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里面,夕云正在擺弄著花花草草,這些都是她在別院附近采摘而來。
成為林凡的侍女之后,每日的生活變得很是安逸,所以她將閑暇的時間都用在打理洞府上。
有靈氣滋養(yǎng),讓原本嬌嫩的鮮花變得更加鮮艷美麗。
“云姐姐……”
這時,不遠處房門推開,一道俏影推門而出。
夕云停下動作,笑著解釋道:“前輩剛剛出去,我左右無事,所以便摘了一些花來打發(fā)時間?!?/p>
清秀女孩有些拘束,卻還是來到近前,輕聲問道:“云姐姐,到這里有多久了?”
夕云輕輕搖頭,道:“我也記不清到山上具體有多久,只知道要是沒有前輩的幫助,我現(xiàn)在或許早已經(jīng)死了?!?/p>
“造紙樓是一座囚牢,每天都會有人死去,能活下去的人要么足夠堅強,要么就是摒棄了良心和道德?!?/p>
說到這里,她忽然望向面前的女孩,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妹妹是上次趁亂逃下山后又被抓回來的吧?”
清秀女孩手足無措,張了張嘴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被夕云擺手打斷。
“我還記得你,當(dāng)初入造紙樓有位自稱是你兄長的男子很是愛護你。”
“其實你應(yīng)該清楚,若不是前輩將你帶回來,你別說繼續(xù)留在造紙樓,一旦被認出是私自逃離下山過的奴隸,都會在第一時間被處死?!?/p>
清秀女孩沉默了下來。
夕云輕嘆一聲,繼續(xù)道:“我們這些女子無論以前在山下是什么身份,可是一旦入了這凌霄宗紙人峰,都不過是最卑賤低微的存在?!?/p>
“你若是想好好活著,便是要盡好自己的本分。”
“姐姐,你的意思是……”
“前輩既然愿意救你一命,說明他對你多少有一絲不錯的印象,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清秀女孩一怔,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輕聲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今天開始我就是夕顏?!?/p>
“你果然是明白人?!?/p>
夕云笑了笑。
……
紙人峰,一座幽冷的宮殿。
女子一襲紅裝,身姿高挑,秀發(fā)烏黑如瀑,肌膚雪白細膩,開叉裙擺下,有著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
她神色柔和,望著下方那道墨綠色的人影,道:“你難得來一趟,挑重點的說吧?!?/p>
墨綠紙人抬頭,用著尖銳的聲音道:“長老,凌霄峰和落云峰在短短兩天內(nèi),就安插了上百個弟子到我們紙人峰。”
“不僅僅是尋常的區(qū)域,就連造紙樓都安插了人手。”
“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咱們紙人峰豈不是要受制于人。”
女子揉了揉眉心,帶著一絲疲憊,道:“此事,我也無可奈何。”
“那一晚之后,峰主閉關(guān)療傷至今未曾出關(guān),而宗主打著以妖邪入侵的名義派人加強紙人峰的守衛(wèi),便是連我都不好拒絕?!?/p>
“峰主不現(xiàn)身,如今的紙人峰便失去了主心骨?!?/p>
說到這里,她輕嘆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對了,峰主那邊可有動靜?”她隨口問道。
墨綠紙人搖了搖頭,道:“連長老都不知道峰主具體的情況,何況是我呢?”
如今紙人峰主不現(xiàn)身,整座主峰的事務(wù)全部都是這位梁長老在處理。
本來紙人峰還有著其余兩位長老,只可惜在那一夜的廝殺當(dāng)中雙雙隕落。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墨綠紙人眉頭緊皺。
“辦法也不是沒有?!?/p>
“要想宗主改變心意,自然是需要一位有分量的人才能說動他?!?/p>
一念至此,女子忽然從懷里取出一封信。
信封飄落墨綠紙人手上,同時傳來女子的吩咐:“你去一趟凌霄峰,將這封信交給幸長老。”
“這……”
墨綠紙人遲疑片刻,還是應(yīng)了下來。
望著它的身影,女子美眸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遠處,在墻角陰影里,浮現(xiàn)出一道模糊的影子,將剛剛的話語全部聽了個真切。
影子重新沒入陰影里,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
和紙人峰截然不同,凌霄峰由幾座山脈構(gòu)建相連而成,不僅弟子數(shù)量眾多,而且建筑更是高大宏偉。
作為宗門最為強盛的主峰,凌霄峰拋開弟子數(shù)量,光是達到騰云境的長老,就足足有著五位。
幸烈在凌霄峰的地位很高,僅次于凌霄峰的峰主,也是當(dāng)今凌霄宗的宗主。
墨綠紙人剛剛登上紙人峰,就被一個弟子給攔住。
“宗門重地,誰敢擅闖?”
這人高大,渾身布滿肌肉,正冷冷的盯著墨綠紙人。
“我是紙人峰弟子,梟空?!?/p>
“求見幸長老?!?/p>
墨綠紙人不卑不亢道。
很快,它就被帶入到一座懸浮建筑里面。
爐鼎洶洶燃燒,散發(fā)的溫度驅(qū)散了宮殿里面的幽冷。
老者白袍白鞋,正躺在舒適的玉床上,享受著身后一個女子的按摩。
女子五官精致,明眸皓齒,腰肢纖細,披著一件單薄的紗裙,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
“聽說是梁長老讓你來的?”
老者瞥了一眼墨綠紙人,忽然笑道:“你們紙人峰也有今天?”
“以前如何行事就不提,不久前還搶了老夫的弟子,還真是好手段。”
說到這里,他面容變得扭曲,厲聲道:“凌霄峰才是宗門最強盛的主峰,你們紙人峰算個屁啊。”
墨綠紙人怒目而視,卻還是壓下心頭的怒火,道:“梁長老,讓我?guī)н@封信給長老?!?/p>
老者雙眼微瞇,隨手就將信攝了過來。
看到信上面的內(nèi)容,他忽然“哈哈”大笑。
墨綠紙人一臉疑惑。
老者像是洞察他的心思,當(dāng)即將信上面的內(nèi)容亮出來,白紙上唯有一行字“送信紙人,可殺。”
“怎么會……”
墨綠紙人駭然失色。
它以為梁長老讓自己來送信,是在信上說些讓幸長老幫助說情的事情,沒想到是要對方宰了自己。
一聲厲嘯響起。
墨綠紙人臉色大變,身形在變換間,化出七八道紙人殘影,朝著四面八方掠去。
可下一秒,老者五指猛然張開,只聽得“砰”的一聲大門關(guān)閉,無數(shù)道黑色秩序神鏈洞穿虛空,瞬間就將紙人殘影全部洞穿。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