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根本不在意那個神使。
他深深看著夢蘿:“你當(dāng)真愿意聽我的?”
夢蘿點點頭:“自然,這是賭約。”
“賭約的時候,你可還不是永生境?!标戨[提醒。
夢蘿聳肩:“那沒辦法。”
陸隱笑了笑:“難怪能自我突破永生境,遵守承諾,就是對自我心性的認可,那么,你就加入神宮吧?!?/p>
夢蘿看向歸行神使:“我加入神宮?!?/p>
歸行神使看向陸隱:“涅,好手段,沒想到你真能擊敗夢蘿?!?/p>
那個博天神使語氣低沉:“永生境豈可居于一個渡苦厄之下,涅,你太放肆了,夢蘿可以遵守承諾,但你不行?!?/p>
陸隱看向博天神使:“你很煩?!?/p>
博天神使大怒:“你說什么?”它氣勢轟然壓向陸隱。
驚門上御與長天齊齊看過去。
博天神使氣勢硬生生被壓了下去。
一旁,炎神使,錦神使齊齊后退,跟它們無關(guān)。
這博天也真是,不長點眼睛,現(xiàn)在神宮明顯是涅那一族生物占優(yōu)勢,如今還加個夢蘿,你找麻煩不是自取其辱嘛。
博天神使看向歸行神使:“前輩,他們?!?/p>
歸行神使搖頭:“行了,既然夢蘿入了神宮,便是我神宮一員,讓它在神宮休憩片刻吧,我等先入戰(zhàn)場,不可放松?!闭f完,看向夢蘿:“休憩一段時間后便入戰(zhàn)場吧,與我等一起,好有個照應(yīng)。”
夢蘿看向陸隱。
歸行神使:“…”
其余神使也都無語,還真聽他的了。
陸隱點點頭。
夢蘿笑著答應(yīng):“好?!?/p>
歸行神使再次深深看了眼陸隱,帶著氣憤的博天神使等入戰(zhàn)場。
神宮最終只剩下他們幾個。
炎神使很果斷的先走了,同時拉走了霸融,人家三個現(xiàn)在是一伙的,明顯有話要說。
霸融很想來一句,它也是一伙的,但沒有。
驚門上御看向陸隱,又看了看夢蘿,沒想到陸隱在這神宮還能收復(fù)一個永生境,而且是自我突破。
陸隱望著夢蘿:“都走了,我知道你不服,那么,之前的賭約不算,我們再來一次?!?/p>
夢蘿驚訝,瞪大眼睛,既有大氣的美麗,也有嫵媚的誘惑:“我說過了,今后聽你的,就不會反悔,閣下卻想重來一次賭約,當(dāng)真的?”
陸隱笑道:“境界不同,不過對我來說結(jié)果都一樣,再來一次吧,還是那個賭約,當(dāng)然,前提是你愿意?!?/p>
“如果我不愿意呢?”夢蘿問。
驚門上御抬眼,凌冽鋒芒讓夢蘿發(fā)寒,它第一次認真看向驚門上御,居然能給它帶來威脅:“所有神使都小看你了,驚神使,以你的實力,足以排入神宮前三?!?/p>
“而且?!彼挚聪蜿戨[,再看了看驚門上御。
從頭到尾,涉及它這個永生境,說話的居然還是那個涅,而非這驚神使,這兩個之間有問題。
夢蘿一心拆解招數(shù),但并不傻。
陸隱也沒打算在它面前隱瞞什么。
夢蘿自我突破后化為人形,給了他很大好感,所以,對待這樣的生物,可以寬容一些。
“涅閣下,出手吧,賭約照舊,只要你還能傷到我,就贏了?!眽籼}道。
陸隱嘴角含笑:“那么,我出手了,你看清楚?!?/p>
話音落下,一步踏出,轉(zhuǎn)瞬消失。
等再出現(xiàn),緩緩轉(zhuǎn)身。
下一刻,夢蘿摸了摸脖頸,一縷血痕那么顯眼。
它震撼了,雖然因為之前的賭約,它愿意聽陸隱的,但畢竟突破永生境,說話帶著調(diào)侃。
而且陸隱說的不錯,它確實不服。
自我突破永生境,變了很多很多,不可能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就被打傷。
但事實還是這樣。
又被傷了,一點反應(yīng)時間都沒有,而且完全看不清。
到底怎么回事?
夢蘿目光深邃,紫色閃爍:“我身體覆蓋了生命之氣,這你都能傷到我,涅閣下,所有神使也都小看了你,你絕對不是普通無賴那么簡單?!?/p>
陸隱背著雙手:“再來一次?”
“不用了?!眽籼}無奈:“我傷不到你,也防不住你,你說什么我聽著就是?!?/p>
陸隱看了眼驚門上御,點點頭。
驚門上御離去。
夢蘿好奇:“涅閣下,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你對外表現(xiàn)的可不是這樣,之前挑戰(zhàn)我還特意讓其它生物回避,原以為是你怕輸,現(xiàn)在看來另有目的,你加入神宮是為了什么?”
陸隱之所以不怎么對它隱瞞,因為他融入過夢蘿體內(nèi),知道它對神宮并沒有歸屬感,只是當(dāng)做一個修煉場所。
而剛剛瞬間傷到它也是靠接近五米,融入,那一剎那讓夢蘿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quán),否則即便陸隱全力出手,這畢竟只是個分身,還真未必能那么輕易傷到夢蘿。
畢竟這個夢蘿是自我突破永生境,與那些之前被殺的神使可不同。
只能說夢蘿不理解陸隱的手段。
“你契合宇宙的規(guī)律是什么?不方便可以不說?!标戨[問。
夢蘿道:“自我囚籠?!?/p>
“什么意思?”
“多謝閣下點撥,讓我看破自身困境,遺忘拆解招式,這才能突破永生。”夢蘿道,頓了一下:“我這樣,其他生物也是這樣,那么,宇宙也一定是這樣,宇宙本就存在對自我的囚籠,這就是我的領(lǐng)悟,也是契合規(guī)律?!?/p>
陸隱目光一閃:“這自我囚籠對敵時是不是讓敵方被自我囚困?”
“差不多。”
“若打破會如何?”
“打破就打破啊,還會如何?”
“能否助其看破自身困境?”陸隱問。
夢蘿想了想:“有可能吧,你不說我還忘了,以后以契合規(guī)律對敵要小心些,別到時候沒解決強敵,反倒幫它們突破,那就不劃算了?!?/p>
陸隱想的卻是另一點。
這夢蘿的契合規(guī)律貌似很適合幫渡苦厄?qū)哟螄L試突破永生境。
就像神宮的原之力,是心境上的捷徑。
自我囚籠相當(dāng)于尋找苦厄的捷徑,而打破自我囚籠,就相當(dāng)于打破自身苦厄,如此,很適合幫一些人尋找自我苦厄。
突破永生最大的難關(guān)在于心境的渡苦厄,所以永生境前的那一步,叫渡苦厄。
若能在渡苦厄上幫一步,整個人類文明,突破永生境的數(shù)量必將大增。
哪怕只是增加幾個,也是好的。
當(dāng)前人類文明有不少渡苦厄?qū)哟涡逕捳撸煽喽虼髨A滿也有幾個。
想到這里,陸隱看夢蘿,更順眼了。
“跟我回家吧?!?/p>
夢蘿:“??”
十年后,神宮上方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類似海螺的東西。
炎神使站在那海螺下,靜靜等著。
今日是上交供奉的時間。
陸隱加入神宮也很久了,但大部分時間待在無神封域,并未見過這一幕。
他緩緩走來。
炎神使回望,非??蜌猓骸澳?,你怎么來了?”
上交供奉是件很枯燥的事,所以交給了炎神使。
“看看?!?/p>
“夢蘿神使呢?這段時間一直不見它?!?/p>
夢蘿被陸隱帶回相城了,在那里幫一些渡苦厄修煉者自我囚籠,看能不能讓一兩個突破永生。
“它在無神封域,我請它教導(dǎo)族內(nèi)一些后輩?!?/p>
炎神使無語,還真使喚起神使了,膽子夠大的,但這不關(guān)它事,它不可能跟博天神使一樣找麻煩。
不久后,海螺響起,巨大的一頭,不斷自神宮牽引灰色時間,然后于海螺內(nèi)凝聚,最終自小的那一頭出來,出來后就是歲月長河支流。
這個過程需要一段時間。
陸隱看向神宮一個角落,歲月庫藏就在那里。
他早就知道,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自那里牽引出那般磅礴的灰色時間之力。
神宮內(nèi)外,不少生物看到了海螺,卻沒有在意,習(xí)以為常。
當(dāng)海螺另一端,灰色時間凝聚的歲月長河支流出現(xiàn)后,神宮之上,大河咆哮,陸隱抬頭,那是,主歲月長河。
他下意識返回住處。
唯恐被主一道力量認出。
盡管這個可能性微不足道。
主歲月長河不是這么一條小河,而是籠罩整個方寸之距,無邊無際。
不管是呵呵老家伙牽引而出的,還是之前主一道降臨的,都只是主歲月長河部分。
如同現(xiàn)在,神宮在上交供奉,牽引出了主歲月長河,實則同一時間,遙遠之外若有生物能牽引主歲月長河,一樣可以牽引而出,并不影響。
眼看著歲月長河支流入主歲月長河,供奉上交完畢。
炎神使還在凝聚歲月長河支流。
不久后,一切結(jié)束。
炎神使呼出口氣,轉(zhuǎn)身,再次看到了陸隱。
“前輩辛苦了。”陸隱道。
炎神使苦笑:“還好?!?/p>
“前輩,剩余的那些時間之力是等待下一次供奉?”
“不會,那些是多出來的。”炎神使道:“每次供奉,我們神宮都會有多出來的,時間一長,歲月庫藏內(nèi)的支流已經(jīng)有很多了,這取決于范圍大小與范圍內(nèi)文明的多少?!?/p>
“多出的歲月長河支流有什么用?”陸隱好奇。
炎神使低聲道:“你沒發(fā)現(xiàn)整個神宮,雖上交時間,卻不修時間嗎?”
陸隱點頭,這點他當(dāng)然知道。
“唯有神宮之主才修煉時間歲月之力,神宮之主閉關(guān)也都在苦修,這些歲月長河支流都是供其修煉的,越多越好。”炎神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