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
“我女兒是黃維依!是咱們港城的大明星,她會給我錢的,她會給的!”
黃少陽每說一句話都很艱難,“只要你給我,明天我給你雙倍的錢!”
“哼,黃少陽,誰不知道黃維依被他們公司的人藏起來了,她要是真給你錢,你現在用給我跪著嗎?滾滾滾!老子不做你們家的生意?!?p>那人甩手便走,黃少陽撲了個空,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他媽的!都欺負老子!等老子要到錢,一定給你點顏色看看?!?p>黃少陽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臉。
“兄弟,你也是吸那個的?”一個黑影從邊上冒出來,嚇黃少陽一跳。
“你干嘛的?”黃少陽問。
“同道中人嘛~”那人說道。
黃少陽瞬間來了精神,“那你有沒有?有的話先借我點,我快受不了了!”
“我這些可不能給你哦,我是馬仔,運貨的,少一點都要掉腦袋哦。”
“運貨?”黃少陽不停地抓撓身體。
“對啊,運貨賺好多錢呢,你也可以試試啊?!?p>黃少陽不是沒想過,但他害怕被抓,可是今天癮犯了,也顧不上什么害不害怕。
“去哪?去哪才能運?”
“就前面的星耀酒吧啊,那里的輝哥就是頭馬,他負責分貨的嘛,不過你就一個人,不好辦哦,現在都要兩個人一起的,這樣即便一個人被抓,還有一個人能留下?!?p>黃少陽閉上眼,鼻背上紋路驟起,待他再睜開眼時,眼底里滿是對“面粉”的渴望和癡狂。
“我有兒子,我可以帶我兒子一起去,拜托!拜托給我指條路,謝謝大哥!謝謝大哥!”黃少陽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頭。
“唉,看你也是可憐人,我先給你點,把今天挺過去把,我剛才聽他們叫你黃少陽,你的名字我告訴輝哥,你直接去找他就可以啦?!?p>“謝謝!謝謝你??!”
人影漸漸遠去,黃少陽這才發(fā)現,他都沒看清那人的長相,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該死的黃維依,自己有錢了就不顧老子!
好!你給我等著,明天就把黃甜甜送舞廳去,那些人不都喜歡小女孩嗎?
黃甜甜說不定還能賣上個大價錢呢!
黃少陽又打了個哆嗦,隨后顫顫巍巍地拿起剛才那人給的小紙包,奉若珍寶的捧在手心里。
兩分鐘后,黃少陽靠著墻癱坐在地上。
眼神渙散而空洞,像是透過空氣看向某個不存在的幻影。
他的嘴角偶爾抽搐,露出一種詭異的、不受控制的笑意。
這種愉悅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很快冷汗從額角滑落,黃少陽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只剩下軀殼在機械地顫抖。
天邊泛起魚肚白,黃少陽在巷子里躺了一夜。
他艱難睜開眼,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家。
自從黃維依掙到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家人換了大房子,港城的房價很高,即便的黃維依目前也只能租房。
黃少陽走進家門,直接踹開了黃甜甜的臥室,“妹仔!跟爸爸走!爸爸帶你去個好地方。”
黃甜甜驚醒,她裹著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爸爸,你..你不是答應三姐,讓我上學的嗎?”
“上個屁!你姐姐都他媽不要你了!給我起來!起來!”
黃甜甜小臉蒼白毫無血色,這個家里大姐二姐自身難保,這些年都是三姐護著她。
可是這幾天她也看到了報紙,那上面說三姐的家世有多不堪,還有小報說三姐是靠賣身才有了今天。
但黃甜甜知道,三姐為了走出這個骯臟破爛的家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今,三姐好不容易熬出頭,可以有自己的生活,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讓三姐回來。
“你是不是用我威脅三姐了?”黃甜甜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聲質問,“你是不是一直在管她要錢?”
“黃少陽!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會讓你把三姐拉回這灘爛泥里的!”
“啪——”
黃甜甜被打得歪倒在床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她眼神依舊堅定,毫無退縮之意。
“反了天了!”黃少陽抓住黃甜甜的胳膊,一把將她拎起來。
“養(yǎng)了你14年,也該給家里做點貢獻了?!?p>黃少陽拖著黃甜甜走出臥室,黃甜甜奮力掙扎,奈何力氣太小。
“耀祖!耀祖!出來!今天爸帶你干大生意去!”黃少陽在家里吼了幾聲。
右手邊的臥室門才緩緩打開,一個喪眉耷拉眼,胡子拉碴的年輕人光著膀子從屋里走出來。
“爸,什么大生意???”黃耀祖摳著眼屎,“嗯?你這是準備把她送舞廳嗎?”
“廢他媽話,你快穿上衣服跟我一起走。”
黃耀祖套上背心,穿上大褲衩,和黃少陽一左一右拉著黃甜甜。
剛一出門,黃甜甜就開始大喊,“救命!救命??!救救我!”
“救...”
求救聲戛然而止,黃少陽一拳下去,黃甜甜腦袋兀地垂了下去。
“你背上她,省了有人看見說閑話?!秉S少陽說道。
黃耀祖不情愿地背起黃甜甜。
他們來到春陽舞廳,春陽舞廳在港城最亂的博蘭街,這里也是有名的紅燈區(qū)。
所謂的舞廳,不過是說著好聽而已,其實里面做的都是皮肉生意,而且還被黑幫掌控。
女人只要進了這里,只要死才能出來。
黃少陽和黃耀祖把人帶到春陽舞廳,“大哥,你們看看我這女兒,怎么樣?”
“今天14,牙口齊,身上也沒毛病,正發(fā)育著呢!”說著黃少陽竟然想要扒開黃甜甜的衣服。
“行了,把人放這,你們走吧。”舞廳里的男人帶著墨鏡,看不清長相。
“那錢....”黃少陽干笑。
“5000,愛賣不賣?!?p>“賣,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墨鏡男把錢給黃少陽,他帶著兒子頭都不回,徑直離開了舞廳,就仿佛他們從來沒有黃甜甜這個女兒、妹妹。
看著地上昏迷的女孩,墨鏡男輕嘆一聲,他拿起柜臺邊上的電話,撥出了一串號碼,“喂?林老板,您說的那個女孩送到我們春陽舞廳了,嗯..嗯,您放心,我們不會碰這個女孩,等她醒過來,馬上就給您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