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糯糯和呱呱看不見我們該要鬧了?!?/p>
話雖這么說,但季青棠的腳步卻沒停,甚至在說完話后直接超過了謝呈淵的步子,由她拉著謝呈淵飛快往前走去。
她攥著他的手腕往前沖,指尖扣得緊實(shí),發(fā)梢被風(fēng)揚(yáng)起貼在泛紅的臉頰。羽絨服下的裙擺掃過路面濺起細(xì)碎的塵,眼尾漾著亮閃閃的笑意。
謝呈淵比她高出很多,被拽著踉蹌了兩步便順勢跟上,長腿邁得從容,寬大的手掌反過來輕輕扣住她的手背。
微風(fēng)掀起他的衣角,露出緊實(shí)的腰線,額前碎發(fā)被吹亂,卻擋不住眼底縱容的笑意。
他的目光始終黏在她奔跑的背影上,帶著幾分無奈又寵溺的縱容。
小時候兩個人偷偷跑出去玩的事沒少干,現(xiàn)在一跑,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兩人的身影在街頭拉出輕快的弧度,她的裙擺與他的衣角在風(fēng)里糾纏,陽光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連空氣里都飄著雀躍的氣息。
另一邊的霍一然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們偷跑的人,回頭恰好看見兩人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
都當(dāng)?shù)?dāng)媽了,怎么性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糯糯和呱呱回頭看不見季青棠和謝呈淵,著急了,還以為他們迷路了,拉著霍一然的手就要去找他們。
霍一然捏捏他們的小肉手說:“他們沒迷路,自己去玩了,我們不和他們玩,舅舅帶你去錦江飯店吃好吃的好不好?”
糯糯和呱呱在父母和大飯店之間猶豫了一下,就被霍一然用各種好吃的食物給迷惑了,乖乖跟著他去吃大餐。
季青棠那邊還不知道霍一然去吃了大餐,她和謝呈淵把小時候逛過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他們?nèi)チ诵r候經(jīng)常去的弄堂口、學(xué)校附近,發(fā)現(xiàn)了很多擺攤賣小零食的小販。
有小販挑著擔(dān)子從她身邊路過叫賣,擔(dān)子帶著保溫的容器。里面是釀得恰到好處的酒釀,甜香濃郁,一下勾住了季青棠的饞蟲。
她還沒說話,謝呈淵就買上一小缽斗分食,吃完渾身都暖乎乎的,她白嫩的臉頰都被醺紅了。
賣東西的小販都看呆了,一時忘了眨眼,直到手上的扁擔(dān)被人敲了敲,一回神就對上一雙冷冷的眼眸,整個人瞬間一哆嗦,結(jié)巴著問:“怎、怎么了?”
謝呈淵面色冰冷,語氣森寒:“再要一份“老白酒”?!?/p>
小販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趕緊把自制的酸嘰嘰的“老白酒”盛出來遞給謝呈淵,話都沒說多幾句就跑了。
“咦?他不要錢了,跑那么快?”
季青棠沒注意到小販和謝呈淵之間的異樣,只知道小販把酒遞給謝呈淵后,跟逃命似的飛快地跑了。
謝呈淵提著“老白酒”,語氣平淡道:“可能他是個好人?!?/p>
季青棠疑惑地“啊”了一聲,緊接著又被油氽臭豆腐和油墩子吸引了注意力。
這兩種油炸小吃的香味易擴(kuò)散,在前面弄堂口的僻靜處擺著,是一個小姑娘和母親在賣,兩人不敢吆喝,一直在四處望風(fēng),顯得十分鬼鬼祟祟。
季青棠拉著謝呈淵過去買,她們反應(yīng)了好十幾秒才開始給她做。
臭豆腐煎得外焦里嫩,蘸上辣火醬格外香。油墩子則是用橢圓形模子做,裹著蘿卜絲和蔥花炸得金黃,吃著也香。
季青棠的臭豆腐和油墩子剛拿到手里,不遠(yuǎn)處就有放學(xué)的學(xué)生,一起湊錢過來買兩個解解饞,季青棠看見后,大方地給他們一人買了一份臭豆腐和油墩子。
她和幾個學(xué)生嘰嘰喳喳地說了一會兒話,吃完東西了才揮手告別。
謝呈淵沒敢讓季青棠吃太多,怕她那嬌嫩的胃受不了外面的東西,所以等她嘗了兩口后,拿過來兩三口吃完,再帶著她去看別人搖米花。
賣炒米花的小販就推著帶爆米機(jī)的小車停在弄堂口,拉著風(fēng)箱搖著機(jī)器,在一聲“砰”的巨響后,雪白的米花就出爐了。
周圍眼巴巴望著的小孩紛紛跟著驚呼,然后湊上去買,也有不少人會拎著自家的米來加工。
也有那種小販提前爆好,用袋子裝好偷偷售賣的,謝呈淵買了一份熱氣騰騰的炒米花,捏了點(diǎn)嘗嘗,味道和小時候差不多。
兩人逛了一整天,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日子。在路過一處弄堂口時,他們親眼看見幾個小販迎面飛快跑來。
謝呈淵將她護(hù)在懷里,等小販跑了才松開她,兩秒后,幾個帶著紅袖章的人跑到他們面前,兇巴巴地問:“剛剛那幾個投機(jī)倒把的人跑去哪里了?”
季青棠指了一個反方向:“剛剛看見有人往那邊去了?!?/p>
戴紅袖章的人沒懷疑,轉(zhuǎn)身就朝反方向追去。
季青棠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笑,嘀咕:“我可沒說謊,剛剛確實(shí)有人往哪邊去了,不過是不是投機(jī)倒把就不好說了,嘿嘿?!?/p>
謝呈淵順了順?biāo)i骨上的發(fā)絲,重新牽住她的手,“走吧,該回去了?!?/p>
兩人回到家,霍一然幾人竟然還沒有回來,家里空蕩蕩的,只有廚房散發(fā)出燉牛腩的香氣。
季青棠甩了鞋子,穿上軟綿綿的拖鞋,將身上的包扔在茶幾上,整個人倒在沙發(fā)上哼唧。
她肚子有點(diǎn)不舒服,應(yīng)該是吃得太雜了,有點(diǎn)難受,但是她不敢說,怕謝呈淵自責(zé)。
畢竟她自己也想吃,好久沒那么暢快地玩了,距離上次這樣玩,還是謝呈淵沒去部隊(duì)之前了。
趁謝呈淵在門口給她收拾鞋子,她趕緊從空間里拿出一杯靈泉水喝光,等男人把她的東西都規(guī)整好,她的肚子也不難受了。
“過來,我給你揉揉肚子,今天吃得那么雜,肚子是不是難受了?”
謝呈淵太了解季青棠了,只一個眼神就知道她是不是難受了。
季青棠乖乖爬到他身上,腦袋枕著他的大腿,將大衣掀起來,讓他揉肚子。
修長大手帶著灼熱的溫度輕輕揉著漲漲的肚子,舒服得季青棠都睡著了。
她再次醒來是被季驍瑜急匆匆的聲音吵醒的,睜眼就見季驍瑜紅著眼睛說:“呱呱不見了?!?/p>
季青棠腦子瞬間嗡了一下,臉色慘白,連呼吸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