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薇沒想到食客這么多,好幾位年輕食客干脆站在街邊就著碟子在那兒大快朵頤,其中一位年輕女孩有點怕燙,可是,酥油餅的香氣太誘人了,強忍劇烈的燒灼感,年輕女孩不停地吹著涼氣,心急火燎地一小口一小口叼著吃。
“有那么好吃嘛!至于急成那樣,呵呵……”秀目微蹙,齊悅薇很是不以為然。
“反正咱倆此時想要個站位也得跟人家擠一擠,呵呵……等著!我過去排隊去,實在不行,咱們車上吃。”說著話,邊沐邁步朝店里走去,店門口已經(jīng)排了十幾位食客了。
撇了撇嘴,齊悅薇無奈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回車上待著了。
老店周邊沒有安設(shè)正規(guī)停車場,七零八落地倒是規(guī)劃了幾十個臨時停車位,齊悅薇的車子臨時駐停在靠北邊點的一位停車位,齊悅薇猜測,這種停車位應(yīng)該是人為布置的,似乎在營造一種機車文化氛圍。
邊沐排在隊尾,距離下午開門接診還有好幾個鐘頭,他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齊悅薇更是富貴散人式的上班鐘點,多等一陣子也無所謂。
“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邊大夫嘛!怎么?你也饞這一口?”說話聲中,一位三十上下的大個子男子湊到近前跟邊沐打了聲招呼。
“不好意思,您是不是認錯人了?”邊沐覺著眼前這個男的臉生得很。
“嗨!真是貴人多忘事,邵總,我是她外甥,我姨過世的時候,我哥不是給過你一封信嗎?當時我也在場,沒印象了?!”
“真是不好意思,實在是沒留意,你好,你這是吃好了?還是趕著過來排隊?”邊沐連忙笑著回應(yīng)了一下。
“什么嘛!這家店就是我爹開的,祖產(chǎn)!你一個大名醫(yī)還排啥隊啊,走!上后邊,給你弄個專座!”說著話,那男的十分豪爽地把邊沐往里面禮讓了一下。
“這……不會給伯父伯母添麻煩吧!”說實話,邊沐真不想跟著眼前這位豪爽大哥上里面就餐。
人與人之間,邊沐向來信奉交淺莫言深,關(guān)系沒到某種程度,最好不要隨便沾別人的光,大小都別瞎摻乎,不好!
排排隊有什么嘛!
“你就是行醫(yī)把自己整迷糊了,我老姨生前可勁夸你來著,還說什么讓我們以后都照著你那樣活,切!那不把人活活憋悶死了,自家店,客氣個啥嘛!”那男的當時就讓邊沐的迂腐勁給逗樂了。
莫名其妙的,邊沐不由臉紅了一下。
“不好意思,那邊還有位朋友,我招呼她一起過去?”
“好啊!打電話嘛!”
對方太熱情了,從眼神里看得分明,對方絕對誠意十足,再要是謙讓的話,那可就有些傷人了。
無奈,邊沐掏出手機給齊悅薇打了個電話。
等齊悅薇漸漸走近的時候,那男的不由地瞪大雙眼,驚嘆道:“這誰???!影視紅星吧?!我怎么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邊大夫,她都演過啥?!女神級??!”
“客氣!她不混演藝圈的?!边呫宓坏鼗貞?yīng)道。
“是嗎?這氣質(zhì)……邊大夫艷福不淺啊!女友吧?”
“可不敢這么說,我可高攀不起。”
言語間,齊悅薇已經(jīng)走到二人跟前了。
邊沐給二人做了引見,齊悅薇十分含蓄地沖那男的笑了笑,既不握手,也沒客氣幾句。
齊悅薇生性傲嬌,一見那男的檔次不高,自然也就不再跟他廢話。
那男的顯得有些誠惶誠恐的,說實話,他真不信邊沐說的,在他心目中,眼前這位超級美女絕對是個影視圈里的大腕級的人物。
拿出十二分敬意,那男的過度客氣地將二人引領(lǐng)至門店后院,原來,這里居然別有洞天,古香古色的飽餐擺放了七八張的樣子,跟前面相比,這里可就雅潔、靜謐多了。
店里刻意限流,后院餐桌自然沒有坐滿,邊沐他們到地方的時候,那里只坐了三桌的樣子,這里的食客看著都挺上檔次,看衣著、氣質(zhì)完全不像尋常市民。
客客氣氣招呼著邊沐他們落了座,那男的腳步輕快地更換好茶去了。
“你朋友?”齊悅薇笑著問道。
“不是,才認識的!說是邵總的外甥?!边呫灞砬榈坏鼗貞?yīng)道。
“就是前段時間剛剛過世的那位頗有爭議的財界女強人?”
“嗯!”
“好像沒什么文化,他跟這家店啥關(guān)系?”
“好像是店東的兒子?!边呫灞砬榈坏鼗貞?yīng)道。
“怪不得……”
正聊著呢,那男的端著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回來了。
“二位先喝著,我過去給二位弄點吃的?!闭f罷,那男的轉(zhuǎn)身又回前廚去了。
牛油酥餅,三角弧狀,說千層那是夸張,30多層還真有,外焦里嫩、薄如宣紙,且香且脆,絕對上品。
羊肉片切得薄如蟬翼,肥瘦相間,嫩而不散、瘦而不柴、肥而不膩……齊悅薇可是見過大場面的,初見這樣的吃食,不由地驚嘆了幾句。
“這位先生,我們要是在外面排隊的話,應(yīng)該吃不到這么絕品的羊肉吧?”齊悅薇笑著說道。
“差不多吧!最起碼,他們很難吃到這么精致的刀功,我切的,看著還行吧?”聽大美女如此盛贊,那男的不由地自夸了幾句。
“厲害,厲害!今天真是沾邊大夫的光了?!饼R悅薇笑著客氣了一下。
“貴客慢用!我跟邊大夫旁邊說幾句閑話,你吃你的,待會兒我再給他上新鮮的。”說罷,那男的十分客氣地把邊沐請到一邊好象要談什么事。
謝過那男的,齊悅薇確實也餓了,拿起筷子蘸了點麻醬,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我老姨給你的那封信你好像沒當回事啊?”那男的突然提及邵總遺留的那封信。
“很普通的一封書信,我覺著沒啥吧……聽你這話茬兒,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算當回事?”以退為進,邊沐也玩了個談話小技巧。
“不好意思,我這人吧……怎么說呢,反正那封信的內(nèi)容我看過,你別多心??!純粹無意間撞到的,你有所不知,我老姨生前對我挺好的,我又不在投資行,也不要醫(yī)藥行業(yè),遇事,她從來不忌諱我,這么解釋,能信吧!”
察言觀色,邊沐初步認定他說的應(yīng)該是實情。
“呵呵……信中提及的那三位,一個半殘廢,一個眼下還是殘廢,姓曹的那位已經(jīng)過世一段時間了,時過境遷的,就算所言為實,對你我來說,它又有什么意義呢?”邊沐笑著質(zhì)疑道。
“話不能這么說,三強子跟你走得挺近,將來……有些事應(yīng)該好談得很;司馬奎那邊更簡單了,你好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再不是東西,有些事,他也不能做得太不要老臉吧?”那男的語氣平淡地說道。
此言一出,著實把邊沐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