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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飛升之秘,赤裸裸的現(xiàn)實(shí)

劍修只是修行者的一種。

  修行者也是人。

  所以并不是在劍修的世界里,與別人切磋時,就沒有認(rèn)輸兩字。

  而是輸給洛言的代價,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

  劍道塔的鎮(zhèn)守者資格還好,可要他們的飛劍,就相當(dāng)于要他們的命。

  正是因?yàn)殛惱献娴倪@種方法,讓洛言真切實(shí)際的體驗(yàn)到了,劍修的憤怒,狂暴,凌厲,狠辣。

  這才是最真實(shí)的劍修。

  而不是百里石林,外圍區(qū)域的那些,切磋斗法。

  恍若兒戲一般。

  這種特殊的感觸,對洛言來講,自然是十分特別的。

  只有深刻了解過,劍修是怎樣性格的人,才能明白。

  為什么大多數(shù)的修士,在對上劍修的時候,幾乎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潰敗。

  這里面不僅僅是因?yàn)椋瑒Φ赖墓シブg(shù)比較凌厲、霸道的原因。

  其中還關(guān)系到,修士本身的戰(zhàn)斗信念。

  與同境界的修士交戰(zhàn),除去秘法神通以外。

  強(qiáng)大的必勝信念,也顯得尤為重要。

  畢竟劍修與法修同為煉氣之道,兩者實(shí)際上并無高下之分。

  只是走的路不同罷了。

  可外界的很多人,總是謠傳。

  劍修不可招惹,同階無敵的話語......

  這種謠言傳的多了,也就被世人信以為真了。

  就連劍修自己也信了。

  所以在遇到同境界的對手時,劍修的勝負(fù)欲,先天性就高出別人一等。

  并且他們會為這個結(jié)果,全力以赴。

  至死方休!

  氣勢上就壓人一頭。

  其他的修行者也信了。

  因此這些人在遇到劍修的時候,幾乎不怎么和劍修死磕,總想著跑......

  畢竟對手是一群瘋子,正常人沒誰會和瘋子死戰(zhàn)到底。

  這就是普通修士的心態(tài)。

  當(dāng)和這些劍修激斗完以后,這種特別的感觸,洛言尤為地深刻。

  西域地界的魔道修士,給洛言的感覺是,狡詐,陰險,無所不用其極。

  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而劍修不一樣,為了一把飛劍,就敢和他死磕,無懼生死。

  一個人擁有這種信念,興許會成為一位強(qiáng)者。

  可是一群人,全都擁有著這樣的信念......

  無疑是可怕,且可敬的對手。

  想明白這一點(diǎn)以后,洛言便將那些飛劍,還給了跟在后面的那群人。

  有一些沒有跟過來的,也讓他們將法劍代為轉(zhuǎn)交。

  陳老祖讓洛言收集一百把飛劍,其本意本就不是真的要一百把劍。

  而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洛言去感悟劍修,有別于其他修士的至強(qiáng)信念。

  這種信念在與人戰(zhàn)斗時,將會擁有很大的優(yōu)勢。

  現(xiàn)如今洛言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了這一點(diǎn),自然不再需要留著這些飛劍了。

  做完這些以后,洛言又將目光投向了,劍道塔上的經(jīng)文碑。

  這些劍道經(jīng)文,刻在這里這么久,他還沒仔細(xì)的觀察過。

  想著怎么也是一門劍道神通,說不定對他的雷法修習(xí),還能起到觸類旁通的作用。

  洛言遂在劍經(jīng)碑前駐足。

  “一劍起,耳不鳴;”

  “兩劍生,目不清;”

  “三劍可滅萬物......”

  這是劍道碑的箴言。

  很簡單的一句話。

  但卻帶著漫天的威勢,讓接觸的人感到渾身戰(zhàn)栗。

  當(dāng)洛言的目光,落到這一行行字上的時候,便感覺自身,仿佛被一把劍指著眼睛。

  有種眉眼如割裂的迫切感。

  想逃離,想隱藏,但卻無從躲匿。

  這劍經(jīng)碑文中,似乎包含著某種東西。

  就好像是在無數(shù)的文字中,附加上了劍意一般。

  讓觀悟的人,有種當(dāng)面面對的感覺。

  洛言的靈識十分敏銳,當(dāng)即便感受到了,這股龐大的氣機(jī)。

  隨著他的不斷感應(yīng),頓時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直接從那一行行字中傳遞了出來。

  洛言識海中的場景猛地一變。

  “嘩!”

  一滿頭銀發(fā)的老者,在虛空中手持一柄劍。

  他輕輕地往前一劃,整個人都爆發(fā)出沖天的劍氣。

  那片天際都化作成,一柄巨大的劍。

  恍若世界都被那把劍斬斷,變成兩截。

  “好厲害的劍招?!?/p>

  識海中的銀發(fā)老者仿佛在演練著什么,一縷劍道神韻流露了出來。

  給洛言的感覺就是,那銀發(fā)老者與劍融為了一體,至陽至剛,無堅(jiān)不摧。

  恍若這天底下的世物,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抵擋住那一劍。

  如若能抵擋,還有第二劍,第三劍......

  劍勢不絕,劍氣不停。

  洛言雖然不學(xué)劍,但他始終都認(rèn)為,很多道法之間的東西,都是相通的。

  一位真正的劍修,應(yīng)有自己所追逐的至誠之心。

  為了那個目的,劍修才能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修行,只為斬出那一劍。

  隨著觀看這座劍道碑的時間變長,洛言的身上竟然也隱隱地,散發(fā)出了一股劍意。

  不明顯,但確實(shí)有!

  “嗯?那青衣小子......”

  “陳老頭你是在哪里找來的,這樣一個小怪物?”

  靈劍山山頂?shù)囊惶幎锤校瑑蓚€老人盤膝而坐。

  其中的一位正是陳老祖,而在他對面的,則是一位不修邊幅的老人。

  手里提著一壺酒,往自己的杯里滿上少許,咕嚕咕嚕就是一大口。

  給人一種慵懶悠閑的感覺。

  這座洞府的四周生有很多藤蔓,上面的花苞裹著水珠,晶瑩欲滴,煞是好看。

  清香的花朵,與一旁赤鼻的酒味,混合在一起。

  花香就變成了酒,自動牽引到那個酒壺中。

  這般唯美愜意的畫卷,竟有一種自然的味道。

  兩人的中間,有一玉石桌。

  桌上呈現(xiàn)出一幅清晰的畫面。

  猶如水中倒影。

  畫面中,有一青衣小輩站在劍經(jīng)碑前,身上的劍道氣息微弱且暴烈。

  “怎么樣?老酒鬼?”

  “我這童兒的悟性還不錯吧?”

  在兩人的注視下,畫面中的青衣小輩,身上彌漫出來的劍意,竟與那劍經(jīng)碑上的劍意產(chǎn)生了共鳴。

  雖然洛言身上的劍意,還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那些碑文中蘊(yùn)含的深邃劍意。

  可這也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篇劍經(jīng)碑啊!

  “何止是不錯,簡直就是一個小妖孽!”

  “能第一次參悟劍碑,就引動劍意的天才,我靈劍山不是沒有?!?/p>

  “可你那弟子,修的卻是雷法,竟然也能做到這一點(diǎn)?!?/p>

  “這就表明,他的天賦根本就不是,只局限于某一條道途?!?/p>

  “而是觸類旁通,這是一種極高的境界......”

  提著酒壺的老人,驚愕的看著畫面中的那一幕。

  臉上滿是嘖嘖稱奇。

  自己的這位好友,是在哪里找來的小怪胎。

  要知道術(shù)法與劍道,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能在術(shù)法一道走出很遠(yuǎn)距離的人,適應(yīng)了法之道則以后,再去觸碰劍道。

  基本上都會,被原先的術(shù)法一道所束縛。

  這就是很多的人,一輩子都翻越不了的檻兒。

  在佛宗當(dāng)中,這種行為被稱之為知見障。

  即便是很多的高階修士,也很難走出這一關(guān)。

  偏偏一個年輕小輩,竟然走上了一法通,萬法皆通的道路。

  這已經(jīng)不是一點(diǎn)悟性天賦,就可以解釋的了。

  這簡直是一個修行奇才!

  “老酒鬼,這一次是來找你幫忙的?!?/p>

  陳老祖的視線看向畫面中的青色人影,臉上帶著深深的笑意。

  對于這個繼承人,他是越來越滿意了。

  修行的事情,幾乎是一點(diǎn)就通。

  自己安排的所有事情,這小家伙最后都能,將本質(zhì)給悟出來。

  不僅擁有自己獨(dú)立的思想,還會觸類旁通的看一想三。

  實(shí)在是太通透了!

  更不會因?yàn)樽约旱纳矸莸匚?,就將所有的話照單全做?/p>

  顯然,洛言不久前返還那些飛劍的行為,被陳老祖看在眼里。

  若他當(dāng)初也能有這樣的思維,以及對事物本質(zhì)的獨(dú)道見解。

  可能那件事情的結(jié)局,就會有所改變了。

  想到這兒,陳老祖的眼中閃過一絲惆悵。

  “哦?究竟是什么問題,能讓你這么一個眼高于頂?shù)募一?,找到我頭上?”

  身上滿是花香酒氣的靈劍山老人好奇道。

  以他們當(dāng)前的境界,即便是在蒼梧界中橫著走,亦是一點(diǎn)也不夸張。

  靈劍山的老人想不出還有什么事情,是自己的這位好友做不到的。

  竟然會求到他的頭上。

  “老朽想為我這童兒爭一個飛升名額!”

  陳老祖的話,使得對面原本處于慵懶狀態(tài)的老人,身姿瞬間變得緊繃了許多。

  沉默片刻,靈劍山老人的語氣厚實(shí):

  “宗門里的名額,早就被提前固定下來了?!?/p>

  “即便是你舍下老臉,愿意用大代價去換,這一點(diǎn)大概率也行不通......”

  “因?yàn)槲异`劍山的名額,幾不外傳?!?/p>

  “相信別家宗門也是這樣......”

  靈劍山的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猛地?fù)u搖頭。

  飛升上界的名額,早就被宗門里的人,給瓜分完了。

  沒人愿意讓出這種,能夠改變后輩子弟,一生命運(yùn)的機(jī)會。

  即便是他自己,身后也有家族后輩,有晚輩弟子等等。

  其中那些天資優(yōu)異的,怎么也該為他們考慮一二。

  所以那種名額太難得了。

  他們這一脈,即使是慢慢輪,一百年都未必都輪到一個名額。

  主要是飛升上界的名額太少太少了。

  整個蒼梧界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百個。

  分到靈劍山的名額,就更少了。

  涉及到這些有關(guān)上界仙途的名額,宗門自己的人都不夠分,又哪里輪的上外人?

  每一次飛升名額的競爭,里面牽涉到的東西太多了。

  遠(yuǎn)遠(yuǎn)不是那么一兩句話,就能夠解釋得清楚的。

  因此,就算是靈劍山的太上長老,他也沒法直接拍板,決定一個人的名額。

  畢竟宗門里的化神大修,遠(yuǎn)不止他一個。

  靈劍山的老人臉色先是嚴(yán)肅,一幅很難為情,辦不了的模樣。

  突然又畫風(fēng)急轉(zhuǎn):

  “除非你讓那小家伙拜入我的門下......”

  此話一出,陳老祖瞪大著眼睛,下巴上的胡子都飄了起來。

  瞬間破口大罵:

  “你放屁!”

  “你個老東西打的一手好算盤!”

  靈劍山老人看了一眼跳腳的好友,臉上呵呵笑道:

  “先別急嘛,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不過有一點(diǎn)我真沒騙你,非我靈劍山的人,是不可能拿到那個飛升名額的?!?/p>

  “你也知道,盯上這幾個名額的人,太多太多了?!?/p>

  “不是我靈劍山的人,即便你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決然沒有這個可能的。”

  靈劍山老人好生好氣的,向這位老友解釋道。

  不是說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就能決定那最終的名額的。

  先不說那飛升的名額,比宗門里的化神修士還少。

  資質(zhì)不夠的晚輩,即使是拿到了名額,也會被扔出來。

  因?yàn)閭魉屯ǖ赖谋M頭,有自家上宗的高修看著。

  若是被一些廢物得到了名額,那么整個宗門的人,都會跟著受牽連的。

  正是因?yàn)橥ǖ辣M頭,站著本家上宗修士的原因。

  飛升上界的名額,不是那幾大圣宗傳承的人,壓根就不能得到。

  所謂的天驕之戰(zhàn),參與的人是整個蒼梧界的年輕一代。

  看似公平,以實(shí)力定高低。

  實(shí)則在他們這一級的修士眼中,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若贏得勝利的人,不是他們這幾家圣宗,或超級宗門的嫡系弟子。

  那飛升上界的名額,是不可能落在那小宗小派修士的頭上的。

  想當(dāng)那個渾水摸魚的幸運(yùn)兒,門兒都沒有!

  畢竟這個飛升通道,乃是真靈界的多家宗門合力,一起打開的。

  當(dāng)然,這條特殊的飛升通道,涉及到的恒沙世界,不止蒼梧界這么一個。

  但每個圣宗或超級大派,每一百年能夠飛升上界的弟子名額,是完全固定的。

  這些都是早就固定好的。

  除去他們這些宗門以外,別家弟子,即使天賦再高,也不可能得到最終的名額。

  畢竟外人的實(shí)力再優(yōu)秀,也與自家后輩子弟無關(guān)。

  這就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shí)!

  無論是哪一家宗門,也不會大發(fā)慈悲的,將自己的后輩弟子飛升名額外讓。

  靈劍山的老人不相信自己的這個老友,不明白這個事實(shí)。

  因?yàn)橹挥性谏辖鐡碛袀鞒械淖陂T,才有資格得到這個,進(jìn)入上界通道的名額。

  現(xiàn)如今蒼梧界的那些,傳承悠久的大宗,不過都是在和上界的本宗對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