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明藍提前給白玉香示警,也讓白玉香及時撤回了明州外圍濁河畔的戰(zhàn)士,否則的話,那些戰(zhàn)士就算再能打,也不過五千之眾,一方面守著濁河沿岸,一方面還要應(yīng)對那些騎兵的攻擊,全軍覆沒是遲早的事情。
而白玉香若是沒有得到明藍示警,不知道情況還貿(mào)然派兵救援,結(jié)果就是身陷重圍,而明州城也保不住了。
此刻,濁河對岸處,也有大批的北莽人開始渡河,而濁河下游處宋漿他們的水師卻只能眼瞅著干著急,因為中間的一段河灘險浚且淺,根本過不來進行援助。
一時間,整個明州盡陷于戰(zhàn)火之中,尤其是明州城,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已經(jīng)被北莽大軍前后團團包圍。
而班布爾的大軍到了之后,暫時整隊、修建營寨,卻并沒有攻城,還是在等著后方的蘇闊臺,并且制造著各種攻城器械。
雖然他們并沒有發(fā)動攻擊,但守城的秦無畏很清楚,這一次,看這個架勢就知道,北莽人是不死不休,這是擺明了耗也要耗死他們了。
明州,將再一次迎來了慘烈至極的守城戰(zhàn)。
此刻,白玉香的部隊隱蔽地附近的山中,正聽著斥候的匯報。
“軍長,明州城外,北莽大軍已經(jīng)趕到,但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因為敵人太多了,將明州圍得水泄不通。
并且,濁河對岸的蘇闊臺已經(jīng)渡過河來,三十萬大軍,正式合圍,看他們的架勢,怕是就算天塌下來,這一次也必須要攻下明州城……”
斥候心驚膽戰(zhàn)地匯報道。
“該死的!”白玉香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現(xiàn)在來看,他們的前鋒二十萬主力部隊都在準備攻城,剩下的十萬騎兵部隊負責分別在明州外圍警戒。
不過,我們倒是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聊州一師的朱月龍師長居然率著一萬騎兵,正猛攻西南方向的守軍。
看起來,朱師長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意識到了明州有危險,要拼死沖過來,替明州城減輕壓力……不過,正西方向卻有大批的騎兵部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正由北向西再向南迂回,要繞到朱師長的身后截住他。
而另外一部分則直接插向了正南,看樣子是要從南向西再向北迂回,想將朱師長的部隊切開,直接吃掉,朱師長那邊,目前來看,有些危險了。”
斥候急急地道。
“朱月龍,倒真是個好樣的,如果多出這樣一支精銳騎兵,這個仗,就好打了。掌燈!”
白玉香站在了地圖前,神色嚴峻,緩緩地道。
周圍的戰(zhàn)士點亮了手中的馬燈。
白玉香借著燈光向地圖細細地看了過去,半晌后,她冷冷一笑,“既然要玩兒的話,那就玩兒一次大的吧,這一次,我們干脆從敵人的空檔處穿進去,直穿敵人企圖包抄朱月龍的部隊,打穿他們,將朱月龍救出來!
然后,兩部會合一起,我們干脆直接向前,打穿他們的重兵集結(jié)地,踹了他們的大營,殺到明州城下去?!?p>“軍長,這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現(xiàn)在敵人重兵集結(jié)圍剿朱師長的部隊,如果我們過去,很容易陷在其中的,并且,明州城下,同樣是重兵集結(jié)……”
旁邊有人遲疑地小聲提醒道。
“辰辰……咳,辰帥曾經(jīng)問過我一個問題,他問我,你知道在打仗的過程中,什么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嗎?現(xiàn)在,我來問你們,你們覺得,哪里才是最安全的?”
白玉香轉(zhuǎn)頭望向了周圍的人問道。
一群人滿臉茫然,俱都搖頭。
“答案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F(xiàn)在,整個明州地界都不安全,但,唯有重兵集結(jié)的明州城下才最安全。
因為,那里的北莽人最多,人多也會麻痹他們,讓他們覺得,我們永遠不會出現(xiàn)在那里,自然就不會防備。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打到那里去,在最安全的地方轉(zhuǎn)上一圈兒,然后,再說其他!”
白玉香冷然一笑道。
“可是,朱師長那邊,能否撐得?。俊?p>又有人低聲問道。
“這個,只有天知道了。如果他能撐住,等到我的救援,我們就能兵合一處,馬踏連營,不但會給敵人造成重大的殺傷,而且我們還有可能殺回到明州城下去,安然入城。
但是,如果他撐不住了……”
說到這里,白玉香的明眸黯淡了一下,稍后,抬起頭來,“一切,看命,希望,月龍能挺住。無論如何,他,都是條漢子,都是咱們第八軍的驕傲!”
稍后,她抬起頭來,“秦無畏,現(xiàn)在還沒有用到我們的青銅火炮吧?”
“因為敵人還未開始攻城,秦師長并沒有用到青銅火炮……”
“那就好。到時候,希望秦無畏腦子能好使一些,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用上我們最強大的武器,定鼎一擊!
這一次,考驗的就是無通訊狀態(tài)下的戰(zhàn)斗默契了,但愿,我們的部隊指揮官們,真的能做到配合嫻熟、心有靈犀!”
白玉香握了握拳頭,深吸口氣道。
……
濁河北岸。
此刻,蘇闊臺已經(jīng)帶著九萬大軍順風順水地渡過了濁河北岸,踏上了明州的地界,這里,距離明州不過三十里,轉(zhuǎn)眼便到。
此刻,蘇闊臺騎在馬上,拿著地圖,連看邊問道,“哈圖魯和巴德赫運動到哪里了?”
“他們分成了兩部,正在對聊州方向來的那支萬人孤軍進行夾擊,估計,戰(zhàn)斗應(yīng)該已經(jīng)打響了?!?p>阿拉坦在他身畔低聲道。
“聊州的朱月龍,倒也真是個人物,居然預判出了我們的動向,先從聊州殺了出來,一路跟到這里,發(fā)動了進攻!”
蘇闊臺看著地圖,不停地標記著,冷冷地道。
“他猖狂不了多久了,此一役,前有大軍,兩路各有追擊部隊,合圍之下,銅墻鐵壁,他根本不可能跑得出去,就算他再能打,又不是李辰的重騎兵,根本跑不掉的?!?p>阿拉坦磨了牙道。
“如果能成建制地干掉這支萬人部隊,尤其是抓到那個第八軍的師長朱月龍,將會沉重打擊李辰的囂張氣焰,并且也告訴全世界,就算是李辰的部隊也不是戰(zhàn)無不勝的,更能助長我軍氣勢。
所以,要哈圖魯和巴德赫,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得將朱月龍所部消失,將朱月龍帶到我的面前來!”
蘇闊臺在地圖上重重地一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