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屈芒一上來就問出“你們是姓甘還是姓婁”,不禁大為詫異。
這老登是怎么知道,難道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這位是?”那甘鐵熊也是有些驚疑,盯著屈芒問道。
“這是我前輩,老哥你也可以叫一聲前輩?!蔽倚χf道。
那甘鐵雄微微頷首,卻是問道,“尊駕是怎么知道我們姓甘?”
“原來你們是甘家人?!鼻⑦砹艘宦暎澳銈冞@斬沙刀,倒是沒怎么變?!?/p>
“你居然認識斬沙刀?你到底什么人?”甘鐵熊更是詫異。
我看了一眼甘鐵熊等人統(tǒng)一配備的那種短刀,估計就是他們口中的斬沙刀。
“護沙衛(wèi)還在么?”屈芒卻并未回答,反而問了一句。。
我正有些疑惑護沙衛(wèi)是什么,卻見甘鐵熊面露吃驚之色,說道,“尊駕看來還知道的不少?!?/p>
“本尊問你話呢?!眳s聽屈芒淡淡說道。
雖然這語氣仍然平淡,但我深知這老登喜怒無常,說不定下一刻就把人給捏成了個肉球,趕緊打圓場道,“甘老哥,前輩問你話呢,你給我們說說。”
“自從欽天監(jiān)沒了之后,護沙衛(wèi)早就不在了?!蹦歉疏F熊遲疑片刻,這才說道。
我聽的大為意外,問道,“老哥,這護沙衛(wèi)跟欽天監(jiān)有什么關(guān)系?”
“護沙衛(wèi)本身就隸屬于當年的欽天監(jiān),只是欽天監(jiān)沒了之后,護沙衛(wèi)也就解散了?!备疏F熊挑了挑眉頭道。
聽對方解釋之后才知道,原來當年欽天監(jiān)設(shè)立護沙衛(wèi),專門用以鎮(zhèn)守大漠。
后來欽天監(jiān)沒了,護沙衛(wèi)原本也就該解散了,只是這些人奉命鎮(zhèn)守沙漠,而且世代居住于此,已經(jīng)在此安家落戶。
因此護沙衛(wèi)解散之后,其中的大多數(shù)人還是留在了大漠一帶,雖然他們不再是護沙衛(wèi),但還是世世代代遵循著欽天監(jiān)的命令,暗中鎮(zhèn)守大漠。
甘鐵熊等人,就是當年護沙衛(wèi)的后人。
“除了你們甘家,其余婁、古、莫三家呢?”屈芒問。
我聽他這么一問,忽然想起來,屈芒這老登當年可是欽天監(jiān)的大老板,歸根結(jié)底,那護沙衛(wèi)就是他的手下。
難怪這老登一看到甘鐵熊等人佩戴的斬沙刀,一眼就認了出來。
“只有我們甘家、婁家和莫家還在,古家已經(jīng)沒人了?!备疏F熊疑惑地打量了一眼屈芒,問道,“尊駕為何對護沙衛(wèi)如此了解?”
“那除了你們四家,其他的還有后人在么?”屈芒不答反問。
“其余也有一些,不過零零散散的?!备疏F熊道。
“倒也還不錯?!鼻⑽⑽㈩h首。
甘鐵熊面露疑惑之色,估計在他聽來,這話完全就是沒頭沒腦的。
“老哥,所以你們壓根就不是考古的?!蔽倚Φ馈?/p>
那甘鐵熊這會兒也就沒有遮掩,坦然道,“不錯,哪來那么多考古的,兄弟也不是吧?”
“老哥你這話可說錯了,我們是真來考古的?!蔽液呛切Φ?。
那甘鐵熊不置可否,顯然是不信。
“所以老哥你們在沙漠上游走,是在鎮(zhèn)邪守關(guān)么?”我問道。
“可以這么說吧。”甘鐵熊點頭,“雖然護沙衛(wèi)不在了,但一日為護沙衛(wèi),世代為護沙衛(wèi),這是我們甘家的祖訓(xùn)!”
“實在讓人佩服!”我由衷贊嘆道,又有些好奇地問,“那近來這大漠里究竟什么情況,怕是不太平吧?”
“兄弟既然進了大漠,應(yīng)該也碰到不少了吧?”那甘鐵熊問道。
我嘖了一聲道,“可不是嘛,邪性得很,害得我們損失了好些兄弟!”
“兄弟這考古隊,帶了這么多人手,那可是少見啊?!备疏F熊看了一眼畢國棟等人,淡淡說道。
我們這次帶過來的人,總共加起來大約有六七十人,這么一隊人出現(xiàn)在沙漠中,的確也算是少見了。
“最近不太平,帶多點人手比較安心?!蔽倚Φ?。
正說話間,只聽屈芒那老登突然問道,“你們甘家世代駐扎此地,應(yīng)該對這一帶很熟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這下完犢子了。
甘鐵熊這幫護沙衛(wèi)的后代,那不是白白送上門的向?qū)矗?/p>
真要說起來,誰能比他們還熟悉這大漠?
“還行?!蹦歉疏F熊淡淡回了一句。
“那你可知道赤水古城?”就聽屈芒問道。
得,這老登還真就直接問上了!
“赤水古城?”甘鐵熊的反應(yīng)卻是冷淡,搖頭道,“從未聽說過?!?/p>
說話間,就見屈芒那老登沖我看了一眼。
我心里暗罵,卻也只能笑道,“甘老哥,這件事很重要,還請老哥幫個忙?!?/p>
“這什么赤水古城從未聽說過,實在是無可奉告?!蹦歉疏F熊淡淡道。
我見屈芒那老登還在盯著我,只好掏出了一本證件給那甘鐵熊遞了過去,“老哥幫個忙?!?/p>
當初在西山的時候,屈芒那老登就說過,之所以帶我過來,那是為了少造殺孽。
這聽起來好像還挺好的,其實純純就是威脅。
意思就是,要么我把人擺平,要么就是他把人躺平!
“第九局?”那甘鐵熊接過證件翻開來看了一眼,目光不由得一縮,抬頭盯著我問道。
“不錯?!蔽椅⑿Φ馈?/p>
之前跟鐘權(quán)大哥要過一個第九局的證件,這會兒倒是剛好能派上用場。
那甘鐵熊翻來覆去,仔細查看了證件,又抬頭道,“你不是考古的么?”
“自然是奉命考古,不然哪敢?”我笑道。
那甘鐵熊不語,又將那證件細細看了幾遍,盯著我問道,“我怎么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假的?”
“那老哥你覺得這能是假的么?”我反問道。
這時那沙里飛突然說道,“要不我來看看?!?/p>
他說著就從甘鐵熊手中接過證件,隨即朝著證件上的其中一頁哈了一口氣,隨后將其對準火光,瞇眼看去。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對著火光之后,那紙張上居然隱隱浮現(xiàn)出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影。
那沙里飛細細看了好一會兒,將證件收起,說道,“人真不真不好說,但這證件肯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