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補(bǔ)欠。)
長安。
韓遂退兵后,王國、馬騰等人也相繼退兵。
不過數(shù)日,三十余萬叛軍便撤的干干凈凈。
張溫一開始還以為是叛軍的誘敵之計(jì),不敢出城追擊。
明明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就撤了?
直到斥候來報,叛軍退入涼州后已各自散去,他才不可置信的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
想不通。
但良機(jī)難得,張溫一面派兵收復(fù)郿縣、美陽、陳倉等地,一面派人去雒陽報信,同時廣撒斥候,前往涼州尋找張新軍的蹤跡。
皇帝那么在意張新,他可別真死了。
三日一詔催問,自古以來,聞所未聞。
“便是史侯與董侯,陛下似乎都沒有如此在意過吧?”
張溫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難道說......這張新是陛下的私生子?”
史侯就是少帝劉辯。
劉宏之前生的幾個孩子都夭折了,于是在劉辯出生后,便把他養(yǎng)在宮外的道人史子眇家,希望史子眇用法力庇佑他,因而號曰‘史侯’。
董侯就是獻(xiàn)帝劉協(xié),其母王美人被何皇后鴆殺,后來養(yǎng)在董太后宮中,因而號曰‘董侯’。
這倆都是劉宏的兒子。
能比親兒子還重要的,自然只有另一個親兒子了。
否則張新一介黃巾降將,縱然有些戰(zhàn)功,又如何能得劉宏如此重視?
大漢朝又不是沒有能打的。
“聽聞張新乃是冀州人,陛下也是冀州人,莫非是陛下尚未登基之前,與民間女子......然后猛然回首,發(fā)現(xiàn)昔年佳人早已故去,只留下個好大兒饑寒交迫,無奈從賊。”
“但終究皇天不負(fù)苦心人,好大兒雖然年紀(jì)輕輕,但卻亦有忠君愛國之志,擊烏桓、定幽州,陛下發(fā)現(xiàn)真相后,于是心生悔恨,盡力補(bǔ)償......”
“嘶......這年齡也對得上!”
張溫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若果真如此......
張新豈不就是皇長子了?
“也不對啊?”張溫心中疑惑道:“昔年陛下登基之時不過十二歲,能行房事么?”
隨后他又想到了劉宏的荒淫。
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正在張溫胡思亂想之際,參軍陶謙走進(jìn)大堂,躬身道:“太尉,張新的戰(zhàn)報到了。”
“什么!”
張溫聞言猛然起身,脫口而出:“皇長子的戰(zhàn)報到了?”
“什么皇長子?”陶謙一臉懵逼,隨后怒道:“太尉是沒睡醒嗎?竟然口出如此逆言?”
陶謙看輕張溫,平日里對他多有輕慢。
之前有一次酒宴時,陶謙就曾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張溫。
張溫大怒,當(dāng)即就要把陶謙派到邊地去。
后來還是有人從中調(diào)和,兩人這才暫時放下矛盾。
“恭祖癡病未除,聽錯了?!睆垳刂苯友b傻,“張新戰(zhàn)報何在?拿過來吧?!?/p>
陶謙冷哼一聲,揮一揮手,兩名小吏搬著一個箱子放到張溫案邊,隨后陶謙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下官告退?!?/p>
陶謙走后,張溫打開戰(zhàn)報一看,大喜過望。
本來嘛,他心中還在疑惑,叛軍打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退走了。
原來是韓遂的老家被偷了。
五千孤軍深入敵后,在后路被斷,沒有糧草的情況下,不僅能全身而退,甚至還順手攻破了金城,俘虜了韓遂家眷......
張溫看完全部過程,不由驚嘆道:“我大漢又出一名將!”
放下竹簡,張溫伸手撫須。
“假若這張新真是皇長子......”
......
漢中。
張新在南鄭休整了十余日,終于收到了長安的回信。
張溫令他從褒斜道北上,抵達(dá)郿縣后再前往長安。
張新收到命令后即刻整軍,與蘇固告別,揮軍北上。
終于能回去了!
一路上,張新都在仔細(xì)觀察著周圍地理。
從漢中至關(guān)中,有四條開鑿在秦嶺之中的棧道,自東向西分別是子午道、儻駱道、褒斜道、陳倉道。
其中除了褒斜道略微平坦,其余三條道皆曲折難行,不利騎兵行軍。
褒斜道開鑿的時間很早,早在周時便已開鑿?fù)戤叄?dāng)年秦惠文王就曾通過褒斜道,在褒谷與蜀王相會。
而這褒谷,據(jù)說是褒姒的老家,也是褒斜道中‘褒’的由來。
張新率軍進(jìn)入褒谷,一路沿著褒水北上,至馬道驛時,下令大軍扎營。
這里,傳說是蕭何月下追韓信的地方。
次日再啟程,至武關(guān)驛。
褒斜道、連云道、文川道三條古棧道在此交匯,是一處兵家必爭之地。
再往北,過了太白山就是斜水,這段河谷也被稱為斜谷。
這便是褒斜道名稱的由來。
諸葛亮的最后一次北伐,走的就是褒斜道。
出斜谷,再往北一段距離,便是傳說中的五丈原了。
張新來到五丈原上,緬懷了一下還沒長大的丞相,便率軍前往郿縣,隨后抵達(dá)長安。
張溫被劉宏召回雒陽問罪了,負(fù)責(zé)接待他的是陶謙。
確認(rèn)過身份后,張新好奇的打量著他。
演義中將陶謙描繪成了一個老好人,然而實(shí)際上,陶謙不僅不是什么好人,還寵信奸佞,剛愎自用。
徐州黃巾起義時,朝廷以陶謙為徐州刺史,為了保證自已治下的安寧,他竟然將黃巾全部驅(qū)趕到了隔壁的青州和兗州,以鄰為壑。
百姓見他趕走了黃巾,便多來依附于他。
可陶謙卻是信用非所,刑政不理。
徐州別駕趙昱是當(dāng)?shù)孛浚貋硪灾抑甭劽?,被陶謙趕出州府,去做了廣陵太守。
而他所信用的曹宏殘害忠良,導(dǎo)致徐州刑政失和,由是漸亂。
他的同鄉(xiāng)笮融更是大造佛寺,以黃金錦衣裝飾佛像,上累金盤,下為重樓,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闕宣甚至自稱天子,謀逆不臣。
更別提張闿這貨還殺了曹操老爹,給徐州招來兵禍。
這幾個人在陶謙的放縱下,將原本富庶的徐州搞得民不聊生,殘破不堪。
現(xiàn)在的陶謙五十多歲,雖然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但眉宇間充滿了不匹配他年齡的剛矜之氣。
區(qū)區(qū)參軍,見到張新也不行禮,而是直接從懷中掏出圣旨。
“武鄉(xiāng)侯張新接旨?!?/p>
“臣張新聽旨。”
張新下拜。
劉宏在圣旨中加封張新為宣威侯,食五千戶。
同時命令張新解散烏桓、鮮卑從騎,讓他們各歸鄉(xiāng)里,安排好大軍后,即刻押解韓遂家眷,進(jìn)京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