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我們慢悠悠的回了酒店。
一路上,我們左顧右盼,還時不時在某些小攤位前停留。
短短一段路,我們走了好幾個小時,甚至把周圍都轉(zhuǎn)了一圈。
其實,我們是故意的。
既然已經(jīng)清楚,有人盯上了我們,我們自然想看看他們會出什么手段。
而且這種事,趕早不趕晚。
我們之所以擺出一副旅游順便看西洋景的姿態(tài),就是想將對方釣出來。
可惜,他們很謹(jǐn)慎。
直到我們回了酒店,對方也沒現(xiàn)身。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
回到酒店后,貝貝眉頭緊皺:“哥,對方不出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大海倒是寬心,大咧咧的說:“對方不來不是正好?有能耐他們等到明天,到時候賭斗一起,什么手段,都得明面上見真章了?!?/p>
我搖搖頭說:“要是那么簡單就好了?!?/p>
說話時,我站在酒店落地窗前,遙望著窗外的景色。
大海問:“什么意思?”
我沉聲說:“代管彩頭的弱點,你們也已經(jīng)知道了。明天的賭斗,勝負(fù)尤為克制。你們想,若是在這之前,我們手里保管的彩頭丟了,事情會變成什么樣?”
大海無奈說:“關(guān)鍵現(xiàn)在他們不出來啊。”
我看著窗外,一言不發(fā)。
貝貝這時走了過來,跟我并肩站著,順著我的視線往外看。
看了幾分鐘,她有些茫然:“哥,你在想什么?”
我說道:“我在想,他們會什么時候、用什么法子,讓我們把彩頭弄丟。”
貝貝撇了撇嘴說:“之前回來的路上,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機會。這會兒,我們都回到酒店了,難不成他們還敢把整座酒店給點了,把我們和那些物件一塊熔了?”
我搖搖頭:“不至于?!?/p>
貝貝語氣輕快:“那不就得了。他們總不至于偷摸跑我們屋里偷東西吧?”
她這話,其實是在開玩笑,我卻眼睛一亮。
“還真有可能!”
“???”
貝貝和大海全都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貝勒,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他們能這么蠢,搞這種事情來?”大海忍不住問。
我笑吟吟的反問:“這里是哪兒?”
大海脫口而出:“南陵啊。”
我又問:“誰的地盤?”
大海答道:“不就是賈家么?!?/p>
我點點頭:“這就對了!”
“這里是賈家的地盤,以賈玨在這兒經(jīng)營幾十年的人脈,任何行業(yè),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都不足為奇?!?/p>
“此前那老乞丐露面,讓我們生出警惕,一直繃著神經(jīng)。到這會兒,他還沒動手,我們就會逐漸放松精神。沒準(zhǔn)到了后半夜,全都睡死過去也說不定?!?/p>
“這時候,如果這家酒店跟賈家有關(guān)系,他們就可以很輕松的打開我們的房門,讓人進入這里,摸走我們的東西?!?/p>
大海質(zhì)疑道:“那他們不就變成賊了?這是我們占道理吧?我們哪怕把他們手腳打斷,也說得過去,就算沖突過大,弄死個把人,我們也理足氣壯!他們搞這一出,有什么意義?”
不等我說話,貝貝說:“有!”
“嗯?”
大海疑惑的看向貝貝。
我示意貝貝說她的想法。
貝貝沉吟道:“哥剛才也說了,這里是賈家的地盤,和不少人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如果他們真這么做,無論我們占不占理,總逃不過去公家走一圈?!?/p>
“進了那里,想出來可就難了。他們不必為難我們,公事公辦,少說我們也要應(yīng)付好幾天?!?/p>
“到時候,我們還怎么去接明天的賭斗?”
我贊賞的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甚至不用關(guān)我們幾天,只要讓我們明天沒法赴約,那這一場賭斗,我們就等于自動認(rèn)負(fù)!”
“至于我們是怎么輸?shù)摹蛞呀?jīng)沒意義了?!?/p>
到時候,我們得來的東西不僅要還回去,自己的命也會被他們按照規(guī)矩奪走!
聽了我們的分析,大海頓時怒了。
“特娘的,這群人跟我們玩陰的!他們還是不是江湖人,竟然用這種手段,跟公家串白!”
我淡淡說:“誰告訴你他們串白了,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大海愕然的瞪眼:“你在說什么胡話?他們不就是這么干的嗎?”
貝貝嘆了口氣,提醒道:“海哥,還記得火車頭那次,我們串白后,為什么不到緊急關(guān)頭,寧可自己拼,也不愿跟蕭梁等人打照面嗎?”
大海一愣,繼而冷靜下來。
“我明白了?!?/p>
事實就是如此。
漂白與否,嘴上說沒用。
到時候,我們哪里拿出證據(jù)來?
而且,對這種事,我并不感到奇怪,更不覺得憤怒。
畢竟,我也這么干過。
總不能某些手段,只能我用吧?
還是那句話,江湖之中,各使手段。
輸了,就乖乖認(rèn)負(fù),別找那么多借口!
大概猜出對方可能要動用的手段,一時間,房間里陷入寂靜。
良久。
大海問:“那我們怎么辦?”
我說:“簡單!別跟著對方的步驟走,先打亂他們的計劃,反客為主再說!”
大海和貝貝精神一振,起身道:“要怎么做?”
我看向窗外,笑吟吟的說:“他們想搞小動作,必須一直盯著我們,知道我們這段期間的動靜。”
貝貝反應(yīng)過來:“有人在樓下盯梢?”
我拉起窗簾,點頭道:“沒錯。所以,我們現(xiàn)在就換地方?。 ?/p>
“一旦我們動身,他們必須從暗中跑出來。到時候,雙方擺明面上,他們就耍不了花招了?!?/p>
“甚至,他們必須要堵住我們,盡量先把我們手里的彩頭弄走,哪怕在我們手里砸了!”
這就是逼他們按照我們的行動,改變計劃!
大海一聽,咧開了嘴:“特娘的,他們要是敢來,海爺我先收拾他們一頓!出來幾天了,終于輪到我用武之地了?!?/p>
如果是應(yīng)對那些冷槍暗箭,大海還真沒那個信心。
可如果是擺明了動手,大??刹慌隆?/p>
商量好后,我們立馬行動起來,到前臺退房離開。
酒店的前臺對此很驚訝。
不過,她并沒有多說什么,很順利的替我們辦理了退房。
我們當(dāng)即離開酒店。
此刻,大街上已經(jīng)沒多少行人了。
越往前走,人也越來越少。
當(dāng)我們走到一個巷口,前方的路上,突然冒出一伙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