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沐自己打著一把小傘,齊悅薇用的則是一把中等尺寸的禮賓商務(wù)傘,邊沐光顧著揣摩眼前這座豪宅的出處,傘面遮擋,齊悅薇臉上啥表情他還真沒留意。
“這院子是她舅舅贈送的,過戶有五六年了吧!”
“那她也沒想著把這大門改改?”下意識的,邊沐隨口來了這么一句。
“改換門庭?!不好吧!這套門禁看著就挺貴的,再來一套,那不浪費(fèi)嘛!誒?你到哪兒是不是都得看出點什么來心里才踏實?。 饼R悅薇笑著回應(yīng)道。
“可能是職業(yè)習(xí)慣吧!我們中醫(yī)搭脈、望人病情,向來講究‘以神觀象’,她家這套房子可不簡單,里里外外,一磚一瓦都大有講究,之前我還真沒見過類似的,自然多看了幾眼,這得上億了吧?”
“好像沒那么貴,面積在那兒擺著呢,前前后后總共也就幾千萬吧!我還真沒問過,不過……肯定沒過億!”
二人正站那兒聊著呢,就見大門開啟了一半,打里面走出來一位三十出頭的女士,看其裝束打扮,應(yīng)該是這戶人家的生活助理之類的人物。
“齊小姐!天涼!快請進(jìn)!”說著話,那女的還不忘沖邊沐十分禮貌地輕輕點點頭。
邊沐沖她欠了欠身,算是還禮了。
“她們都到了?”齊悅薇笑著問道。
“還差兩三位,跟您也就是前后腳的事?!?/p>
“這位是邊大夫,特要好的朋友,這位是夢姐,星姐的生活助理?!饼R悅薇熱情地給二人做了引見。
“夢姐!你好!”
“邊大夫客氣!”
一路說說笑笑著,三人一路朝正堂走去。
假山、游廊、魚沼、小竹林……好家伙!這套院子那得多大??!邊沐心下頗感驚訝,自打進(jìn)城以來,這還是他見識過的最講究的一套宅院!
有錢就是好!
一路之上,目之所及幾乎全是中式園林風(fēng)格,然而,等三人來到正堂屋的時候,邊沐發(fā)現(xiàn),那可是正經(jīng)八百的西式廳堂建筑,而且,樣式奇特,邊沐在影視劇里都沒見過。
正堂屋前面二十米左右距離搭建有遮陽防雨棚,看得出來,電控的,需要的時候,房檐、護(hù)墻什么的啥都齊全,天氣晴好,需要場地的話,自動可以收回去。
此刻,遮陽棚下端坐著幾位珠光寶氣的女士,看年紀(jì),多少都大著齊悅薇幾歲,一個個看著華彩過人,看不到多少世俗氣,邊沐猜測,眼前這幾位應(yīng)該都是那種好幾代都很豪闊人家出身。
其中一位身著一身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眼神犀利地打量了邊沐幾眼,眼見著那位女助理將邊沐他倆手上的雨傘都收走她才起身迎了一下。
見她起身,旁邊那幾位年輕女士這才禮貌地紛紛跟齊悅薇打起了招呼。
“這位就是邊大夫吧?”為首那位身著紫色衣裙的女士神態(tài)矜持地說道。
“星姐!家主!邊沐!老早就說過來認(rèn)個門,他不是忙嘛!”齊悅薇大大方方將邊沐引見給眾位女士。
邊沐成天接觸大人物,舉止間也自然多了,相對得體地跟女主人等人一一寒暄了幾句。
偷眼觀察了幾眼,齊悅薇對邊沐的表現(xiàn)頗為滿意。
正在這時,又有三位女客人到了,邊沐發(fā)現(xiàn),除自己之外,清一色全是女士,一時間,他多少感覺有些小尷尬。
眾人說說笑笑著簇?fù)碇魅苏龔d走著呢,就聽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邊沐扭頭一看,還行!總算來了兩位男士,一位三十出頭的樣子,身著西式正裝,一看就是那種精英范濃厚的成功人士,在他身后,追過來一個大帥哥,看年紀(jì),跟邊沐不相上下,不過,這位一臉的稚氣,像是一位還在攻讀學(xué)位的年輕人。
一時間,邊沐對那個年輕點的小伙子頗有些好感,感覺他的氣質(zhì)跟盧家那位前兒媳方女士頗有些接近,說不定也是個搞藝術(shù)的。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邊沐醫(yī)生,這位是‘宏遠(yuǎn)’公司的馬總,這位是衛(wèi)先生,星姐的表弟,學(xué)聲樂的,眼下還沒畢業(yè)呢!”齊悅薇特意走回來將兩位紳士引薦給邊沐。
三位男士彼此寒暄了幾句,說說笑笑著跟隨眾位女士進(jìn)了正堂廳。
類似這種朋友式聚會邊沐還是頭一回參加,舉止間自然有些拘束,他認(rèn)準(zhǔn)一條,跟著齊悅薇也就是了。
那個年輕帥哥人緣特好,很快就跟那幫女士聊得不亦樂乎,沒過多一會兒,有人請他上不遠(yuǎn)處那架高檔鋼琴彈奏一曲。
琴聲悠揚(yáng),聽著像是位此道高手。
齊悅薇很快就被幾個姐妹拉走了,邊沐身邊就剩下那位女主人和中年男士。
“邊大夫!打小我就特好奇,你說……傳說中的‘懸絲診脈’就是個故事噱頭吧?沒什么醫(yī)學(xué)依據(jù)吧?”女主人忽然來了這么幾句。
一點思想準(zhǔn)備沒有,邊沐不由地微微愣了一下。
“她這是什么意思?考驗我?還是另有深意?哪有一上來就聊這個的?”邊沐心下不由暗忖道。
“我也挺好奇的,就象遠(yuǎn)古神話相仿,其實……神話故事都是有些遠(yuǎn)古歷史依據(jù)的,邊大夫!所謂‘懸絲診脈’是不是也情同此類呢?”那位中年男士在旁邊也幫腔了幾句。
“這……我也說不好,不過……據(jù)古代典籍?dāng)嗥獨堈掠涊d……出于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有人可能試圖以這種方式略為變通了一下,我瞎猜啊……最后確診八成也是靠著過硬的聽診真功夫拿下來的,‘懸絲診脈’一事多半有些失實,實際診斷效果有些玄幻了?!睘榱吮苊饨o自己找麻煩,邊沐直接把這個尷尬的話題給它“掐死”在當(dāng)場。
“是嗎?我怎么聽說蘭冰如老師談過此事,說什么得用特殊的醫(yī)用道具,我好象記的是什么弦絲之類的東西,邊大夫未曾有所耳聞嗎?”那位男士笑著略微反駁了一下。
顯然,他們二位想就著這個話題跟邊沐“深入探討”一下。
“你說的可能是羊腸琴弦吧,舊時代,大提琴常用的那種琴弦……或許有人嘗試過,不過……就算‘懸絲診脈’確有其事,具體操作起來,也不象大家想象的那么簡單,弄幾根羊腸琴弦之類的……容易感知微妙振動的線材,簡單纏繞在女患者雙腕上,然后醫(yī)生躲在暗處體察懸絲的振動變化,具體操作起來,想必還有一套十分繁瑣的程序?!边呫逍χ貞?yīng)道。
一聽這話,那二位不由相視一笑,自認(rèn)為邊沐這怕是上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