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厚顏無恥的纏著商玄,是想讓他這輩子無子、無福,讓海泰集團內部斗爭再次重演。到時候全是背后捅商玄刀子的,他沒了,你女兒就能名正言順繼承海泰了?!”
“呵,這絕不可能!只要我活著,海泰就不可能落到外人手里,包括你的暖暖?!?/p>
秦芷握著茶杯的手,一度收到了最緊。
她與岳峙對視著。不過到底是心理上認同自己虧欠了商玄,目光已呈潰敗之勢。
“嗡嗡——”
大衣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打破了僵化了的空氣。
秦芷放下茶杯,看到是商玄的來電。
岳峙正用冰冷的眼神審視著她。
她還在因剛才的話而心驚肉跳,但仍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接聽。
“七點半了,你在外面吃晚飯了?”
秦芷聲音平穩(wěn):“嗯,你們別等我。”
暖暖插話:“媽媽,你要快點回來哦……不是,媽媽,你慢點開車,安全第一啊,我和爸爸都在等你?!?/p>
“好。”
暖暖對著手機聽筒“?!绷艘宦暎鹛鸬穆曇粽f:“媽媽,愛你?!?/p>
商玄也輕聲說:“愛你……”
不知他是在重復暖暖的話,還是內心真實的表達。
但那兩個字,仿佛是定海神針,讓秦芷內心的彷徨與閃爍迅速褪去。
她深吸一口氣,握住了手機,沉靜堅定地看著岳峙說:
“我欠葉醫(yī)生的,今生難還,如果真有來世,結草銜環(huán)也定當報答……至于商玄……您說我厚顏無恥也好,居心叵測也好,我都不會再動搖。我女兒不繼承海泰,只會生活的更好。至于商玄……以后我不敢說,但是現在他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說的俗氣一點就是,他不離,我就不棄?!?/p>
“感謝您和白阿姨的招待,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p>
秦芷站起來,朝岳峙傾了傾身。
又朝白韻笑了笑,恭恭敬敬地傾身。
對白韻,她是打心里尊敬的。
拿上自己的包,秦芷開車出了農場。
岳峙將雪茄從嘴上移開,白韻見狀,雙手去接雪茄,準備放煙灰缸上讓它自然熄滅。
但岳峙,直接將雪茄摔到地上。盯著秦芷離開的方向,眼神銳利非常。
白韻雖然不是岳峙的下屬,但也會畏懼岳峙的狠戾手段。
在岳峙面前,她和丈夫一貫不敢多言……
“我回來了?!?/p>
秦芷回到佳璽臺,已是晚上九點多了。
“媽媽……”
暖暖還沒睡,穿著單薄的睡衣撲到秦芷懷里。
剛從外面回來,外套上都有一層寒霜,秦芷沒直接將暖暖抱起來,只說:“小心凍著。”
“不怕,家里有暖氣?!?/p>
商玄從里面走出來,穿著整齊,手臂上還搭著外套,還有一條圍巾。
秦芷問:“你要出去?。俊?/p>
商玄把外套隨手一扔,扔到了沙發(fā)了,說:“現在不用了。”
秦芷反應了下,才明白,他是要出門等她。
心里又甜又暖。
商玄伸手接秦芷的包,看她兩手空空,問:“你買的東西呢?”
糟了,回家心切,把這個謊話給忘了。
為圓第一個謊,秦芷只好又撒一個謊:“落車上了……”
商玄沒有多想,抿著唇笑笑,為秦芷脫大衣。
秦芷彎腰抱起了暖暖,問暖暖:“有沒有乖乖吃飯?”
暖暖細軟的頭發(fā)被暖風吹到了秦芷臉上,香香的,像絨毛一樣。
秦芷貪婪地吸了一口。
暖暖說:“我吃了好多呢,爸爸怕我消化不良,還帶我下樓去散步。時叔叔讓爸爸出去喝酒,爸爸都沒去?!?/p>
“我不去,是因為我不想去?!?/p>
正在給秦芷拿拖鞋的商玄插話。
因為秦芷抱著暖暖,他擔心秦芷換鞋的時候站不穩(wěn),雙手伸出去,準備隨時接住秦芷。
“偶爾和你朋友喝喝酒,吹吹牛,我是支持的。”秦芷善解人意地說。
但商玄不領情:“我不喜歡?!?/p>
暖暖笑:“時叔叔說爸爸,每天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暖暖聽到時叔叔那里有一群人在笑。
她以為是幽默的笑話,也跟著一起笑了……
商玄刮了下暖暖的鼻子:“小喇叭,之后接電話得躲著你了。”
轉過臉,他笑著跟秦芷說:“你要知道,眼下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就對了?!?/p>
秦芷點頭,慶幸自己沒有產生離開商玄的念頭……
深夜,兩人躺到了床上。
還是照常的先陰陽互補一番,再開始正常的聊天。
秦芷問商玄:“你小時候,跟著養(yǎng)父母過的快樂嗎?”
商玄一怔,垂眸看著懷里的秦芷:“干嘛這樣問?”
她沒有對商玄說,見了他生父的事。
岳峙給人的印象,是比談榮先還嚴肅和不容冒犯。
有這樣的父親,童年無疑不會快樂。
“我想聽?!鼻剀颇樫N在商玄的胸膛上,聽著他強勁的心跳,有踏實之感。
商玄說:“他們對我很好,如果沒他們的安慰和引導,我心理上,大概不會健全。”
變態(tài)的環(huán)境下生存的人,多半都會是變態(tài)。
商玄知道這樣形容自己的父親是大逆不道,但他覺得貼切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