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媽身上還是穿的那么多,我也能理解這進(jìn)進(jìn)出出的,最怕一冷一熱。
老媽上了年紀(jì)又一直吃藥,這身體肯定遠(yuǎn)不如健康的時候強壯。
“過年了嘛,你見誰家過年的時候還省錢呀。
這些都是買的新年新衣服,你快穿上試試,看看怎么樣,暖和不暖和。
還有這些東西,都是給咱們家那些親戚買的?!?/p>
老媽買的那些年貨都在隔壁屋堆放著。
只等著去拜年的時候捎上。
好些日子沒回家,有些力氣活,肯定得是我自已干了。
而且今天村子里也挺熱鬧,尤其是那些出去打工的人都回來了。
我這還沒歇歇腳,就已經(jīng)有人來串門,非要拉著我去打牌。
過年了,去打牌好像也沒什么問題,跟老媽交代一聲我就跟著去了。
不過這一路上我一直都在說,自已不太會打牌。
到時候肯定會輸?shù)梅浅ky看。
村里的那幾個人就是叫我不要擔(dān)心。
大家都是過年的時候,才能聚在一起玩一玩。
等我到了牌桌上,我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出去工作這么長時間,在會所里像玩骰子,我比誰玩的都好。
那幾個骰子我拿在手里掂了掂,就覺得分量不對。
仔細(xì)端詳?shù)臅r候,就有人把骰子搶了過去。
“快點兒快點兒,我這打幾圈就得回家吃飯去了?!?/p>
不過,雖然我有疑慮,但是這第一圈我的運氣不錯,沒有輸錢,
反正是讓他們幾個,弄了個滿盤皆輸。
雖然贏的錢不多,但是我很開心。
棋牌室里不止我們一張桌子,其他幾張桌子打的也是熱火朝天。
整個屋子里煙霧繚繞的,突然有一個女的大喊一聲:“要不要這樣啊,我這個牌也太臭了。
再這么輸下去,孩子的學(xué)費都得搭進(jìn)去了,不打了不打了?!?/p>
那女人憤然離席,我見此情景也想借機下桌。
但是和我玩牌的那幾個人,非要拉著我再來一局。
我隱隱感覺如果再來一回的話,我會輸?shù)煤軕K。
“不了,不了,我今天才回來,開一天的車現(xiàn)在累的是頭昏眼花。
要是再這么玩下去,我得輸?shù)难濕米佣疾皇!?/p>
反正過年這段時間我都在家,你們要是想玩的話就隨時來找我。”
我這么一說,便起身先走一步。
從棋牌室出來,摸著口袋里贏的幾十塊錢,轉(zhuǎn)身就去了村里的小賣部。
用贏來的錢買了一些豬頭肉,回到家老媽正在做飯,聞著那飯菜香味,我肚子也跟著咕嚕嚕的叫。
我媽看我又買東西回來,忍不住說亂花錢。
“你說你一個人在外頭,吃住都要花錢,過年就不能省一點嗎,家里什么都有?!?/p>
我盯著那一袋的豬頭肉,跟老媽說:“這是我剛剛贏回來的!”
“贏回來的?那感情好,快點進(jìn)屋吃飯?!?/p>
我進(jìn)了屋,已經(jīng)有歲月痕跡的姜黃色大圓餐桌已經(jīng)擺了幾道菜。
沒想到我這才回來第一天,老媽就弄得這么豐盛。
突然老媽進(jìn)來,從口袋里給我拿了二十塊錢:“你現(xiàn)在去打點散酒回來?!?/p>
我看著那二十塊錢問詫異:“媽,你要喝酒?。俊?/p>
就你老媽現(xiàn)在的身體,她要是喝酒的話,絕對是有弊無利。
我趕緊把那二十塊錢給她塞了回去:“你不能喝酒?!?/p>
老媽看著我說:“誰說我喝酒了,等一會家里來人。”
我疑惑年關(guān)將近,大家都忙著過年的事,哪有功夫來去折騰。
“誰來呀?”
“是你二叔!”我媽說。
“我二叔,他來干什么,他來準(zhǔn)沒好事,你忘了上一次他把咱們家的錢全都拿走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還?!?/p>
說著話,我就要把桌子上的那些菜全都端走。
老媽見狀趕緊攔著:“大過年的,你這是要鬧哪樣,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再有十來分鐘就到了,不管怎么說,那也都是親戚,將來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對此,我不以為然:“媽,咱們家最困難的時候,這位二叔可從來沒有想過伸手幫忙。
我今天就看在您的面子上,讓他進(jìn)來吃個飯,別的我可不管了?!?/p>
老媽還是把那二十塊錢塞給我:“行,那你先去把酒買回來,你二叔最愛喝酒了。”
拿著那二十塊錢又來到了小賣部,打了二十塊錢的散酒。
我溜溜噠噠的回去,誰知就在路過屋后時。
偶遇到剛剛那三個拉著我去打牌的人。
“你們兩個人有沒有準(zhǔn),不是說好了要贏他的錢嗎?
那小子去大城市打工,我敢保證賺了不少,你看看這一年不到,開著小汽車還把房子翻修。
保不齊這一趟過年回來,身上就揣著個萬八千的。
咱們之前配合的那么好,我還特地在那幾個骰子上動了手腳,怎么還打不過他?”
另一個接過話茬:“說來也奇怪,我怎么覺得他比咱們厲害,是不是他已經(jīng)看穿咱們的計劃。”
另一個憤怒說:“不可能,他今天才回來,怎么可能知道。
明天說什么也得把他拉出去再打幾圈,至少得把今天輸?shù)舻腻X贏回來?!?/p>
我朝著他們走了兩步,看著他們幾個人慢悠悠的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不過謝謝你們?nèi)齻€今天慷慨,我正缺錢買酒喝呢?!?/p>
說完我揚了揚手上的一瓶白酒,那幾個人恨恨地看了我兩眼。
揣著手,弓著個背散開了。
這是想把我當(dāng)成年豬宰,我怎么可能讓他如意呢。
等我拎著酒回去,二叔也到了。
我把白酒放在桌子上,什么話也沒說,可是二叔卻覺得我的態(tài)度不好。
“小風(fēng)啊,大過年的,怎么還臭著一張臉,我看你這一年折騰的不錯,都開上小汽車了?!?/p>
我只要一想到二叔對我家做的那些事,我就實在是不想搭理他。
可是看在老媽的面子上,也不能不做回應(yīng)。
“也就那樣吧,車是借的,這不是回來方便嗎?!?/p>
二叔臉色一變:“借的車,咱們老林家什么時候出了你這么一號,打腫臉充胖子的人?
有多大的本事,就吃多大碗的飯,看來你這是跟外面的人都學(xué)壞了?!?/p>
二叔這么說我,我不知道老媽心里此時此刻怎么想。
但我卻是無所謂,既然他想讓我難看,我也不受那委屈。
“二叔,這大過年的,我也不想讓誰不痛快,你今來家里有什么事。
我和我媽相依為命,這日子眼看著才好一點,應(yīng)該不會又來我這借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