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軍秒懂,“明白了,姐你就等好吧?!?/p>
在等待錢小軍消息的這幾天,蘇晚秋正常上班,也沒有人再找事。
蕭麗娟看著好像老實不少,和蘇晚秋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轉(zhuǎn)眼到了7月,任建偉正式去運輸隊上班,成為一名司機。
這天,蕭麗娟早起上班,從建設(shè)路拐過來就看到縣委門口站著兩個鬼鬼祟祟的女人。
她徑直走向縣委大院,懶得看那兩個人。
“哎!同志?!币粋€女人抓住蕭麗娟的袖子。
蕭麗娟嫌棄地扯回胳膊,“你們干嘛?”
“同志,真不好意思啊,我想問問蘇晚秋是不是在這上班?”
聽到蘇晚秋的名字,蕭麗娟立刻來了精神。
“是啊,蘇晚秋在宣傳科,你們找她有事?”
“我是蘇晚秋的大姐,我叫蘇春陽,我來找縣里的領(lǐng)導(dǎo)評評理,我..我也是沒辦法了?!?/p>
蕭麗娟像是被電了一樣,緊接著便是莫名的興奮,她正愁找不到蘇晚秋的錯處呢。
結(jié)果她親戚就找上門了。
“在這說不合適,你們跟我來。”蕭麗娟帶著蘇春陽和蘇秀麗來到一條僻靜的小路。
“我是她領(lǐng)導(dǎo),把你們知道的事都跟我說說?!?/p>
蘇春陽和蘇秀麗聽她這么說,也高興得不行,倆人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頓說。
“什么?蘇晚秋還離過婚?”
“還和知青傳過閑話?”
“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罵自己的親媽?”
蕭麗娟越聽越心驚,到最后覺得自己挖到了大寶貝。
“可不是呢,蘇晚秋這人我們從小看到大的,一肚子壞水,可不是什么好人?!?/p>
“領(lǐng)導(dǎo)啊,你們縣委可千萬不能用她啊,你想想,一個離婚的女人咋有這么大本事進縣委?那還不是用身子換來的?!?/p>
“我們雖然是她姐姐,但一想這事就覺得丟人?!?/p>
蕭麗娟表面嚴肅,心里實則樂開了花,她萬萬沒想到蘇晚秋有這么黑料。
此時她已經(jīng)把縣委里所有男領(lǐng)導(dǎo)都過了一遍,到最后她將目標鎖定在了鄧先民身上。
鄧先民是宣傳科科長,又是他主導(dǎo)的上次內(nèi)部考核,蘇晚秋也是他破格錄取的。
如果他們兩個沒有那種關(guān)系,鄧先民干嘛要錄取一個初中沒畢業(yè)的鄉(xiāng)下女人?
而且最近發(fā)生的事,鄧先民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幫蘇晚秋,這么護著她,明顯有貓膩嘛。
蕭麗娟覺得自己越想越合理,到最后她已經(jīng)篤定蘇晚秋的姘頭一定是鄧先民。
聽蘇春陽姐妹倆說完,蕭麗娟安撫她們的情緒,“今天縣里領(lǐng)導(dǎo)都不在,你們就算進去告狀也沒用,還不如等我消息,月底我們要開大會,不如在那個時候,你們來會場,當著所有人的面檢舉蘇晚秋?!?/p>
“到時候你們連同宣傳科科長鄧先民一起舉報,他就是那個和蘇晚秋有不正當關(guān)系的干部?!?/p>
蘇春陽姐妹倆沒見過什么大官,她們被蕭麗娟的氣勢唬住了,蕭麗娟留下了蘇秀麗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先離開了。
“秀麗,你說這人靠譜嗎?”蘇春陽看向蕭麗娟的背影問道。
“就人家這氣質(zhì),怎么看也得是里面的一個干部,而且都這歲數(shù)了,估計權(quán)力挺大的,咱們就聽她的吧。”蘇秀麗將自己的猜測說給她聽。
“好,那咱們就等著,蘇晚秋這個不識抬舉的東西,憑什么成了咱們家過得最好的?”
“就是,這回非得把她拉下來,爸媽不是從小就說嘛,蘇晚秋就是個糟貨,不配吃好的穿好的,更不配過好日子!”
兩人罵罵咧咧地向相反方向走去。
待她們的背影在道路盡頭消失,蘇晚秋從旁邊一條小路上走了出來。
蘇晚秋每天上班走的都是這條路,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今天剛走到垃圾站附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蘇春陽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躲在垃圾站后面,結(jié)果越聽越是心驚。
蘇春陽和蘇秀麗真是惡毒到家了,竟然用這種污言穢語來冤枉自己。
七十年代的離婚的女人有多難過,大家都知道,可她們明明是自己的親人,還主動來找縣委的人編排她,甚至不惜往她身上潑臟水。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見多了大風(fēng)大浪,蘇晚秋真的很難相信,人心能丑惡到這種程度。
幸虧她運氣好,聽見了她們?nèi)齻€人的對話。
蘇晚秋壓制住心中的怒火,還和平常一樣走進宣傳科辦公室。
蕭麗娟看到她,竟然露出了笑容,“小蘇來啦?”
“嗯?!?/p>
“換新衣服啦?這身可真好看,不便宜吧?”
“還行?!?/p>
“呦,怎么是還行呢?這女人就是得對自己好一點,冬玲你說是吧?”
王冬玲看向蘇晚秋的眼神中不復(fù)往日,似乎多了一些嫌棄和惡心。
“蕭姐說的是,不過咱們女人啊,最重要的不是穿什么,而是品德?!?/p>
說完王冬玲又瞪了蘇晚秋一眼,然后坐得離她更遠了一些,好像蘇晚秋是什么病菌一樣。
蘇晚秋知道,蕭麗娟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剛才那些話都跟王冬玲說了。
其實蘇晚秋并沒有刻意隱瞞自己離婚這件事,只不過在縣委,大家都是正常工作,犯不著主動跟別人說自己的家事。
不過這次,蘇晚秋打算先下手為強。
在閑話傳出來之前,先制造一撥特殊的聲勢。
中午在食堂吃飯,蘇晚秋照常和莊淑玲坐在一起。
“什么?”莊淑靜一個大嗓門,周圍的人都看向她們。
“噓!你小點聲?!碧K晚秋連忙低頭。
莊淑靜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尷尬地咳了兩聲,隨即壓低聲音,“晚秋,你..你離婚了?”
“嗯,離了有兩個月了,于書記和鄧科長是見證人,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和別人在一張床上?!?/p>
蘇晚秋說得很平靜,就好像是在講述別人身上發(fā)生的事一樣。
“這男人真他媽不是個東西?!?/p>
“但這不是重點?!碧K晚秋目光看向遠處的蕭麗娟。
她此時和王冬玲并排坐著,兩人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么,還時不時地轉(zhuǎn)過頭看她一眼。
蘇晚秋沒有理會,繼續(xù)小聲說著,說了自己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說了蘇春陽姐妹今天早晨和蕭麗娟說的話。
“完了,蕭麗娟肯定要針對你,這可怎么辦?”莊淑靜飯也吃不下去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p>
“怎么幫?你說!”莊淑靜放下筷子,焦急地問。
“你不是在辦公室嘛,平時也總是接觸領(lǐng)導(dǎo),你想辦法,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