
馬超長長吐出一口氣,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拉弓,側(cè)身出盾,瞄準,射!
咻。
箭矢劃出一道破空聲,直奔皇甫嵩而去。
“將軍小心!”
皇甫嵩身邊的旗語兵驚呼出聲。
“中了!”
馬超看著皇甫嵩的身軀向后倒去,大聲呼喝。
“爾等主將已死,還不投降?”
周圍的馬超軍士卒聞言也跟著呼喝起來。
漢軍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小賊暗箭傷人,算不得英雄?!?/p>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嚇老子一跳!”
“老夫沒事,讓你失望了,哈哈哈哈......”
“什么?”
馬超瞬間瞪大眼睛。
不知何時,皇甫嵩又站到了圍墻上。
看樣子,完好無損。
我剛才明明看見射中了??!
“難道是我看錯了?”
馬超也有點不自信了。
一百步的距離,就是一百五十米。
這個距離,看錯也很正常。
馬超的反應(yīng)很快,再次張弓搭箭,一箭射出。
皇甫嵩有了防備,抽出腰刀,一把將箭矢磕飛出去。
動作之敏捷,確實不像是個中箭之人。
皇甫嵩刀尖一指馬超。
“射那小賊!”
旗語兵搖動令旗。
漢軍的箭矢瞬間就朝著馬超射來。
“退!退!退!”
馬超在盾牌手的掩護之下,狼狽退回陣中。
“這可咋整捏。”
馬超抬頭看了看天色。
太陽快落山了。
愁哇!
正在此時,一陣呼哨聲響起。
“蕪湖~喲吼!”
馬超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什么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