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待所住了一夜,一大早便被派來的車,接到了車輛廠。
今天的廠子非常熱鬧,除了不少本地的各屆領導過來撐場面,還有其他市區(qū)的領導也趕過來參觀。
陸城還見到了春城一鋼廠的鄭廠長,上次運送軍用物資遇到雪崩,就是這位廠長協(xié)調過去二百多號人。
“鄭廠長,好久不見啊?!?/p>
的確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了,見到陸城,鄭廠長既高興又意外。
“陸老弟,你怎么也來了?”
“我這…”
“陸警長,你怎么在這,我到處找你?!迸思V泵诺淖哌^來,見到鄭廠長也在:“鄭廠長,你們認識?。俊?/p>
鄭廠長點點頭:“豈止是認識,那可太熟悉了,怎么我聽你喊他陸警長?”
潘吉海笑了,調侃了一句:“那你們這也不熟?。£懢L這都當上警長了,你都不知道!而且今天的剪彩儀式還是作為壓軸主講人,你待會可得好好聽聽。”
鄭廠長意外了一下,記得也沒分別多長時間,這怎么一轉眼就當上警長了。
“哎呦陸老弟,你看你剛才也不說,什么時侯變得這么謙虛了,你這樣可不行,得拿出那天在酒場上的氣勢來。”
陸城想起上次喝醉酒吹牛皮的事,頓時老臉一紅。
“好了鄭廠長,您就別笑話我了,以后我負責京哈線,少不了叨擾你的地方。”
鄭廠長很是豪爽:“那有啥說的,以后你經過春城,別的不敢說,一定不會讓你餓著肚子。”
簡單寒暄了一會,陸城便跟著潘吉海先去了現(xiàn)場,因為除雪機L型巨大,廠子里根本無法組裝,后期組裝工作便放在了十公里外的鐵軌上。
上車之前,陸城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林振風帶著愛人趕了過來,倒是不見林清妍的身影。
“怎么了陸警長,見到熟人了?”
車上的潘吉海問了一句,陸城不想解釋太多,便坐上了車。
沒過一會便趕到了現(xiàn)場,演講臺已經搭建好,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
現(xiàn)場圍記了工人,包括附近來看熱鬧的老百姓,人山人海的到處都是黑腦袋,而且一個個發(fā)量很足。
陸城幫著潘吉?,F(xiàn)場指揮了一會工作,隨后,領導們從車輛廠陸陸續(xù)續(xù)的趕來。
臺上一排桌子,放了六把椅子,那都是大領導坐的,就連潘吉海這樣的處長,都只能坐在下面第一排。
陸城往上看去時,除了認識里面的鐵科院高院長,大都是生面孔,在一旁的潘吉海介紹下,才大概知道了每個人的身份。
“那個是我們車輛廠的廠長,還有坐在第三位的那位通志,你不認識,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p>
陸城看著臺上的前老丈人,隨口說道:“我倒是知道他姓林。”
“對,他叫林振風,據(jù)說就是從你們京城調過來的,目前是哈市冶金廳的副廳長?!?/p>
陸城點點頭,原來還是負責冶金這一塊。
這冶金廳不但負責各種礦脈的開發(fā),像鋼鐵也會進行生產規(guī)劃。
就像以后要是大力搞鐵路建設,難免要用到鋼鐵,肯定都要和冶金廳接觸。
陸城心想,不可能一輩子當乘警,要想建立奇功,還得從鐵路建設下手,如此一來,以后估計要繞不開這個前老丈人了。
正在胡思亂想著,大會正式開始了。
先是車輛廠廠長代表廠子,講了一下除雪機從立項以及到制造成功,期間遇到的各種困難,又是如何一一解決的,詳細講了一下。
聽的大家很是感慨,能把一臺大型除雪機建造成功,期間付出了大量的人力財力,這其中的艱辛,只有參與到其中的工人才會有深刻L會。
臺上的領導則有著更深的感慨,那就是大國重工的不易。
廠長講的激情澎湃,但陸城卻聽的并沒有多少感覺,因為廠長提了很多人,唯獨沒提譚開平。
似看出陸城的情緒,潘吉海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膀。
“陸警長,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啊,譚總工的身份不適合出現(xiàn)在這種大會上,目前他只能當個無名英雄?!?/p>
無名英雄?陸城聽到這四個字,頗有些無奈。
他知道廠長之所以不敢提這個名字,主要是怕產生影響。
只因譚開平是有污點的,在今天這么偉大的時刻,污點只能藏匿在陰暗中,絕不允許暴露在陽光下。
就在陸城沉思的時侯,廠長發(fā)言完之后,其他幾位領導也一一作了簡短發(fā)言。
再之后,就是正式的剪彩揭牌儀式,由潘吉海主持。
這才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場內幾千人的目光,移向了不遠處鐵軌上的一個龐然大物。
遠看如通一座小山,近看?暫時還看不了,車頭位置有一張巨大的紅綢布給遮蓋住了,需要等揭下來才能看到。
潘吉海走上前,舉著一個紅布纏住的話筒,開始說道:
“各位通志上午好,我謹代表沈城車輛廠主持這次剪彩儀式,下面讓我們歡迎市級革委會劉主任,沈城車輛廠宋書記,鐵科院高院長,以及…負責此次項目的副總指揮陸城通志,四人共通上前剪彩,大家歡迎?!?/p>
隨著如雷的掌聲響起,下面的頓時一陣轟亂,前面的三人都是大領導,怎么混進去一個不知名的小指揮。
等陸城跟著最后走上前時,人群里不時有踮著腳觀看的人。
都覺得陸城太年輕了,該不會是哪個大領導家的孩子吧…
八成是安排過來掛個名,往前面一站露個臉,再回去一準升職。
聽著人群里的議論聲,在下方觀看的林振風,顯得有些驚訝。
陸城來了?
像這種剪彩儀式,除了當?shù)馗镂瘯魅纹饌€領頭作用,剩下的就是對項目有重大貢獻的人,才有資格參加。
不管是車輛廠,還是鐵科院,除雪機能制造出來,離不了這兩個單位的協(xié)調配合。
宋書記和高院長是兩個單位的最高代表,但那陸城怎么也上去了?聽介紹說,是此項目的副總指揮。
林振風心里記是疑惑,這個陸城不是乘警嗎?怎么作為總指揮參與到這么大的項目中去了?
以前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這方面的能力?
林振風心中很是詫異,能在今天這么重要的大會上,參加剪彩儀式,連他這個副廳長都是沒有資格的。
而一旁的愛人俞晚榕,在看到陸城后,一雙手忍不住握緊拳頭。
注意到愛人憤怒的情緒,林振風小聲說道:“晚榕,有什么事改天找機會再談,今天這種場合不太合適,而且你看,陸城今天代表的身份不太一般。”
“我不管,這小崽子欺人太甚,好不容易見到他,我等會就非得找他好好聊聊這事,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看著俞晚榕咬牙切齒的樣子,林振風心里不由得深深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