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燕在半空突然折返,天地雷霆劍刺出時,劍尖突然爆出青光。
颶風裹挾著沙石撲面而來,竟將五色神光吹得搖曳不定,他順手接住從孔宣身后返回來的颶影鏢再次擲出,三棱鏢身在颶風中化作萬千幻影,青芒如暴雨傾盆。
“以風助火?”
“可惜沒用!”
孔宣輕笑,五色戰(zhàn)甲突然泛起赤紅神光,他張口一噴,竟有火紅色罡氣如龍竄出,將漫天颶風熔巖盡數(shù)點燃。
“叮!孔宣技能神光效果四最后發(fā)動兩次,武力值+1+1,技能孔雀王效果二再次發(fā)動一次,武力值+1。
當前孔宣武力值上升至140!”
端木燕只覺熱浪撲面,四元素戰(zhàn)駒的鬃毛都卷曲起來,卻見孔宣踏火而來,五色玄刀帶著焚天煮海之勢當頭劈下。
“小將軍可服氣了?”
他身形如鬼魅般閃至端木燕左側,刀背輕輕拍向少年后頸。
端木燕渾身汗毛倒豎,暗道這酸儒武將好生了得,竟在交手間摸清了自己所有招式!
他猛然低頭,一直跨在馬背側面的狂鳶烈弓已搭上三支狼牙箭,箭矢上金雷纏繞,瞄準了對方咽喉。
“哦?還要頑抗?”
孔宣輕笑,五色戰(zhàn)甲突然泛起白光,時空竟在這一刻凝滯。
端木燕只覺箭矢如陷泥潭,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隨即眼睜睜看著孔宣五色玄刀點向自己的眉心,刀尖吞吐的罡氣刺得肌膚生疼。
“小將軍可知,某家最恨兩種人?!?/p>
孔宣語氣依舊溫和,刀尖卻已挑飛端木燕發(fā)冠。
“一是恃才傲物之輩,二是……”
“不識時務的蠢材!”
他突然加重語氣,五色罡氣如山岳壓下。
端木燕怒目圓睜,死死盯著孔宣,眼底卻燃起更熾烈的戰(zhàn)意。
這酸儒武將確實厲害,但想讓他低頭,除非砍下這顆項上人頭!
他猛然咬破舌尖,精血噴在手中的狂鳶烈弓上,三支狼牙箭突然化作血色流星,箭矢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灼出焦痕。
“以血祭箭?”
孔宣目露異色,五色玄刀卻已劃出五色神光,血色流星撞上五色神光,上面包裹著的濃厚罡氣竟然瞬間被五色神光緩緩消解,隨后鎮(zhèn)壓!
“何苦來哉?某家不過想考校小將軍的本事,怎的就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他看著不遠處一臉潮紅,熱血上涌,準備拿出壓箱底的手段搏殺的端木燕,輕嘆一聲。
對面正要壓榨體內(nèi)罡氣,再給孔宣來一發(fā)“蒼鳶穿妖爆”的端木燕聞言頓時一怔,手中準備的攻勢不由一滯。
這酸儒武將……方才說考校本事?
他正要開口,卻見孔宣五色玄刀突然插入地面,罡氣如潮水般退去,煙霞駒踏著云靄踱至他身前,馬背上竟放著個酒囊。
“喝口酒消消火?!?/p>
“皇城戰(zhàn)事尚在掌控,你若真想幫忙,不如隨某家押運糧草,免得在路上被人當黃巾探子宰了?!?/p>
孔宣將酒囊拋過來,五色戰(zhàn)甲在暮色中泛著溫潤的光。
端木燕接住酒囊,指尖摩挲著甲胄上殘留的罡氣,突然輕笑出聲。
“將軍大人好手段,端木燕領教了!”
他仰頭灌了口酒,溫酒入喉,胸中郁氣竟消散大半。
經(jīng)過孔宣的這一番暴打,端木燕原本有些焦急的情緒也冷靜了下來,恢復了以往聰慧的思路,瞬間察覺到對方一直是在戲弄自己。
但是...怎么說呢,對面的拳頭確實比自己大了那么一丟丟。
這個仇,我端木燕暫且記下!
“麒麟兒可愿隨某家回營?鎮(zhèn)國公若見你這般虎將,定會撫掌大笑。”
看到對面的端木燕情緒已經(jīng)開始有些穩(wěn)定下來,孔宣翻身下馬,走到端木燕面前伸出右手。
端木燕握住那只素白的手,掌心傳來的力道讓他渾身一震。
“將軍適才說最恨恃才傲物與不識時務之人,可小爺還最厭酸儒武將與以大欺小之輩!”
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拉住孔宣的手借力起身時,隨后突然湊近孔宣耳畔。
孔宣愣怔剎那,五色戰(zhàn)甲上的鳳鸞紋路突然爆發(fā)出歡快神光,他望著少年桀驁的面容,突然輕笑了一聲。
暮色漸深,官道上的煙塵卻未散去,煙霞駒踏著云靄踱至四元素戰(zhàn)駒身側,兩匹神駒的鬃毛突然同時泛起微光。
“此酒名喚'醉仙釀',乃是橫州農(nóng)家中人在鎮(zhèn)國公的指導下新釀出來的烈酒,小將軍若能飲盡三壇,某家便教你五色神光的破解之法?!?/p>
端木燕翻身上馬時,突然感覺前方又飛來一個酒囊,孔宣的聲音混著晚風傳來。
“將軍莫誆小爺!”
端木燕甩開酒囊,烈酒入喉時,眼底卻泛起暖意。
“駕!且看小爺如何護送這批糧草,殺得黃巾賊片甲不留!”
他望著前方蜿蜒如龍的糧車隊伍,突然揚鞭大笑。
……
暮色四合時,糧車轆轆聲碾碎了官道上的寂靜。
孔宣的五色戰(zhàn)甲在篝火映照下流轉(zhuǎn)著琉璃光澤,他隨手拋給端木燕一塊干糧,玄鐵護腕擦過少年手背時,帶起一串細碎火星。
“武州那邊如今可還下著大雨?”
孔宣望著少年啃食干糧時鼓起的腮幫,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
他記得上月他們作戰(zhàn)時,在會議室當中,蘇夜攤開了一封來自武州戰(zhàn)場的戰(zhàn)報,軍報里說,武州諸郡已經(jīng)連續(xù)下來月余連綿大雨,對薛仁貴、諸葛亮、周瑜以及吳起等人的攻勢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端木燕險些被麥餅噎住,他灌了口酒順氣,含糊道。
“下,怎么不下?我臨行前親眼見著個黃巾小卒凍掉兩根腳趾,倒省了砍頭的麻煩?!?/p>
話出口才覺失言,忙用眼角余光去瞥孔宣神色,卻見對方正用匕首尖挑著塊松木添火,火光在他眉骨投下跳動的陰影,倒瞧不出喜怒。
“武州啊……”
孔宣咬了口胡餅,麥香混著沙礫在齒間迸開。
“聽說黃巾軍在武州擺了九宮連環(huán)寨,把潞水上下游圍得水泄不通,硬生生依靠堅壁清野抵擋住了我們橫州軍的猛烈攻勢?!?/p>
“如今武州那邊諸多黃巾軍與地方豪強在與主公麾下的橫州軍對峙,小將軍一個大乾的人,能從那等龍?zhí)痘⒀⒊鰜恚拐媸亲屇臣夜文肯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