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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溫苒身世

“……”

溫苒看他狗腿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周聿珩的殷勤不止表現在餐前,席間也是,坐在溫父和蓁蓁中間,照顧老的又照顧小的,一頓飯下來數他最忙,也數他吃得最少。

溫父心里的嘀咕越來越大,這怎么看也不像要離婚啊,就周聿珩這樣子,不像離婚,像新婚。

如果一個男人都要離婚了,還能對娘家人客氣成這樣,那不得不送他兩個字,大氣。

吃過飯又聊了會兒,蓁蓁玩累了開始打呵欠,溫苒要帶她去洗澡。

“爸?!彼鷾馗刚f,“我在旁邊酒店定了房間,蓁蓁睡了我就帶您過去?!?/p>

溫父連忙擺手:“還浪費那錢干啥,把房退了,我去我朋友家湊合一晚?!?/p>

“您朋友家住那么遠,過去一趟也不容易,聽我的,就住旁邊,明天也好過來。”

溫父一輩子節(jié)儉,舍不得住酒店,說去小賓館湊合一晚就行,溫苒跟他扯了好一會兒,周聿珩掛了電話走過來:“爸,你住我那吧,我已經安排人鋪好床了?!?/p>

溫苒這才注意到某人竟然還沒走。

溫父一聽不要花錢,欣然同意:“行啊,你住哪,遠不遠?”

“不遠,就隔壁棟?!?/p>

溫父:“……”

周聿珩就這么用卑劣的手段把溫父拐跑了,溫苒攔都攔不住。

行吧,他愛招呼就讓他招呼。

溫苒沒管了,洗完澡帶蓁蓁睡了。

第二天一早,溫苒接到溫父電話。

“苒苒,”溫父聲音壓得很低,背景音有些空曠,像是在洗手間,“你跟聿珩到底怎么回事?”

溫苒心里咯噔一下,她跟周聿珩之間發(fā)生太多事,她不想讓溫父知道,怕他擔心,周聿珩那大嘴巴沒亂說什么吧?

“爸,您怎么突然問這個。”

“唉別說了,從昨天我到這開始,聿珩又是給我買吃的喝的,又是給我買穿的戴的?!?/p>

溫父看著自己身上周聿珩非要他換上、嶄新的名牌衣服一言難盡:“他這孝心會不會太過頭了啊?!?/p>

恐怕自己親兒子也親不到這份上。

溫苒:“……”

“苒苒,聿珩是不是不想離婚?你們倆怎么看也不是要離婚的樣子?!?/p>

溫苒深吸一口氣,她算知道周聿珩昨天殷勤把溫父拐走是什么居心了。

“爸,他給您您就拿著,不用有心里壓力,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

溫父停頓幾秒,說了一段無數父母的經典臺詞:“兩口子有矛盾正常,哪對夫妻不要磨合,有些問題多溝通溝通就好了,你們也要想想蓁蓁,一切都是為了孩子?!?/p>

溫苒含糊一句掛了電話。

而后在心里罵周聿珩。

詭計多端。

才一天不到就把溫父迷惑到他的陣營去了,啊啊啊怎么會有這么奸詐的人。

好在溫父沒打算待很久,下午就坐高鐵回冀城。

不然就周聿珩這傳銷組織一般的洗腦功力,不用兩天就能把溫父徹底洗腦。

溫父怕耽誤溫苒工作,故意沒說幾點的車,人已經出發(fā)了才給溫苒打電話。

溫苒正在準備會議資料,有些無奈,溫父就是這樣,永遠怕麻煩她,她只能讓溫父平時少喝點酒,注意身體,到了冀城記得給她信息。

溫父掛了電話,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還算順暢,只是在高架橋的時候,前面車子突然急剎,出租車師傅開車生猛一下沒剎住,跟前面車來了親密接觸。

師傅罵罵咧咧下了車,不一會兒回來,讓溫父自己叫輛車去高鐵站。

這高架橋上上哪叫車去?

溫父看眼手表,雖然預留了半個小時,可這一耽誤也沒什么時間了,如果再不走,恐怕要趕不上車了。

正當他焦急之際,旁邊的車聽到他跟出租車師傅的對話,停下來:“您要去高鐵站嗎?正好我也去,可以捎你一段?!?/p>

溫父連連道謝上車。

到了高鐵站,溫父見男人跟他走向一個檢票口,詫異道:“你也是去冀城?”

男人微笑道:“去冀城找一個親戚?!?/p>

溫父感嘆有緣分,上了車,發(fā)現竟然座位也跟男人挨在一起,不善交際的溫父難得跟男人交談起來。

他得知男人叫霍赫言,這是第一次去冀城。

兩人一路聊得還算投機,臨下車溫父說:“認識也算是緣分,你如果到冀城不知道去哪玩可以找我,我可以給你當向導。”

霍赫言拿出手機:“那我留個您的號碼。”

溫父到家已經是傍晚,煮了碗面隨便對付幾口當晚餐,隨后在沙發(fā)上睡了,一覺醒來發(fā)現時間已經到晚上十點。

桌上的手機響起,他一看號碼,是今天認識的那個年輕人打來的。

“小霍,找到親戚了嗎?”

霍赫言語氣悵然:“沒想到父親的老戰(zhàn)友已經去世了,我來晚了。”

溫父是退役軍人,對軍旅有不一樣的感情,聞言嘆口氣:“世事無常,你也不要太難過。那你現在打算去哪,要在冀城睡一晚吧?”

“睡不著?!被艉昭哉f,“我聽說冀城的燒烤很不錯,溫叔叔,您要不要出來一起喝一杯。”

溫父對燒烤興趣不大,也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但他喜歡喝酒,平常一個人也會小酌幾杯。

“行啊,我知道個地方不錯,一起去?!?/p>

煙火氣濃重的燒烤攤,夜風一吹,小酒一喝,別提多愜意。

霍赫言給溫父倒上滿滿一杯啤酒,隨口聊起家里的事:“溫叔叔,您兒女都在冀城嗎?在的話可以把他們叫出來一起吃,人多熱鬧。”

溫父臉喝得微微紅,擺擺手:“沒在,我就一個女兒在京北工作,老伴也去世了,現在家里就我一個人了?!?/p>

霍赫言跟他碰杯:“那怎么沒待在京北,離女兒近一點?!?/p>

可能晚上心事重,也可能喝了點酒,溫父難得坦露心聲:“我跟女兒不親,從小就不親,我去了反而給她添負擔,我自己也習慣了冀城,還是不去了。”

霍赫言有些詫異:“怎么會從小就不親,您不是她親生父親嗎?!?/p>

溫父喝一口酒:“我跟我妻子結婚多年未孕,女兒是我們去福利院領養(yǎng)來的。”

“領養(yǎng)來的也不會不親吧。”霍赫言說,“是性格合不來嗎,還是別的原因?”

溫父盯著玻璃杯里的氣泡,似回憶起往事,神情幾分凝重:“說實話,當年我們本來領養(yǎng)的不是這個女兒,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