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嚇得哆哆嗦嗦跪下,直呼無辜。
“大人,我們都是無辜的啊大人!”
沈駿杰神情嚴肅,覃凈一看就知道城內(nèi)也不完全安穩(wěn)。
他不著痕跡地將羅靜文護在身后,面朝村民。
“只要你們?nèi)鐚嵳f,確定你們的身份,自然不會有事,但你們敢有所隱瞞,定不輕饒!”
他們一路走來,都是跟著覃凈。
如今他也這么說,村民們也不敢造次。
“不敢不敢!”
“帶走!”
沈駿杰這般說著,士兵們便也跟著將村民們帶走。
等村民離開,覃凈這才上前抱拳。
“大人,我們奉郡主之命,護送梁憧大人之妻子前來復命。”
他們沒見過沈駿杰,也不知道他就是淮安侯。
但既然西山軍的其他弟兄們聽命于他,覃凈自然不敢亂來。
沈駿杰沒見過梁憧的夫人,但也知道戚元月派人將其護送來玉山州。
“梁夫人辛苦了,在下淮安侯沈駿杰,梁大人已在城內(nèi)等候多時,在下這就派人護送夫人進城。”
羅靜文忙不迭行禮。
“民婦見過侯爺!”
沈駿杰令人將木板車拴在馬匹上,令人拿著令牌,與覃凈一同護送羅靜文進城。
“城門營地沒有馬車,只能委屈梁夫人,坐著木板車進城了。”
雖說只有木板車,但沈駿杰也讓人放了炭火盆,好讓她能暖和些。
“有勞侯爺?!?/p>
覃凈待二人談話結束,這才架著木板車進城。
徐府的眾人已經(jīng)歇下,門外侍衛(wèi)不認識覃凈,更不認識羅靜文,只能差人進去尋梁憧。
要說這滿府誰還沒歇下,也就只有梁憧了。
此時的梁憧房中,確實也還點著燈。
“叩叩。”
突然房門被敲響,梁憧急忙將兵器圖樣收起來,將戚元月送他的匕首握在手中。
“誰?”
“梁大人,西山軍的兩名兄弟護送了一名婦人進城,自稱是梁大人的夫人,屬下……”
門外的人話還沒說完,房門“砰”的一聲,就被人從里面打開。
“快,快帶我去!”
眼看著梁憧這般激動,守門的侍衛(wèi)也不敢有誤,急忙帶著他往正門走去。
梁憧心里激動,跑起來比侍衛(wèi)還快。
來到正門,侍衛(wèi)還沒來得及向他行禮,梁憧便已經(jīng)越過他們。
看見門外之人,梁憧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羅靜文先前被送往礦山做苦力,受盡了折磨。
在山下養(yǎng)了些日子,可路上又受到了驚嚇。
與先前在京中,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官夫人自然相差甚遠。
梁憧看著妻子變成這副模樣,心中酸楚,一下子沒敢上前相認。
“相公……”
羅靜文終于見著日思夜想的人,心情激動之下,許久才喊出了兩個字。
可正是這兩個字,飽含了她這些天的思念。
梁憧急急上前,克制地牽過羅靜文的手。
粗糙,全是裂紋。
即便梁憧再恪守禮制,也終是沒忍住淚流滿面。
“夫人,受累了,是為夫的錯,讓夫人……”
“相公何出此言,本就不是相公的錯!”
眼看著夫妻二人就差抱頭痛哭,覃凈只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