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聊天頻道里的其他玩家瞬間就領(lǐng)會了載酒尋歌的意思,煙徒也是如此。
而大家本以為要等很久,誰知幾分鐘后就得到了答案。
【載酒煙徒】:她不認(rèn)識,我很肯定,因為她不屑于撒謊和偽裝,而且她還反過來捅了我?guī)椎秵栁疫@兩個人是誰……我都有點后悔讓她發(fā)現(xiàn)我認(rèn)識你了,大概和燈塔銜蟬不殺你的理由一樣,她們都對星海的自已感到好奇
【載酒尋歌】:那我勸你盡量別暴露你和星海的拂曉銜蟬是親人,她倆關(guān)系很古怪,剛才燈塔銜蟬威脅我說讓我安分點,不然就找靜謐群山的我來整我,還說我會哭著向她求救,我承認(rèn),那一刻我害怕極了…我怕我笑出來。
【載酒煙徒】:喔???是嗎?這里的銜蟬這么可愛嗎?還會這樣放狠話,不過她小時候就這么可愛
【拂曉銜蟬】:你倆是不是喝多了?……還有,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心里話這么多
【載酒霧刃】:都什么時候了?!
【孤島逐日】:看樣子你也沒多急,我晚點再過去,我在這邊發(fā)現(xiàn)了一點線索
【孤島逐日】:靜謐群山有一種名叫神之后裔的存在,她們的出現(xiàn)沒有特定的規(guī)律,只知道神之后裔會突然降臨并全世界通告,每一位都地位崇高,享有很多特權(quán),但其中一部分也會悄無聲息消失,大家對此習(xí)以為常
【載酒尋歌】:這里的我和燈塔銜蟬是嗎?
【孤島逐日】:我目前還沒找到神之后裔完整名單和數(shù)量,但你們大概率是
【拂曉銜蟬】:撫青風(fēng)急,死了沒?你發(fā)現(xiàn)的雕像在哪里?
【載酒尋歌】:還活著,她剛拎包入住我隔壁那間牢房
【載酒煙徒】:我隔壁也來玩家了,是載酒松瑰,靜謐群山的你是不是在特意收集載酒的玩家?
……
降臨靜謐群山前,松瑰也沒想到自已居然這么快就被抓,還是被載酒尋歌抓住。
此刻的她雙手被吊在刑架上,雙翼被鐵鉤直接穿過,技能全封,法力值歸零,空間裝備和所有道具武器全被收繳。
就在她正對面不遠(yuǎn)處,一張座椅上坐著一個人。
她懶懶散散的斜靠在寬大的座椅上,雙腿交疊,锃光瓦亮的鎖甲長靴靴尖正微微翹起指向自已,一身貼身黑色鎖甲,沉悶又禁欲的一身打扮,兩個鮮紅色的寶石耳釘是少有的亮色。
她左臂展開伸直,手握那把支在地上的長刀,右手手肘支著座椅扶手,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抵住側(cè)臉,指節(jié)輕輕落在她下半張臉佩戴的銀色鎖甲面罩上。
帶著些許波浪卷的黑色長發(fā)被扎成高馬尾,但哪怕她特意扎高,此刻當(dāng)她坐下,她的發(fā)尾也幾乎垂落到地面,銀色面罩上方,那雙不帶絲毫情感的黑色眼眸正盯著自已。
正如載酒煙徒所說,是她又不是她。
容貌一模一樣,但氣質(zhì)卻天差地別。
至少松瑰從沒在無序星海的載酒尋歌身上看到這種漠然的神情。
她和煙徒的想法很類似,星海載酒尋歌哪怕再如何生氣,也是沒有殺傷力的……所有人都能輕易看穿她內(nèi)里的柔和底色。
她很難接近,但很好懂。
你傷害了她,就會迎來她的報復(fù),但她的報復(fù)并不殘暴,她也不以折磨人為樂,搶走你的力量就是她最喜愛的報復(fù)方式。
至少松瑰認(rèn)識的載酒尋歌是這樣。
而眼前這位靜謐群山的載酒尋歌……
對方握著刀柄的那只手微微動了一下,瞬間,穿過松瑰雙翼的鎖鏈就開始收緊,幾道帶著骨刺的鎖鏈不知從何處飛來將她束縛住,并開始如蟒蛇般開始將她絞殺,最可怕的是,這些道具還有加血的功能!
劇痛傳來的同時,松瑰聽到了對方冰冷的聲音,竟是橡梟語。
——“你在透過我看誰?”
松瑰咬緊牙關(guān)不愿意痛呼出聲,直到這場漫長的酷刑結(jié)束時,她感覺自已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群山載酒尋歌道:“另一個我?說來聽聽,她是個什么樣的人?!?/p>
松瑰也不頭鐵:“你等我組織下語言?!?/p>
然后她默默打開了戰(zhàn)場聊天頻道。
【載酒松瑰】:煙徒,她要聽好話還是壞話???
【載酒煙徒】:剛進來的時候我說好話,得到了一頓毒打,你進來前她又問了一次那個她怎么樣,我這次說了很多難聽話,又是一頓毒打,我勸你最好盡快回答她的問題,不然依舊是一頓毒打
【載酒松瑰】:所以她想打人干嘛不直接打?
【載酒尋歌】:你們說的不會是靜謐群山的我吧?她問你們我怎么樣了是不是?她很兇殘嗎?打你了?
【載酒松瑰】:你別跟我說話,我現(xiàn)在看到你就來氣,等回載酒我再……
她沒說完,因為一把一米多長的長刀已經(jīng)捅穿了她的心臟。
和長刀一同前來的,是握刀的載酒尋歌,她就站在距離松瑰一步之遙的地方。
哪怕這里的載酒尋歌因為種族的關(guān)系依舊比自已矮了半分,可單論氣勢,松瑰竟有種自已回到了剛進神明游戲時的那種感覺。
那種面對強者的無力感。
群山載酒尋歌微微偏頭,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的問道:“你在和她聊天?你和她很熟?”
兩個問題,每問一句,她握著刀柄的那只手就小幅度轉(zhuǎn)一下。
松瑰:“……”這筆賬她一定要記在載酒尋歌頭上……
她咬著后槽牙,不讓自已的聲音因疼痛而顫抖,而后不甘示弱的回望載酒尋歌的雙眼,道:“你對自已這么感興趣,你干嘛不去抓她?問我們干什么?”
唰——!
那把長刀被猛地拔出。
眼前的人利落的甩掉刀上的鮮血,道:“不急?!?/p>
松瑰:……你不急你倒是別拿刀捅我?。?!
載酒尋歌抬手掐住了松瑰的脖子,逼著對方低頭的同時,技能光芒亮起。
“星海來了多少玩家?”
“沒看?!?/p>
“戰(zhàn)力最厲害的是誰?什么等階?”
“紫川萄柚,18階?!?/p>
“星海的載酒尋歌在哪兒?”
“……燈……燈塔銜蟬那里。”
“她多少階?”
“15?!?/p>
她巧妙的避開了所有關(guān)于星?,F(xiàn)狀和過去的問題,只問玩家,雖然最后總是又繞回到另一個自已身上,但顯然,她們這些群山的復(fù)制體知道的并不多。
十幾個問題后,載酒尋歌終于停了下來。
就在松瑰以為這場審問要結(jié)束時。
那雙幽暗的眼眸忽然湊近靜靜地看著自已,松瑰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氣息,能透過銀色面罩的縫隙看到對方勾起的薄唇。
安靜的囚室內(nèi),她聽到對方開口問自已:“你怎么看待我?”
“復(fù)制體。”沒有過去,沒有家人,突然降臨,不是復(fù)制體是什么?松瑰不想答,可在技能的作用下,她說出了她心底的答案。
那雙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眸第一次有笑意蕩開,但松瑰卻只覺得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