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道以為天邢地仙僥幸殘魂逃脫之后,會找個隱秘之地悄悄療傷,至少不敢像是現在這般明目張膽,搞出這么大動靜,卻沒想到,自己還是小覷了這仙門大人物的膽量。
或者說,對方根本沒有將這世俗界的規(guī)矩和凡人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些人和牲畜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對方這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林九道很不喜歡。
正好,對方如此的高調囂張,那也省的自己費心思找對方了,到時候直接將其殘魂斬殺,拿到破界燈,再去昆侖山葬神谷,進入仙門。
而且這天柱山,正好在西北方向,順路的很。
“這些仙門中人,自詡是高高在上的仙家高人,其實只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畜生而已,根本沒有將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此人是想要將天柱山范圍的生靈,盡數化作修復他傷勢的養(yǎng)分,罪該萬死!”
“林先生,陳前輩,有沒有我們能夠幫上忙的,要不盡快斬殺此寮的話,恐怕等他恢復傷勢,奪舍成功,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天宮如今殘存的高手已然不多,就算是有當地城備軍的幫助,恐怕也不是此人的對手!”
大廳內。
不管是秦閣老,白婧,還是秦般若,以及葉震威,沈墨心等人,都是臉色難看到極致。
就算是同出身自仙門的玄霜,面色也是有些難看。
她在仙門之中,早就聽說過天邢地仙的大名,沒想到如今再聽到,就是對方差點被林九道斬殺,如今更是以邪法抽取凡俗生命修復傷勢,這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和三觀。
林九道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氣氛有些壓抑。
“諸位不必擔憂!我此行去仙門,正需要天邢地仙手中的一件秘寶,就算是他不現身,我也要將其斬殺,更何況如此這種情況!”
他深吸口氣,看向秦閣老,以及陳蒼梧和龍應天等人,沉聲開口道:“陳前輩,還請和張前輩一起,暫保此地安危,等我從仙門歸來,自會解決此間之事!”
眾人向著林九道一一告別,見到沈傾城和秦般若,以及卓天虎等老朋友的時候,林九道心中頗為復雜,說起來時間不長,只是一年多的時間里,卻發(fā)生了諸多事情,有種過了幾十年的感覺。
他暗中為幾女留下一些固本培元,養(yǎng)顏補氣的丹藥,隨即再次和陳蒼梧暗中傳音,留下操縱陣法的陣旗和一些丹藥,最后告知了對方藥神秘境之內沉睡的那北冥玄龜的溝通之法,算是最后的一層保障。
隨即帶著浮云子飛速離去。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一直想要返回仙門的玄霜,面對這次回歸仙門的機會,卻主動拒絕,似乎是對于仙門之事,已然看透。
林九道也沒強求,留在對方在菩薩谷內修行。
...........
與此同時,西山市,天柱山風景區(qū)外圍。
往日游人如織,歡聲笑語的景象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警笛長鳴,軍隊裝甲車的轟鳴以及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與恐慌。
數道由能量光幕和鋼鐵拒馬構成的防線,將整個天柱山主峰區(qū)域重重封鎖。
全副武裝的城備軍士兵神情緊繃,槍口對外,警惕地注視著山上那片令人心悸的血色區(qū)域。天空中,數架武裝直升機盤旋警戒,探照燈的光柱不斷掃射著下方被血色籠罩的山林。
臨時指揮中心內,氣氛壓抑得如同凝固。西山城備軍指揮官趙鐵軍少將,以及天宮駐西山分部負責人,一位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代號“山鷹”,正死死盯著前方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
屏幕上,清晰顯示著擎天峰區(qū)域的實時影像。
一個巨大的如同倒扣碗狀的血色光罩,將小半個山峰籠罩其中。
光罩表面血霧翻騰,隱約可見內部扭曲的樹木和驚恐奔逃的人影。
光罩邊緣,絲絲縷縷的血色氣息如同活物般向外蔓延,所過之處,草木迅速枯萎焦黑,巖石也被侵蝕得坑坑洼洼!
“報告!第三突擊小隊嘗試使用‘破魔錐’攻擊結界東側薄弱點…失敗!破魔錐能量被吞噬,小隊三人被血煞反噬,陷入狂暴,已被制服隔離!”通訊器里傳來焦急的聲音。
“報告!結界擴張速度加快!南線三號防御點壓力劇增!請求支援!”
“該死!”趙鐵軍一拳砸在控制臺上,雙目赤紅,“那鬼東西到底是什么?我們的武器完全無效!”
“山鷹”臉色同樣難看:“是極其高階的血煞能量結界,蘊含詛咒與吞噬特性,即便是傳說中的天人神境強者,恐怕也難以將其破開,這里到底藏著一尊什么怪物?難道真是毀掉了京城天宮的那尊仙門的地仙強者?”
他心中焦急擔憂無比。
如今京城雖然被林九道平定,而且官方和天宮殘存勢力開始組織各地天宮勢力維持秩序,但是面對這么一尊疑似地仙級別的強者,他們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對付的了?。?/p>
地仙??!
那可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物。
他們西山市,如今就連天人神境強者都沒有出現過,更何況是更強的地仙?
現在的他,只能祈禱天宮總部,快點派人前來!
如今,只有那位天宮的老宮主,或者是那位神秘至極的林九道才能解決此地的禍患了!
就在兩人焦頭爛額之際,指揮中心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什么人?站??!軍事禁區(qū),禁止靠近!”士兵的厲喝聲響起。
“哼!區(qū)區(qū)凡俗軍士,也敢攔老夫去路?”一個蒼老,但是明顯帶著孤傲的沙啞聲音傳來。
剎那間,這道聲音響起的剎那,一股一股凌厲的劍意,穿透了指揮中心的隔音層,籠罩了整個虛空。
趙鐵軍和“山鷹”兩人面色劇變,對視一眼,快步走出指揮車。
只見防線之外,站著一位身材枯瘦,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老者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灰色麻布長衫,背負一柄樣式古樸,劍鞘斑駁的長劍。
他面容清癯,眼窩深陷,但一雙眸子看起來渾濁無比,但是偶爾露出的一絲寒光,如同黑夜中的寒星,開闔間精光四射,周身散發(fā)著一種久居上位,睥睨一切的孤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