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柳也沒有再和趙武璣說什么,而是向側(cè)面走了幾步,左手捏了一個指訣,口中默念幾句晦澀的口訣,他的左手便生出一道煞符,他隨手一甩,那煞符便對著我飛來。
白虎跳起,一爪子就把煞符給拍碎了。
“嘭!”
在煞符被拍碎的瞬間,數(shù)十道黑色的鎖鏈就從氣體之中迸發(fā)出來,并向白虎纏繞而去。
霎時間馬柳揮舞匕首向我沖來。
趙武璣雙手合十,口中誦念經(jīng)文。
數(shù)十道純粹的佛力氣息向我襲來。
玄武雷電從我葫蘆飛出,將佛力氣息擋下,而我身體則是往側(cè)面躲了一步,避開馬柳刺來的匕首,同時左手泰山訣就對著馬柳的手腕抓去,可就在我碰到馬柳手腕的瞬間,我猛然又將手收回來,向旁邊滑出了幾步。
馬柳刺空,此時白虎又是一聲呼嘯掙脫了馬柳的符箓煞鎖,對著馬柳撲了過來。
見狀馬柳又甩出一張黑色的符箓。
“嘭!”
白虎撞到符箓上,隨著一聲爆炸,白虎瞬間就被黑色的煞氣給包圍了起來。
馬柳順勢后退。
玄武雷電擋下趙武璣所有的佛力攻擊后,趙武璣誦念經(jīng)文的速度變得更快,他的身后竟然出現(xiàn)了淡淡的佛暈,那是好比五仙云環(huán)的存在,能修出佛暈,他最起碼也得有九階天師的實力。
正在我警戒的時候,暫時靠著黑氣拖住白虎的馬柳,再急速對著我沖來,匕首這次對著我的心口而來。
我右手向前,一道掌心雷隨即打出。
馬柳身前迅速出現(xiàn)一道煞氣屏障。
“轟!”
掌心雷炸在馬柳的屏障之上,隨著一聲爆炸,馬柳的身體被炸飛出去十多米。
不過他并沒有受傷,他后退的距離遠(yuǎn),是在靠著后退來卸力。
這馬柳善用巧勁。
此時一直在使用遠(yuǎn)程術(shù)法的趙武璣竟然一邊念動經(jīng)文,一邊緩緩向我靠近。
陣陣佛音又如一塊塊巨石向我的肩膀壓了過來。
他想要在心性上壓制我,想要靠威壓讓我失去戰(zhàn)斗力。
我笑了笑,就把脖子上戴著的玉佛亮出來,同時輕輕撫摸了一下說:“前輩,雖然我現(xiàn)在身上掛著的氣息是假心劫,可心境威壓,還是有些讓我吃不消來,你來!”
我話音剛落,那玉佛陡然亮起了金光,一聲渾厚的佛音仿若從四面八方而來。
“阿彌陀佛!”
那聲音很中性,聽不出男女來,但是威勢極強,隨著那聲“阿彌陀佛”響起,趙武璣身后的佛暈瞬間黯淡,落在我身上的佛門威壓也順勢消散。
趙武璣原地站定,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他死死盯著我脖子上戴著的玉佛說:“身養(yǎng)佛,你怎么可能有如此厲害的身養(yǎng)佛?”
我冷笑著說:“這個自然不是我養(yǎng)的,而是我?guī)熃沭B(yǎng)的?!?/p>
趙武璣隨即一笑說:“那個丫頭啊,這就說得通了,看來你接手養(yǎng)佛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我們可能會用佛法在你的心境上做文章。”
我沒有再說話,白虎從黑霧里出來之后,看著后退很遠(yuǎn)的馬柳并沒有追上去,而是緩緩向我靠近,同時嘴里發(fā)出微弱的低吼。
“吼吼……”
低沉的虎嘯,讓周圍的氣息微微波動,白虎在試探馬柳和趙武璣兩個人的深淺。
趙武璣原地站定,沒有多少影響。
馬柳則是趕緊運氣,讓自己的內(nèi)息免受影響。
見狀,馬柳就說:“純陽之軀,果然名不虛傳?!?/p>
說罷,馬柳又轉(zhuǎn)頭看向趙武璣說:“勝算多少?”
趙武璣認(rèn)真思考了三秒之后道:“不到一成!”
馬柳大驚:“怎么可能這么低?”
趙武璣繼續(xù)說:“不會有錯,現(xiàn)在對他出手,果然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們太輕敵了,一會兒我出手,全力拖住他,你走,回山門去?!?/p>
馬柳后撤半步,顯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把趙武璣給賣了。
趙武璣此時摘下手腕上的念珠,然后對著我便拋了過來。
念珠上的佛法氣息濃厚,看似速度不快,卻猶如千斤巨石,如果被那玩意兒砸中,我不死也得重傷。
我左手抬起,泰山訣運起,在念珠靠近我的瞬間,我徒手抓去。
徑直將念珠抓在手里,同時我再輕聲誦念一句:“法解千鈞,道化重負(fù)!”
隨著我話音落下,那念珠上的千斤佛力便被我輕松化解。
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念珠,隨后將其對著趙武璣扔了回去。
趙武璣卻不敢接,而向側(cè)面躲避。
“啪嗒!”
念珠落地,里面的絲線斷裂,珠子崩得滿地都是。
而我落在珠子上的煞咒也是瞬間崩開,一道道黑色的煞氣對著趙武璣纏繞而起。
趙武璣一邊后退,一邊念動經(jīng)文,召喚佛光護(hù)體。
可他剛退了兩步,就停下了。
因為他的腳腕,被兩條氣息鎖鏈給鎖住了。
我的氣息太極也是釋放開來,不僅僅是趙武璣,馬柳也是在我的氣息太極籠罩之內(nèi)。
只不過馬柳發(fā)現(xiàn)了我的意圖,揮動匕首,將纏向他的氣息鎖鏈給斬斷了。
我只抓到了趙武璣一個人。
馬柳斬斷我的氣息鎖鏈之后,向后再跳幾十步,退出我的氣息八卦范圍,隨后奔著山中急速狂奔而去。
白虎問我:“要追嗎?”
我搖頭說:“不用了!”
我的話音落下,跑出了百米的馬柳忽然“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身體抖個不停,卻怎么也站不起來了。
白虎“咦”了一聲,顯然沒有看出我用的什么手段。
我則是笑著說:“剛才我抓馬柳手腕的時候,不是沒抓住嗎,那是因為我在馬柳的手腕上發(fā)現(xiàn)了煞符,只要我抓過去,煞符啟動,就會讓我中煞?!?/p>
“我沒有抓到那符箓,卻是在符箓上留下了一絲微弱的氣息,是我的胎息法的內(nèi)息之氣,玄微之下的修士極難察覺。”
“我的氣息太極是分散他注意力的手段,在他斬斷我那些鎖鏈的同時,我也是啟動了他手腕上纏著的煞符,他被自己的煞符給傷到了?!?/p>
我和白虎說話的時候,趙武璣也是被我的氣息鎖鏈給鎖死了,而且我還利用胎息法的內(nèi)息,將其氣脈封死。
我再猛的一跺腳,我腳下的氣息太極擴展了數(shù)倍,一道氣息鎖鏈將馬柳纏住,然后送回到了我的身前來。
看著被我制服的趙武璣和馬柳,我不由笑著說:“你們的修為很高,不過好像都不是你們的,你們發(fā)揮不出一半的實力來,看似你們都是九階的天師,可實際上,只有五六階天師的戰(zhàn)斗力?!?/p>
“全都是紙老虎啊。”
趙武璣沒說話。
馬柳則是一臉憤恨地看向我說:“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如此詭計多端?!?/p>
我沒有理會馬柳,而是看向趙武璣問:“你們輸了,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趙武璣稍稍沉思了之后開口說道:“你想知道什么吧,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聳肩:“說來聽聽!”
馬柳卻在一旁邊憤怒道:“趙武璣,不能跟他說,咱們山門可是……”
趙武璣忽然對著馬柳呵斥:“閉嘴,要你有什么用,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若是你給我創(chuàng)造機會,我肯定能跑。”
馬柳還想回嘴。
我便一揮手,一股煞氣便封在了馬柳的嘴上,躺在地上的馬柳便不能再說話了。
我這才看向趙武璣說:“說說吧,我覺得你和馬柳不像一類人,我很好奇,你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趙武璣看著我,目光中帶著一絲復(fù)雜,緩緩開口:“你應(yīng)該能看出來,我這一身的佛法并不是屬于我的,這些東西是暫時種到我身上,我只是這些佛法的一個載體?!?/p>
我點頭:“看得出來?!?/p>
趙武璣繼續(xù)說:“所以我的條件便是,你將我和我身上的佛法分離,我想做回我自己,如果你能做到,你想知道的那些事兒,我都可以告訴你,那木嬰前世的身份,還有是誰在我們背后設(shè)計你,我都可以告訴你?!?/p>
此時我的眉心一動,很突然地又問了趙武璣一個問題:“你們的力量,來自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