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當(dāng)年那斬殺無數(shù)權(quán)貴的“青劍”,這些諸侯門客笑容消失了。
沒人會想到,眼前這個如此年輕的小子,實力如此強悍。
一擊便將那斗笠老人封喉。
要知道,那老人實力已經(jīng)是十一境武夫,在他們之中算不得翹楚,可江湖也名聲在外,人稱漁夫。
見無人敢說話,寧缺又道,“現(xiàn)在我要進去,誰要攔?”
無人敢攔,可卻并未打算把路給讓出來。
就在這時,屋內(nèi)有笑聲逼近。
寧缺尋聲望去,只看見一名白色道袍,道簪束發(fā)的樸素女子,年齡莫約二十七八左右,在其身邊跟隨的正是笑容滿臉的沈凝霜,乃至七位諸侯王。
“這是做什么?”施妙音看到門外站滿了人,地上還赫然躺著一具尸體。
人群散開,一位身材略微肥胖,眼神卻如電的男人氣度不凡,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斗笠老人,頓時勃然大怒。
“誰干的!”
“我!”
寧缺走了。
“寧缺?”沈凝霜看到是寧缺殺了諸侯王的門口,開始幸災(zāi)樂禍了起來。
“你是何人,膽敢殺我門客?”襄王臉色陰沉。
“襄王,他叫寧缺,當(dāng)今小小北涼王,”沈凝霜冷嘲熱諷道,
“涼王,他就是北涼府的新主人?”
剛剛還一臉殺意的襄王旋即是變了臉色,正要趕緊道歉時,沈凝霜有意在襄王面前表現(xiàn)一番,留個好印象。
“寧缺,你好大的膽子,襄王的人,你都敢殺,你可知道襄王府勢力是你如今北涼的數(shù)倍?”
寧缺冷笑,銳利的目光就落在了那襄王身上,“襄王,諸侯聚集我北涼,你的狗對我拔劍,我殺了便殺了。”
此話語出,襄王肥臉一顫,明顯感覺這個新北涼王不一般。
“涼王,這狗奴才沒有眼力勁兒,竟敢頂撞你,殺了便殺了,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
沈凝霜不依不饒,“襄王,這家伙你不用跟他客氣,不過就是一個紙老虎而已,他其實一點能力都沒有。”
“我身為北涼的御疆戰(zhàn)神,我絕對不允許有人玷污北涼,我讓他跟你道歉,他從來都是聽我的話,不敢忤逆我的。”
她如今開始有了三萬兵權(quán)的真正御疆戰(zhàn)神,雖然官級是比不上寧缺這些諸侯,但!她師父可是國師。
現(xiàn)在的沈凝霜已經(jīng)明白,南宮霓虹所說她背后有高人在為她撐腰,估計就是國師施妙音了。
畢竟御疆戰(zhàn)神稱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夠為她求來的。
可笑的是,寧缺當(dāng)初竟然是他幫自己討來的封號。
襄王瞪大眼睛,一臉驚為天人的表情看著沈凝霜。
意思就是你特么的別說話了。
這可是陛下認可的北涼王,如果沒有實力和手段,陛下怎敢在諸侯之間公布他的身份?
寧缺越是笑,襄王壓力就爆炸。
咳嗽幾聲,襄王嚴肅道,“御疆戰(zhàn)神,還請注意身份,他可是北涼的王,你身為北涼御疆戰(zhàn)神怎敢如此?”
“狗屁北涼王,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家伙以前是我沈家養(yǎng)大的下人而已?!?/p>
“就因為我覺得他配不上我,我選擇退婚,他為了撐面子,想讓我高看他一眼,用錢打點關(guān)系,將這誰都看不上的北涼府買了下來?!?/p>
“可他哪里知道,如今北涼府早就不是當(dāng)年的北涼府了,狗都不愿意住進去。”
“可笑的是,他還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真以為自己是諸侯王了?!?/p>
七位諸侯王,包括國師在內(nèi),聽到這番話皆是面露尷尬之色。
沈凝霜還不知道,寧缺乃是陛下欽點,認可的北涼王。
否則斷然不敢得罪。
在她的眼里,寧缺這個北涼王,還不如淮南世子有牌面。
寧缺很平靜,沈凝霜越是愚蠢發(fā)言,他越覺得自己選擇離開是正確的。
寧缺不發(fā)作,但不代表衛(wèi)青沒有情緒。
北涼在百萬狼衛(wèi)心中,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衛(wèi)青手握長刀,冷道,“你再敢污蔑我北涼府,我一定砍了你。”
“你算個什么東西?”沈凝霜冷笑,“寧缺都不敢對我造次,你一個狗奴才敢嗎?”
“今日若不是我的原因,你覺得我身后七位諸侯王會留你們,一人一口唾罵就足矣將北涼府所有人淹死?!?/p>
“實話告訴你吧寧缺,如今陛下已經(jīng)給了我三萬兵權(quán),而且國師收我弟子,你可知道為什么?”
寧缺看向國師,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看到寧缺這樣子,沈凝霜越發(fā)得意,揚眉吐氣道,“我有成為練氣師的潛力,將來我自會越走越高,而你寧缺,先是得罪淮南王,如今還殺了襄王的門客。”
“你得罪了這么多人,若沒有我?guī)湍悖惚厮罒o疑?!?/p>
聽到這些話,七位諸侯王汗流浹背,襄王更是有掐死沈凝霜的沖動。
你干雞毛把把提到老子的名字?
老子惹你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國師的學(xué)生,老子今天就把你這傻逼砍了。
然而沈凝霜并未察覺到七位諸侯王,已經(jīng)在大口喘氣。
“寧缺,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機會,馬上給襄王道歉,或許你還有活命的機會?!?/p>
“聒噪,”寧缺抬手就是給沈凝霜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沈凝霜都愣住了。
寧缺打她?
而且他的速度怎么這么快?
“你找死!”反應(yīng)過來的沈凝霜眸子有了殺意。
然而這時...
“你給我閉嘴,你算個什么東西,敢代替我做決定,你說我要殺涼王就殺?”
襄王不想因為一個傻逼女人得罪國師,更不想得罪寧缺。
一步上前,襄王一腳將沈凝霜踹翻在地上,冷冷道,“沒有眼力勁兒的東西,再敢胡說八方,我砍了你信不信?”
沈凝霜委屈極了,“襄王您為什么踢我啊,我是在幫你啊?!?/p>
“哼,蠢東西?!?/p>
當(dāng)即作揖道,“涼王,今日我前來北涼府只是偶遇國師也在,這才一同進城?!?/p>
“如今看時間差不多了,我本是要去拜訪你的,關(guān)于之前這位新任御疆戰(zhàn)神的發(fā)言,本不是我的意思?!?/p>
不是諸侯居中謀反,只因為國師。
寧缺旋即看向其余六位諸侯。
“既然七位諸侯王到我北涼,我本該招待,剛剛多有冒犯?!?/p>
七位諸侯王嚇的趕緊擺手。
先斬后奏,掌握生殺大權(quán)的北涼王實權(quán)可還在,他們哪敢接受寧缺的道歉?
活膩啦。
“那啥,涼王,既然誤會已經(jīng)解開了,不如我等換一個地方,去北涼府?”
“可以,”寧缺淡漠回應(yīng)。
沈凝霜不服氣。
你們這些諸侯王不是因為我成為國師弟子,來這里賣我一個面子嗎?
現(xiàn)在去名存實亡的北涼府做什么?
“等等,”沈凝霜紅著眼睛攔住七人。
“襄王,你們怕他做什么啊,他就是一個紙老虎。”
“哼,國師,你這弟子腦子看起來不太好使,今日我不殺她,全看在您的面子上,告辭?!?/p>
襄王跟沈凝霜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大袖一甩隨著若有所思的寧缺就是離開。
看到這里,沈凝霜氣急敗壞,她不明白一個空殼的北涼王,陛下都不管的北涼府,有什么害怕的。
“沈凝霜,夠了,”施妙音非常不悅,道,“我收你為弟子,不是讓你耀武揚威,諸侯王給你面子,那是因為我。”
“若是下一次還敢如此咄咄逼人,我便將你踢出山門?!?/p>
沈凝霜嚇壞了,趕緊跪地道歉,“師父,我不敢了,你別趕我走?!?/p>
相比嫁給淮南王世子,成為國師的學(xué)生,肯定后者更好。
若是未來她發(fā)展順利,指不定能成為下一任國師呢。
要知道,國師身份尊貴,乃是武王帝國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即便是武王大帝對于這個身份,也得有三分敬意。
畢竟練氣武者,壽命,潛力都遠超武夫,劍修,拳師等等。
“在我正式收你為徒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施妙音將沈凝霜拉回現(xiàn)實。
“師父,您說?!?/p>
“我看了看你的氣海,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有人為你開辟過,并且在練氣領(lǐng)域,恐怕連我都要忌憚三分。”
“否則你斷然不可能成為氣武者,我問你,你可知道是誰?”
沈凝霜眼神躲閃。
“我...我不知道師父你在說什么啊,我是自己開辟出來的?!?/p>
然而這個秘密只有沈凝霜和寧缺知道。
因為她能夠成為練氣師,一切根源要追溯到寧缺小時候給了她一顆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