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林見椿要離開,53名礦工自發(fā)地湊錢在食堂包了一桌,給林見椿送別。
李珍香作為代表,說道:“林院長,謝謝你這些日子毫不保留的教導,我們都是粗人,別的話也不太會說,您就吃好喝好,保證管飽。”
林見椿也沒有推辭:“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所有人都舉杯,敬了林見椿一杯。
“如果以后有機會,我們也沒有讓林院長失望,我們就去北市看您。跟你匯報匯報,我們沒有讓您丟人?!?/p>
“行,那我在研究院等著你們,誰都不能缺?!?/p>
“林院長您也不用掛念礦場里,我們會將房工和研究員們照顧好的。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們每個人分擔房工和研究員的伙食費,算是我們的拜師費。我們現在囊中羞澀,只能委屈房工和研究員們了,等以后我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房工和研究員們忙拒絕,“我們用不著你們養(yǎng),我們自已有工資,能幫上你們,我們就很高興了?!?/p>
“你們就讓咱們學生們好好孝敬吧,等他們通過技術員認證,到時候可能天南地北,你想要再等學生們的孝順可不容易?!?/p>
大家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因為未來有盼頭。
林見椿四人是明早的火車票,吃了午飯后就準備回去收拾東西。等著齊連長派車送他們去城里,他們在城里的招待所歇一晚,明早再走。
因為與樓場長已經是撕破臉的狀態(tài),林見椿也沒有心大到搭乘采購車,萬一樓場長要報復咋辦?雖然她身邊有小方和小李,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壓根不想要考驗人心。
正收拾著行李,就聽到礦場那邊拉響了一聲刺耳的警報。
過了半分鐘,家屬院也拉起了警報,聽得人心慌。
家屬院里, 響起了哭聲。
白溪將東西一丟:“我出去看看。”
林見椿也將行李放在一邊,趕緊跟上。
一出門口,就看到了家屬院的女人們都哭著往現場跑。
白溪看到了李珍香,忙抓住她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李珍香渾身顫抖,眼淚直直地往下砸:“礦場出事了!每次警報拉響,都是出現了礦難?,F在不知道是哪個礦井出事,如果是新礦井倒是還好,露天采礦不會 出大事,如果是老礦井,最近正在深處采礦……”
李珍香的男人就是這樣子沒的,一聽到這個聲音她就忍不住全身發(fā)寒,她男人被埋在礦井下的時候,她度過了這輩子最難熬的三天。七天后,她見到了她男人的尸體,早已經面目全非……
休息的礦工們拿上了自家工具,都沉著臉往現場去。
林見椿幾人也跟著人往現場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齊連長已經帶著所有戰(zhàn)士趕到了現場,他們有救援經驗,訓練有素地展開了救援。
“打開通風系統!”
“連長,通風系統壞了。啟動不了?!?/p>
樓場長已經癱倒在地,他忙忘了,只顧著讓兒子回來離婚,忘了通風系統早就已經壞了。
齊連長沒忍住,踹了一腳樓場長,“畜生!如果能及時輸送氧氣, 將會提高被困人員60%的生存率?!?/p>
林見椿主動舉手:“齊連長,通風系統交給我們來修?!?/p>
林見椿來礦場前,磨著隔壁的羅工講了不少礦場里的東西,羅工正好講過礦場的通風系統的特殊性。
林見椿帶著房工幾人修理通風系統,齊連長帶隊救援:“注意,一定不能造成二次塌方?!?/p>
戰(zhàn)士們齊聲喊道:“是!”
樓場長已經嚇尿了,完全靠不住,齊連長問道:“賀安全員呢?”他要了解塌方礦井的情況,賀安全員工作向來仔細,他一定知道不少消息。
所有人都在找賀安全員,但是沒有人看到。
賀風哭著道:“我爸爸會不會也在礦井里,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午飯也沒有回來吃……嗚嗚嗚……”
齊連長心一凜,“媽的,就沒有人知道礦井下到底什么情況了嗎!到底埋了多少人!如果礦場的領導班子一個都不頂用,那別怪我把你們全都給槍斃了!”
生產主任被兒子扶著,他弱弱地道:“下面、下面埋了兩班人。因為前段時間又停電又停工,這個月產值沒有完成, 樓場長就讓兩班人都下去了……”
“媽的,畜生?!?/p>
所以,這是人數過多造成的塌方。
礦井下人數多了一倍,氧氣就更缺。
“林院長,通風系統拜托你了,很急?!?/p>
林見椿頭也沒有抬,就差將工具使出了殘影。
林見椿只恨自已沒有實踐過通風系統,礦場上材料短缺,她一遍修理,一邊將俞工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總技術員的,就連常用材料都沒有備齊。
沒有材料,林見椿只能自已造材料,或者用替換材料。
極限十六分鐘,通上電,通風系統終于能正常工作。
林見椿守著通風系統,往塌方的礦井里輸送新鮮空氣。
齊連長制定了多條安全通道,,從地面鉆孔,從未塌方的巷道鉆孔, 利用木垛支撐,防止二次塌方。
所有人和戰(zhàn)士們一起聽從齊連長的指揮,救援工作有序地進行,清理塌方的巖石和設備殘骸。
誰也不敢大聲呼喊,生怕因為動靜太大,造成二次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