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算早,沁園里沒多少人起來了。
但懷士谷等人習(xí)慣了早起,此時已經(jīng)在院子里處理草藥。
這草藥院子是懷士谷到玉山州后,戚元月專門替他開辟的。
懷士谷在山上住習(xí)慣了,每日不是上山采藥就是在自己院子里種藥。
他既然要在玉山州暫住,戚元月自然也給他準(zhǔn)備了藥圃。
宋九安是習(xí)武之人,向來走路無聲。
因而他來到時,懷士谷還在那里搗鼓著。
宋九安擔(dān)心自己唐突了,便站在那里沒有打擾。
直到懷士谷弄完手上的東西,轉(zhuǎn)過身才看見他。
“哎喲,你站在這里多久了?”
宋九安拱手,恭敬地說道:“晚輩方來……”
“放屁!”
屋頂上傳來一聲不禮貌的嘲諷,打斷了宋九安的話。
“從風(fēng),不可無禮!”
懷士谷瞪著徒弟,呵斥道。
呂從風(fēng)爬著梯子從屋頂下來,不情不愿地朝著宋九安賠禮。
“宋將軍,從風(fēng)失禮了?!?/p>
又轉(zhuǎn)頭看向師父。
“師父,他早就過來了,還騙您說剛到!這人太虛偽了!”
宋九安有些哭笑不得。
這呂從風(fēng)一直沒說話,他還當(dāng)其不想打擾師父。
原來是故意這么做,打算看他笑話呢!
“人家這叫禮貌,師父從前教你的禮儀,你都學(xué)哪里去了?”
懷士谷瞪了他一眼。
“師父說是對外人需要講禮貌,他是小師姐的夫君,
這應(yīng)該是自己人吧?自己人何需講那些虛禮?”
呂從風(fēng)嘀咕了兩句,有些不太高興。
“你哪兒來這么多歪理?”
“門主,從風(fēng)說得對,晚生是元月的夫君,我們就是自己人,
那晚生也不講那些虛禮了,今日過來,實在是有一事想拜托門主!”
呂從風(fēng)那句“自己人”正中宋九安下懷,他當(dāng)即順坡下。
懷士谷一聽,從徒弟手里接過布巾,擦拭著手上的泥土。
“來,進去說吧,從風(fēng),去沏壺茶過來?!?/p>
這也算是戚元月與宋九安成婚后,第一回真正坐下與他交談。
宋九安不敢怠慢,連忙跟著走進去。
“說吧,有何事要拜托老夫?”
“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事,也許是九安自己多想了,
九安與元月相處時間不算長,但這些日子從京城到西北,
又到北境,來回走了這么幾個月,九安覺得,
元月的身體未必真的很差,但這些日子在玉山州安頓下來后,
反而覺得元月似乎累了許多,起初我只是以為前些日子累著了,
需休養(yǎng)一番,可這幾日,著實覺得越發(fā)不對勁?!?/p>
宋九安擔(dān)憂地說著,呂從風(fēng)沏茶回來,聽見這些話,頓時緊張地走過去。
“師父,難不成是小師姐身體又出什么問題了?”
“又是什么意思?”
宋九安頓時緊張起來。
懷士谷抬手示意兩人別慌。
“元月小時候在山上曾救過一個孩子,那孩子在山上偷了藥,
元月因此難過了許久,憂思郁結(jié),那年冬天,她差點沒熬過來?!?/p>
懷士谷解釋道。
“白時?”
宋九安當(dāng)即想起之前戚元月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