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林清妍照常上班,只是不回金家和去盛霆那兒了。
金爸自然能發(fā)覺她的異常,但沒有多問,只說若是盛霆欺負她了,一定要告訴他,他給她做主。
而盛霆一直沒有聯(lián)系她,她也沒有聯(lián)系他。
兩人之間,突然就這么冷下來了。
這周三,安爸要過來,林清妍請了一天假去車站接他。
“你昨晚沒睡?”安清樂見她第一眼就這么問。
林清妍抿了一下嘴,“胡說,我明明睡得很好?!?/p>
“是么,眼睛黑了一圈?!?/p>
林清妍忙拿出鏡子看,眼圈確實挺明顯的。她昨晚沒睡好,事實上自從和盛霆吵了那架后,她一直睡不好。早上還特意用粉底遮了遮,但效果不大。
“你不會和我姐夫吵架了吧?”
這臭小子,猜的還挺準。
“我是加班了,別亂說!”
“如果你們吵架了……”
“讓你別亂說!”
“我說如果,那你絕對不能先低頭!男人有劣根性,第一次吵架,你先低頭了,他就會覺得你好欺負,離不開他,然后他就會有事沒事跟你吵架,冷戰(zhàn),逼你先認錯。長此以往,他就會有優(yōu)越感,將自己放在比你高一等的位置上頤指氣使。”
看著侃侃而談的弟弟,林清妍嘴角抽了抽。
“你談過戀愛了?”
“沒有?!?/p>
“那你這些從哪兒聽來的?”
“小說里。”
“滾!”
姐弟倆鬧了一會兒,林清妍心情好了不少。
這時安爸的車也到站了,隨著人流出來,二人墊著腳往里面看,但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人,直到一個頭發(fā)半百的男人走到他們跟前。
“妍妍,樂樂?!?/p>
二人再一細看,這不就是安爸的老朋友么,也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叔叔。
“劉叔,您和我爸一起來的啊,我爸呢?”安清樂笑著問。
劉叔沒有回答,只是雙眼立馬紅了。
林清妍也想再問一句,可她看到了劉叔懷里抱著的東西。
一個骨灰壇……
“你們的爸爸是膠質(zhì)母細胞瘤,一發(fā)現(xiàn)就是晚期了。他沒有跟我們這些老朋友說,也沒有跟你們倆說,直到走到生命最后幾天,需要一個人幫他處理后事,才告訴了我?!闭f著劉叔叔重重嘆了一口氣。
林清妍則是腦子轟的一下,整個人僵住了。
“他,他走的時候明明……明明很好……”
“不可能,劉叔叔,你在騙我們對不對?”安清樂不能接受,大聲問道。
劉叔叔拍了拍安清樂肩膀,將骨灰壇交給他,也將安爸的死亡證明一并給了他。
“你爸爸只讓我跟你說一句話,那就是以后你就是安家唯一的男子漢了,你要撐起這個家,要照顧好姐姐?!?/p>
“爸!爸!”
安清樂緊緊抱著懷里的骨灰壇,悲慟的大哭。
林清妍只覺眼前走馬觀花一般,亂做一團,她張不開口,呼吸甚至都黏住了,身體也踉蹌的后退,但被一個人從后面抱住了。
“想哭就哭吧?!?/p>
“爸……”
她終于能開口,但只一個字就崩潰了。
她僅僅扒著身后的盛霆,傷痛的大哭出來。
安爸的后事是盛霆安排的,林清妍全程都處于一種混亂的狀態(tài)中,好似只是在一個夢里,夢里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安爸的骨灰壇放進墓穴,即將填土那一霎,她才清醒過來,跪到地上,抱住那骨灰壇。
“爸,為什么不讓我陪您走這最后一程,為什么要走的這么突然!”
盛霆同她一起跪下,“爸,我之前答應(yīng)您的,一定會辦到。您安心,我會照顧好妍妍的,一輩子?!?/p>
來參加安爸喪禮的人并不多,盛寧負責(zé)照顧安清樂,盛霆摟著林清妍,祭拜完成后,一行人往山下走。
但這時有個人卻沒動,反而一直盯著安爸旁邊的墓碑。
林然?
白哲遠微微皺起眉頭,心里有一種別樣的感覺,遲疑許久,他到底湊近了一些,仔細看墓碑上貼著的照片。
是她嗎?
有點像,但又不像。
記憶中的她是那么明朗而靈動,穿梭在校園里如一個快樂的小精靈,亦或是拿著畫筆在山水間,在花園里,弄得滿身色彩,依舊開心的畫著。
他見過她哭的,但她哭得時候都那么好看。
這不是她。
白哲遠下了結(jié)論,也松了口氣,之后雙手插進兜里,朝山下走去了。
之后好些天,林清妍都過得渾渾噩噩的。
這晚,她因為陷入了回憶里而在浴盆里跑了很久,直到盛霆撞開門,驚慌的跑進來。
“你,怎么了?”她無辜的問。
盛霆看她沒事,于是驚慌變成了怒色,一把將她從浴盆里撈出來,水都不及擦便扔到了床上,然后他壓了下來。
“本來想再等等,但看來你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林清妍有點怕這樣子的盛霆,縮了縮脖子,“準備好什么?”
“算賬!”
“算什么帳?”
“那兩個字?!?/p>
“什么?”
見她居然想不起來了,盛霆氣得青筋暴出,可又舍不得真收拾她,于是低頭狠狠咬了她下唇一下。
“還敢說去民政局!那里是結(jié)婚的地方,不是……”
“離婚?”
“還敢說!”
林清妍抽抽鼻子,“我只是替你說出來?!?/p>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兩個字!”
見盛霆雙眼猩紅,氣得呼哧呼哧的,那樣子恨不得吃了她。
她有點怕了,小心翼翼的伸手想環(huán)住他脖子,撒個嬌或者哭兩聲,結(jié)果他猜到她意圖,將她手重新訂回床上。
“把那兩個字收回去!”他咬牙道。
林清妍抿了抿嘴,她雖然有點怕,但更委屈。
“這兩個字也不是我說的,是……”
“我已經(jīng)和我媽說清楚了,她以后不會再管我們的事?!?/p>
“欸,怎么說的?”
“你先把那兩個字收回去,我再告訴你!”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么收?”
“舔回去!”
“怎么舔?”她故意吐出舌頭,舔了一下下唇。
這下激到盛霆了,他重重吻住她,同時大手在她身上重重的碾壓。
很快她就狡猾不起來了,也顧不得其他了,只一個會兒的求饒。
“我錯了,我不該說那兩個字,我,我其實早就后悔了!”
“后悔?哼!我會讓你知道一時口快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