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本厚厚的奏折,直接將霍錚的帽子都砸歪了。
霍錚嚇的扶都不敢扶,以額頭觸地,顫抖道
“太子殿下息怒,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今日前來,任憑殿下責罰,臣絕無怨言。
只是如今糧草跟軍械都不翼而飛,這如何是好?
前線將士食不果腹,手無寸鐵暫且不論。
這么大一批槍械落入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手里,后果更是不堪設想啊!
還請?zhí)拥钕陆o臣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親自去追查失蹤糧草跟軍械的下落。
待尋回失竊糧草軍械,要殺要剮臣絕無怨言!”
霍錚擲地有聲,這次也是真給他逼急了啊!
這一批丟失的軍械跟糧草,主要是運往定西軍。
即便負責運送糧草的兵部層層把控,竟然還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
將這么一大批糧食軍械劫走。
可見對方的手伸的有多長,勢力根基埋藏的有多深!
他們的行為與謀逆有何區(qū)別?
這么大一批糧食軍械,除了養(yǎng)活軍隊,別無第二個用處。
這個隱藏在暗處聖的巨大毒瘤,真是一天也不能容忍了!
這一次務必要將之連根拔起!
這批糧食有多么來之不易,沒有人比崔珩更清楚了。
定西軍已經(jīng)兩三年沒有足額發(fā)放過糧食了。
軍糧上的缺口,基本都是靠封赫自已想辦法。
白水關在蒼夷大軍壓境,社稷存亡之緊要關頭。
死戰(zhàn)不退,傷亡慘重。
再加上永安郡主的一篇【定西軍之——白水軍魂賦】被大街小巷瘋傳。
一下激起了全民的擁軍愛國之心,商賈跟百姓紛紛捐錢捐糧。
崔珩又動手壓榨了一部分看不順眼的門閥世家。
又搜刮出來不少油水,這才勉強湊齊了給定西軍的糧草跟軍械。
如何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丟了?!
據(jù)說里面那個諫言讓永安郡主掛帥的家主,還有大內侍衛(wèi)統(tǒng)領被崔珩搞得最慘。
那家主竟然偷偷挪用正妻的嫁妝,被老妻指著鼻子罵了三天三夜。
侍衛(wèi)統(tǒng)領更慘,上值的時候,臉上頂著兩個巴掌印來的?
看來是家底兒被掏的差不多了。
戶部尚書激動的拿著崔珩壓榨來的銀子。
閃展騰挪,使盡渾身解數(shù)。
才勉強籌集了三十萬石糧食,以及弩機弩箭等一應軍械物資。
這是他上任大半年來,感覺自已最有用的一次!
沒辦法,面對空空如也的國庫。
以及稀巴爛的陳年爛賬,他就是有心也無力??!
因為“雷火器”的橫空出世,戰(zhàn)場的形式已經(jīng)改變。
定西軍最大的需求不再是刀劍盾牌。
而是大量用來防御的弩機弩箭,以及威力更強大的“雷火器”!
崔恒在收到白水關戰(zhàn)況的密報之后,將新成立的火器營規(guī)模又擴大了十倍。
火器被頻繁運用于戰(zhàn)爭的時代已經(jīng)來臨。
若大聖固步自封,墨守陳規(guī),早晚被鄰國吞噬殆盡。
老金如今掌管整個火器營的制造跟創(chuàng)新。
新出爐的三百門“雷火器”,以及兩百多條適合士兵便攜的“火銃”已經(jīng)造好。
這些新出爐的火器,無疑是大聖國力的壓艙石。
這批鎮(zhèn)國重器,崔珩不放心兵部,準備讓金吾衛(wèi)的心腹親自押運。
幸虧崔珩謹慎,這批火器沒有跟這批糧食一起走。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崔珩冷冰冰的盯著伏身磕頭,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的霍錚道
“請罪有何用?
東西在哪兒丟的,在哪兒給孤找回來!
尋不回來,你也不用對孤交代!
你去給那陣亡在白水關前的五萬將士交代!”
霍錚汗流浹背,雙眼通紅,五指深深扣進地上的磚縫里。
“臣領命,臣若是找不回定西軍的糧草軍械,臣以死謝罪!”
崔珩臉色稍微好了點,抽出袖子里的手,將一面明黃的金牌扔給霍錚道
“給你便宜行事,先斬后奏的權利!
這一次,無論是誰,孤都要將他扒出來!
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霍錚看著眼前那一面鐫刻著“東宮”字樣的令牌,雙手激動的捧起來。
這面金牌,在大聖跟“如朕親臨”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太子殿下這是鐵了心要拔除毒瘤,那自已何妨當馬前卒?!
江山動蕩之際,竟然還敢打戍邊糧草軍械的主意,其心可誅!
他霍錚就算是豁出命,也要撕裂他們勢力勾結的巨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