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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沈律師忍不住了!

霍明曦猛地轉(zhuǎn)過頭,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么?沈宴州!”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眼眶微微發(fā)紅,“你明知道那個姓吳的是怎么對我的,你明知道我這幾年被這段婚姻搓磨得多慘,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今天利用珊珊把葉昭昭引過來,不就是為了讓她看見我在這里,讓她難受,讓她誤會我嗎?”

沈宴州目光銳利地直視著她,無奈道:“你已經(jīng)是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了,沒人會無休無止地容忍你的任性和壞脾氣。我累了,你的事,我不想再管了?!?/p>

說完,他站起身,又看了眼霍明琛,語氣沉重:“你也好好自為之吧。別弄到最后,我們連兄弟都沒得做?!?/p>

話音落下,他轉(zhuǎn)身就走。

路過隔壁房間時,推門進(jìn)去把珊珊領(lǐng)了出來,這才離開會所,留下霍明曦和霍明琛在包廂里僵著。

霍明曦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喃喃自語:“他不管我了,沈宴州他不管我了……”

“早就告訴過你,不要作死!”霍明琛厲聲呵斥,“你跟沈宴州那段過去早八百年就翻篇了,你非要揪著不放,作天作地,讓我、讓霍家,讓我們所有人都為你的不甘心埋單,是不是!”

“霍明琛,你還是我親哥嗎?你還是個男人嗎!”

霍明曦猛地站起身,紅著眼睛嘶吼,“葉昭昭都打到你門口跟你宣戰(zhàn)了!你竟然還幫著她說話!”

“我要不是你親哥,我早都懶得跟你說一句廢話了!”

霍明琛冷冷道:“葉昭昭那是跟我宣戰(zhàn)嗎?你為了達(dá)到目的,連我都想利用。怎么?想讓我?guī)湍愠鲱^搞葉昭昭?你死了這條心吧!”

……

與此同時。

黑色賓利平穩(wěn)地駛離會所停車場。

后座的珊珊攥著裙擺,偷偷抬眼瞄了眼前方駕駛座的身影。

沈宴州周身的低氣壓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讓她連呼吸都放輕了些,原本雀躍的心情也沉了下去。

畢竟,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珊珊。

感覺到沈宴州不高興,她不敢說話。

路口紅燈亮起,車子緩緩?fù)O隆?/p>

沈宴州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向盤冰涼的皮質(zhì),問:“珊珊,今天朵朵爸爸怎么會來接你們?”

珊珊如實道:“朵朵說……明天是周末,她爸爸想接她過周末?!?/p>

沈宴州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腦海里閃過葉昭昭陪著顧時序和朵朵出游的畫面。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xiàn),攪得他五臟六腑都翻涌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陰霾,繼續(xù)問道:“那你姑姑今天怎么也去了?葉阿姨和朵朵爸爸一起到的嗎?”

“不是的。姑姑和朵朵爸爸差不多一起到的!”

珊珊比劃著小手,奶聲奶氣地描述,“他們都想帶我走,像拔河一樣拉著我的胳膊,后來今若阿姨就給葉阿姨打電話啦!”

“原來是這樣?!?/p>

沈宴州緊繃的肩微微松弛下來。

原來,并不是他們商量好的一家三口一起。

沈宴州眼底的寒意散去些許,腳下輕輕給了油,車子在綠燈亮起時疾馳而出,朝著家的方向駛?cè)ァ?/p>

別墅里靜悄悄的,只有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在他們進(jìn)門時亮起柔和的光。

沈宴州望著樓上,對珊珊道:“去看看葉阿姨在不在房間?問問她晚上想吃什么?!?/p>

小女孩眼睛一亮,古靈精怪地眨了眨眼:“沈叔叔都好久沒做飯了!是要給我們露一手嗎?”

沈宴州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頂,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聲音也溫和了些:“去吧。”

珊珊歡呼一聲,趕緊跑向二樓臥室。

沒過多久,小丫頭就下來了。

珊珊語氣帶著幾分失落:“沈叔叔,葉阿姨不在房間呀!”

沈宴州眉頭微微皺起。

這個時間,她大概正和顧時序、朵朵圍坐在一起,享受著所謂的“一家三口”天倫之樂吧?

想到這里,一股酸澀順著喉嚨往上涌,他卻只能硬生生壓下去,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

珊珊掏出兜里的兒童手機(jī),仰頭問道:“那要給葉阿姨打個電話問問嗎?”

“不用打?!?/p>

沈宴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他轉(zhuǎn)過身走向廚房,刻意避開珊珊探究的目光,道:“她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你想吃什么?沈叔叔給你做。”

“?。俊鄙荷赫A苏Q?,一臉訝異,“葉阿姨不在,沈叔叔也做飯嗎?”

沈宴州的動作頓了頓,背影挺得筆直,冷硬的開口:“當(dāng)然了,我做飯又不是為了她做的?!?/p>

話雖如此,他打開冰箱的手卻莫名重了些。

珊珊好像感覺到了什么,默默在一旁,不再提葉昭昭了。

……

晚上,沈宴州親自做了四菜一湯。

珊珊扒拉著碗里的菜,總覺得今天沈叔叔做飯的味道不太對,寡淡得像是應(yīng)付差事似的。

“多吃點?!?/p>

沈宴州的聲音低沉,雖然叫珊珊吃,但他自己卻沒動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珊珊噘了噘嘴,心里更郁悶了。

葉阿姨和朵朵不在,沈叔叔也不怎么說話了,連做飯都沒了往日的用心。

這詭異的氣氛,讓她連吃飯都覺得壓抑。

“吃完了嗎?”

沈宴州道:“吃完了去房間寫作業(yè)?!?/p>

“沈叔叔,”珊珊怯生生地抬頭,小心翼翼地問:“今天是周末,我能看會兒電視嗎?”

沈宴州頓了頓,道:“去吧?!?/p>

說完,便轉(zhuǎn)身去了二樓。

珊珊跑到沙發(fā)上,熟練地打開電視,調(diào)到最喜歡的動漫。

屏幕上的畫面漸漸沖淡了心里的不安,她看得入了神,不知不覺就到了快十一點。

就在這時,沈宴州從樓上走了下來,在她身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他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電視屏幕。

但很顯然,他什么都沒有看進(jìn)去。

珊珊心里一緊,下意識地攥緊了遙控器。

沈叔叔今天怪怪的,臉色陰沉得嚇人,是不是嫌她看電視太久,不懂事?

她咽了口唾沫,小聲說:“沈叔叔,我困了,那我……先去睡覺了?!?/p>

“等等。”

沈宴州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遲疑,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給你葉阿姨打個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來。”

珊珊一愣,大眼睛里滿是困惑:“之前你不是說,不讓我給葉阿姨打電話的嗎?”

沈宴州道:“這不是太晚了嗎?你不擔(dān)心她?”

“哦,我也擔(dān)心……”珊珊一頭霧水地拿起手機(jī),撥通了葉昭昭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珊珊還沒來得及開口,沈宴州就一把將手機(jī)拿了過來。

他語氣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強(qiáng)勢與質(zhì)問:“葉昭昭!你心也太大了!你就不怕霍明曦把珊珊再丟給楊家?”

電話那頭傳來葉昭昭平靜的聲音:“有你在,我相信你能保護(hù)好珊珊。”

沈宴州被噎了一下,喉結(jié)滾動,語氣更顯煩躁:“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兒?珊珊一直在問你什么時候回來?這樣吧,我去接你?!?/p>

“我這兩天不回去了?!比~昭昭的聲音依舊平靜,“你早點休息吧,晚安?!?/p>

“葉昭昭!”

沈宴州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驕傲不允許他低頭示弱,可心底的恐慌卻在不斷蔓延。

他冷聲道:“你跟孩子和前夫共享天倫之樂的時候,想過珊珊的感受嗎?當(dāng)初是你非要把珊珊帶到身邊,現(xiàn)在你撂挑子不干了,是什么意思?”

……

電話這頭,我只覺得心底一股委屈往上涌。

“沈宴州,你有你的生活,你想見誰是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自由!”我心里難受,又補(bǔ)了句:“我今晚就是不想看見你,行不行?”

掛了電話,我氣到想哭。

一想到他在電話里暗戳戳說我跟顧時序舊情復(fù)燃,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莫名其妙!

明明是他跟霍明曦不清不楚,甚至還騙我,現(xiàn)在倒好,反過來數(shù)落我了我的不是。

難道律師都是這顛倒黑白的德行嗎?

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連半點睡意都沒有。

就在這時,安染的輕笑聲傳入我耳里。

我嚇了一跳,猛地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安染不知何時醒了,正靠在臥室門口看著我。

我慌忙收斂臉上的憤懣,有些尷尬地說:“你覺得我很可笑,是不是?”

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剛從一段失敗的婚姻里走出來,原以為能清凈幾天,結(jié)果現(xiàn)在又開始為情所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p>

安染目前暫住在我家里,今晚我?guī)е簧碓箽膺^來借住時,她雖有意外,卻沒多問一個字。

直到此刻,她才緩緩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輕聲道:“昭昭姐,你跟以前不一樣了?!?/p>

我愣了一下,疑惑地抬眼:“什么不一樣?”

“以前你跟顧時序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都像蒙著一層灰,死氣沉沉的。”

安染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的和我分析著:“他跟蘇雅欣三天兩頭上熱搜,換做誰都會炸毛??赡憧偸敲鏌o表情地應(yīng)對,就像在看別人的事,好像什么都無所謂,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p>

她頓了頓,看向我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暖意:“但你跟沈律師在一起之后,就不一樣了。你會開懷大笑,也會像剛才那樣生氣,會因為一點小事雀躍,也會為了一些矛盾發(fā)脾氣。你好像又活泛起來了,有了真正的活人感。”

我怔住了,如果她不說,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些。

在上段窒息的婚姻里,我早已習(xí)慣了用冷漠偽裝自己,可在沈宴州面前,我的喜怒哀樂,似乎都變得無處遁形。

安染去給我熱了杯牛奶,她遞給我,淡淡地開口:“按說我認(rèn)識沈律師的時間比你要長,以前霍明琛跟他見面的時候,總是帶著我。我也多少知道點他的脾氣,哪怕在霍明琛面前,他也是從不低頭的。但我能看得出來,他會對你低頭,他很在乎你?!?/p>

我扯了扯嘴角,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

在乎嗎?

如果他在乎,霍明曦想方設(shè)法刁難我、為難我的時候,他不會明知道卻依舊忙前忙后的幫霍明曦打官司;如果他在乎,他也不會像剛才那般質(zhì)問我,覺得我會回頭跟顧時序在一起。

可奇怪的是,現(xiàn)在在感情中遇到問題,我再也不會對著空蕩的房間怨天尤人。

上一場失敗的婚姻,像一堂殘酷卻深刻的課,教會了我最實在的道理。

人要自己對自己好,自己給自己安全感。

靠別人,終究是鏡花水月,風(fēng)一吹就散。

我甚至覺得我目前經(jīng)營的事業(yè),比任何男人的甜言蜜語都更能讓我安心,也更能帶來實實在在的成就感。

只是最近公司不太順,被業(yè)內(nèi)幾家競爭公司聯(lián)合針對,明里暗里的手段層出不窮,明天還不知道要面臨什么棘手的狀況?

盡管明天是難得的周末,我還是準(zhǔn)備去公司加班。

思緒回籠,我壓下心頭的繁雜,對著安染搖了搖頭:“不說他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事?!?/p>

安染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擔(dān)憂,卻終究沒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那你早點休息,別太晚?!?/p>

“嗯,晚安。”

我釋然的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臥室。

……

翌日,來公司加班的不只是我,還有秦薇和孟云初。

她們也知道這幾天公司不太平,所以都準(zhǔn)備堅持在崗,嚴(yán)防死守。

到了辦公室,我才想起自己連早餐都沒有吃。

雖然表面上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淡定模樣,但我知道,我還是被沈宴州影響到了情緒。

我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點個外賣,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原以為是秦薇她們,可沒想到進(jìn)來的人是高朗。

“葉總,沈總讓我來給您送點東西。”

高朗將保溫杯和一個餐盒放在我桌上,道:“這是沈總給您熬的紅糖姜茶,這盒子里的是點心,您餓了吃?!?/p>

我心口像是被什么輕輕撞了一下。

今天是我生理期的第一天,他連這都記得?

保溫杯里液體的溫?zé)嵯袷悄艽┩钙つw,熨帖到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可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沒有解決,它仍舊像根刺,扎在我心上。

我被上段婚姻傷的如同驚弓之鳥,我太害怕再經(jīng)歷一次三個人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