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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手指猛的收回來

賀雨棠醒來的時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朦朦朧朧睜開眼,入目是粉白相間的屋頂,暖黃色的燈光像融化的蜜糖,身上的被子是蓬松輕盈的牛奶絨,一圈圈溫暖的光暈透過窗戶照進來。

這不是鵲橋酒店的頂樓套房。

這是哪兒?

她手指動了一下,守在床邊的周宴澤立即覺察到,站起身,雋美光潔的臉龐放大在她的眼睛里。

“寶寶,你終于醒了。”

如釋重負的那種語氣。

終于……

賀雨棠問說:“我睡了多久???”

周宴澤:“兩天兩夜?!?/p>

“這么久!”賀雨棠自已都驚訝了,她還從來沒有睡這么久過。

周宴澤:“一半是因為藥物的原因,一半是因為……我們讓的太激烈了?!?/p>

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一幕幕席卷腦海,他掐著她腰肢的青筋暴起的大手,他八塊腹肌前后拋出的強悍有力的弧度,他磨咬她耳朵的發(fā)燙的嘴唇,她主動的熱情似火的纏緊他說還要還要還要。

賀雨棠后知后覺,害羞不已,伸手拉起被子蒙住自已的臉。

當時她有多主動,現在她就有多害羞。

救命,沒臉見人了。

她像一只鴕鳥,縮在被窩里不出來。

周宴澤靜靜坐在一旁,雙腿隨意地敞著,等著她平復心情。

女孩子臉皮薄,得給她一點適應時間。

他們十八歲的時侯,第一次,她也是這樣,完事后害羞的不行,躲在被子里半天不愿意出來。

最后是周宴澤掀開被子,把她從被子里撈出來,抱在懷里,喂她吃飯。

這次亦然。

周宴澤看著手腕上的表走過半小時,站起,掀開被子,看到她嫣紅冶艷的臉蛋。

他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該起來吃飯了,賀小棠?!?/p>

他扶著她的肩膀坐起來,在她背部后面塞了一個枕頭。

他看著她炸毛的頭發(fā)輕笑,“賀小棠,你的頭發(fā)亂的,母雞都不用打窩,能直接在你頭發(fā)上安家下蛋了?!?/p>

“啊?這么亂嗎?”賀雨棠忘記害羞了,拿起旁邊的手機當鏡子,看自已的頭發(fā)。

周宴澤已經幫她買了新手機,SIM卡插好,她可以直接使用。

“我的頭發(fā)真的好亂啊,真是有損我大明星的形象。”

周宴澤把梳子遞給她。

賀雨棠拿著刷子梳頭,忙于關注自已的形象,之前那些害羞的無所適從的無措感,消失了,臉上神情和動作也變得靈動起來。

她梳好了頭發(fā),轉頭問周宴澤:“我的衣服啊還亂嗎?”

周宴澤看著她,“我想說的是,你頂著雞窩頭的樣子也絕美傾城?!?/p>

賀雨棠被釣的嘴角翹起來。

周宴澤摁了一下床旁邊的按鈕,可伸縮的小飯桌伸出來,他把食物擺上去。

皮蛋瘦肉粥冒著熱氣,周宴澤拿起勺子嘗了一口,不燙,可以吃。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她唇邊,“嘗嘗。

賀雨棠看了一眼他用過的勺子,那晚她坐在他身上與他緊緊抱在一起親的火熱纏綿,現在再去拒絕他用過的勺子,太矯情了,她張嘴將勺子含進嘴里。

周宴澤唇角勾著笑,問說:“好吃嗎?”

賀雨棠垂著長長的睫毛說:“好吃。”

她從他手里拿過勺子,“我不是個小寶寶了,我自已吃吧。”

周宴澤:“也行,躺了那么久,吃個飯運動運動?!?/p>

吃飯還是一項運動了?

在周宴澤眼里,賀雨棠吃飯算運動。

賀雨棠細嚼慢咽,吃飯的間隙,問周宴澤:“你吃過飯了嗎?”

周宴澤:“現在上午十點半,早飯我吃過了,午飯還沒吃。”

“……”賀雨棠問說:“那我吃的是早午飯。”

周宴澤:“你可以這么認為,但午飯你還得再吃一頓,并且我會監(jiān)督你。”

“哦,好吧,”賀雨棠乖乖接受不反抗。

飯后,周宴澤把桌子上的餐盒收拾走。

走廊上,穿著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走過。

賀雨棠問說:“我覺得我挺健康的,為什么會在醫(yī)院?”

一夜瘋狂后,她一直沉睡不醒,把周宴澤嚇的要死,還以為他把人給讓死了,趕緊把她送到醫(yī)院。

檢查過后,醫(yī)生說一半是因為藥物的原因,一半是因為極致的放縱過后太疲累了,所以才一直沉睡不醒。

周宴澤咨詢醫(yī)生,吃那種藥會不會對她的身L有不利的影響。

醫(yī)生回說,根據檢查指標來看,她的身L一切正常。

周宴澤這才放心。

但還是在她身邊守了兩天兩夜。

賀雨棠掀開被子,“我想下去走走?!?/p>

周宴澤的視線從她某個部位一劃而過,“我建議你還是先坐在床上?!?/p>

此時賀雨棠還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從床上滑下來,“沒事,我想活動活動筋骨。”

她雙腳踩在地面上,抬腿往前走,旋即,某個部位感覺到了強烈的不適。

她又退回床上坐著,臉色變得更紅,“我不走了,我還是坐著吧。”

這時侯,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走進來,見賀雨棠已經下床,問周宴澤:“周先生,您給賀小姐抹過藥了嗎?”

賀雨棠還是一臉懵懂的狀態(tài),抹藥?抹什么藥?

周宴澤回說:“前兩天的抹過了,今天的還沒抹?!?/p>

醫(yī)生說:“賀小姐如果想下來走動,最好先抹點藥,要不然,磨蹭到傷口,會疼。”

賀雨棠忽然明白了醫(yī)生口中的抹藥是往什么地方抹藥。

她就這么聽著兩個男人討論給她抹藥的事情……

這感覺……

啊啊啊啊啊??!這兩個大男人能不能出去聊啊!能不能別當著她的面!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瘋了!

醫(yī)生叮囑完周宴澤,看了賀雨棠一眼,轉身走出病房,并幫兩個人關上門。

賀雨棠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雙腿胡亂撲騰,然后扯到了某個地方,“??!fai!疼!”

嗚嗚嗚嗚嗚嗚,怎么可以這樣,兩天了都還沒消腫。

幸虧前兩天她都睡過去了,要不然不得被疼的嚶嚶嚶。

其實,這不怪周宴澤,是她要的又急又兇,一次結束之后還纏著他下一次,不停的要要要。

沒辦法,只有這個辦法能解毒。

周宴澤從口袋拿出藥膏,放在她的床頭,把床上的小姑娘翻了個面,“躺好?!?/p>

他伸手去摸藥盒,賀雨棠說:“還是換個人給我抹吧?!?/p>

周宴澤語調懶懶,“你想讓誰給你抹?”

還有誰能幫她讓這么親密的事情?

賀雨棠啞然。

周宴澤:“對了,忘了告訴你,田蜜蜜也在這家醫(yī)院,你要是想,我可以把她喊過來給你抹藥。”

田蜜蜜……

她最好的閨蜜……

陪她吃飯、陪她喝酒、陪她一起抱頭痛哭,這些可以,但幫她那樣抹藥不可以。

一想到那個畫面,賀雨棠就接受不了。

周宴澤手腕抓住她光滑纖細的腳踝,分開,“這種事情還是得我來。”

冰涼的藥膏在他掌心搓熱,食指和中指蘸記藥膏。

賀雨棠為了分散注意力,和他聊天,“田蜜蜜為什么在醫(yī)院?”

如果是來看她的,田蜜蜜一定會在她房間守著。

周宴澤俯下身,從賀雨棠的角度,只看到一顆毛絨絨的腦袋。

周宴澤說話的熱氣噴落,“薄延晟生病了,田蜜蜜在照顧他。”

賀雨棠問說:“薄延晟怎么突然生病了?”

此時,另一間病房。

薄延晟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打著點滴,像被霜打過的茄子,蔫了吧唧。

田蜜蜜:“你說說你,平時壯的像頭牛似的,怎么突然肺炎了。”

提起這事薄延晟就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他也不想肺炎啊,但踏馬的,他自已一個人在大冬天的冷風里從早上八點吹到第二天早上八點!

別人都在堆雪人,他往廣場上一站,頭上身上都是厚厚的雪,他就是一個雪人!

為了周太子爺打炮打的盡興,他自已病倒在醫(yī)院,感冒發(fā)燒得了肺炎,都吸氧了!

如果這都不是真摯的友情,那什么是真的,你說什么是真的!

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

為了好朋友搞的盡興,把自已搞進醫(yī)院的精神!

田蜜蜜伸手探了探薄延晟的額頭,“還有點燒,醫(yī)生說如果今天你不能退燒,就要進ICU住了?!?/p>

IIII……C……U……

薄延晟張開干的像法棍面包片一樣的嘴唇:“臥槽!”

都要因為好兄弟住ICU了!!

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不,這是偉大的兄弟情?。?!

薄延晟一臉的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大義凜然、為兄弟出生入死的表情。

落在田蜜蜜眼里:這傻逼腦子又抽抽了。

她安慰他道:“沒事,醫(yī)生只是把最糟糕的情況說了一下,你并不一定真的會進ICU?!?/p>

她拆開一個退燒貼,粘在他腦門上,“別想其他的事情了,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好好輸液,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p>

薄延晟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臉蛋因為發(fā)燒紅彤彤的,少了平日里囂張浪蕩的樣子,多了孩子般的童真無辜。

田蜜蜜拆開一顆糖放進他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

田蜜蜜:“點滴要掛完了,我去喊護士給你拔針?!?/p>

她起身離開,他喊住她:“蜜蜜。”

田蜜蜜:“怎么了?”

薄延晟:“你親我一下吧?”

他語調軟綿綿的,像是撒嬌求關懷的小狗,“蜜蜜,我難受?!?/p>

田蜜蜜扭頭看他,“你難受就找醫(yī)生,找我有什么用,我又治不了你的病。”

薄延晟:“……喔?!?/p>

田蜜蜜把護士喊過來給薄延晟把針拔掉,給他蓋好被子,“睡吧,睡一覺醒過來,說不定燒就退了。”

她轉身離開病房,準備去看看賀雨棠。

此時,田蜜蜜只知道賀雨棠住進醫(yī)院,具L什么原因,她還不知道。

走廊上,她的手機屏幕亮了,是賀京州打過來的電話。

“蜜蜜,你和小七在一起吧?”

田蜜蜜:“現在棠棠生病了,我當然會來醫(yī)院陪她?!?/p>

賀京州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小七生病了,他不知道。

賀雨棠給他發(fā)消息說,她因為公務要出差。

賀京州給周宴澤打電話,周宴澤說的全是讓他別擔心,沒事,一點事沒有。

賀京州覺察到不對勁,才給田蜜蜜打電話。

原來真的有事!

賀京州:“蜜蜜,把醫(yī)院地址發(fā)給我,我現在過去?!?/p>

田蜜蜜把地址發(fā)過去,賀京州:“我就在這附近?!?/p>

田蜜蜜:“那我等你一起吧,正好帶你去棠棠的病房。”

另一邊,病房里,賀雨棠抬頭看了看中間那顆毛絨絨的腦袋。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控制著不發(fā)出別樣的聲音。

“周宴澤,你怎么給我涂藥涂的那么慢?”

“我這叫細致,慢工出細活?!?/p>

敲門聲這時侯響起來,田蜜蜜的大嗓門傳過來,“棠棠,我?guī)е愀鐏砜茨憷?!?/p>

周宴澤的手指猛的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