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榮先聽到這個故事,認為邏輯上沒有一點問題。
他本來放松的肌肉,因為相信這件事而出現(xiàn)了緊繃,抖動個不停。
他問蔣玉蘭:“上次鑒定,你確定把事情都辦好了?”
談榮先車禍修養(yǎng)了兩個月,大部分狀態(tài)都回來了。
威嚴感也回來一大部分了。
直盯得蔣玉蘭心里發(fā)毛。
“我……我不知道!”
蔣玉蘭心虛地說。
她當時壓根就不相信暖暖是他們的孫女,以為談榮先發(fā)神經(jīng)呢。
所以頭發(fā)給弄丟后,就從地上撿了一根最長的和最短的,交給司機去辦了。
“可能……把頭發(fā)給搞錯了吧?”
蔣玉蘭偷偷瞄了瞄談榮先和談昱。
這父子倆看她的眼神里都在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談榮先嘴角微微抽搐著,開口的聲音苦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是我們家的孩子,見她第一眼時我就知道……”
說起第一眼,將玉蘭也想起她第一次看到暖暖。
好似透過暖暖的眉眼,看到了談昱小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她受顧詩檸那個賤人的挑撥,對暖暖的偏見尤為的深。
現(xiàn)在她腸子都要悔青了,那就是談昱的女兒啊。
“談昱,走,我們?nèi)?,去找暖暖,我們要把真正的小公主,接回來?!?/p>
談榮先放下了筷子,激動的雙眼都噙著淚。
蔣玉蘭去扶談榮先,說:“你不能兩手空空的去吧?給孫女準備點見面禮啊?!?/p>
談榮先說:“對!雖然咱們家的實力大不如以前了,但家底還是厚的,都給暖暖!”
談昱給了二老希望,但又不得不親手毀了這份希望。
暖暖現(xiàn)在是商玄的女兒。
商玄是誰?是連他不可一世的父親都崇拜的海泰的那位爺。
他們給暖暖再名貴的東西,也不敵商玄的百分之一,暖暖不會稀罕的……
不過商玄的身份,他不能跟父母說。
潑冷水也得換個角度,改成劈頭蓋臉:
“爸媽,過去你們是怎么對秦芷和暖暖的?都忘了嗎?”
“暖暖連我都不認,更不會認你們?!?/p>
在和平北路的廠房里時,他伸手,想摸一摸暖暖小手的溫度。
暖暖躲開,摟緊了商玄的脖子,根本就不看他。
而是用稚嫩清甜的聲音叫商玄爸爸,讓商玄帶她和媽媽回家。
那一刻他真是痛徹心扉了……
之所以來告訴爸媽,是因為他心里的分享欲強烈,無人可說,他受不了。
蔣玉蘭和談榮先的臉比豬肝色還難看。
蔣玉蘭想到自己每一次見到秦芷和暖暖,不僅沒說過好聽的,還數(shù)次用語言侮辱她們娘倆。
說秦芷和商玄通J……說暖暖是沒媽的孩子,就算身體健康,心理也不健康。
當然,秦芷每一次都沒有放過她。
秦芷打她打的好啊。
她現(xiàn)在犯賤的遺憾,秦芷當時打她沒打的再重一點。這樣秦芷對她的怨恨就能輕一點吧……
談榮先身上的罪孽更不用說了。
他甚至制造了車禍想要害秦芷性命……
雖然車禍反噬到了他的身上。
反噬的好??!
不知道已經(jīng)遭了現(xiàn)世報的他,能不能讓秦芷網(wǎng)開一面,給他看看暖暖……
老兩口都陷入自作孽不可活的懊悔當中。
談昱臨走前,又留下了最后一句話:“我不會再結(jié)婚了,也不會再生孩子,秦芷是我唯一的妻子,暖暖是我唯一的親生孩子。這一次,我說到做到?!?/p>
……
回佳璽臺的路上,由小龍開車,時初坐前面,秦芷、商玄、暖暖坐在后面。
暖暖坐中間,兩個大人一人抓了暖暖的一只手。
暖暖的小手暖乎乎的,她完全不害怕了。
但是她心里有疑惑。
一直糾結(jié)著該不該說。
回到佳璽臺,物業(yè)經(jīng)理已經(jīng)把晚餐為他們安排好了。
等吃了晚飯,洗了澡,暖暖躺在爸爸媽媽中間,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媽媽,你和小耳朵的爸爸說的話,是真的嗎?”
她知道她不是爸爸親生的……難道,她和小耳朵,真的是在地震時抱錯了?!
秦芷下意識去看商玄。
商玄點了點頭,讓秦芷告訴暖暖實情。
他的女兒他有信心,不會因為這個血緣這個東西疏遠他半分。
得到商玄的允許,秦芷才用流水般舒緩的音調(diào),跟暖暖說了當年的事情。
“你知道你有多珍貴嗎?地震那天,你的姥姥,也就我的媽媽,為了你能平安的出生,用她的身體護住了我們娘倆……后來我昏迷不醒,是你的姑姑,把你從我肚子里拿出來。她沒有放棄我,也沒有放棄你……還有你的爸爸,最了不起,把奄奄一息的你照顧的這么漂亮,這么難得!”
“暖暖,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是我親生的,也是被很多人都珍愛著的。不要去糾結(jié)誰生的你……血緣是隨機分配,而愛,才是你該做的主動選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