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啾!
周本禹莫名地打了個噴嚏,眉頭甚至蹙了起來。
怎么上眼皮一直在跳?
賈麗珍剛剛回到家門口,就接到通知周本禹沒去見宋令淑,但是給了周京云一套房子。
賈麗珍的臉色發(fā)冷。
周彬沉默了半天,畢竟是周家的財產,這些年在他的心里,只有一種認知,那就是全部都是他的。
現(xiàn)在冒出來一個大侄子,算怎么一回事。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生母是繼室,父親還有一個兒子,他還有一個大侄子和大侄女,但是他們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里。
人都是會麻痹自己的,不出現(xiàn),就以為永遠也不會出現(xiàn)了。
現(xiàn)在有人冒出來搶自己的東西,他也想問個明白。
他看著賈麗珍:“媽,你有什么想法?”
母子倆站在大門外,不進家門,卻在商量著事情。
賈麗珍知道宋令淑這次來勢洶洶,一定會拿走該屬于她的一些東西。
既然是自己的,她就不愿意給別人。
“那處房產,原來記在誰的名下?”
周彬說道:“那房子在一個月前才記到周京云的名下,之前,和爺爺沒有關系?!?/p>
賈麗珍的手握成拳頭。
老東西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就做準備了?
看來他費不少心思。
想一想,賈麗珍就感覺嘔血,明明是她的東西,但宋令淑現(xiàn)在像個賊一樣,想一樣一樣地從她的手里奪走,她絕對不能允許。
“先進去,我絕對不會把該屬于你們的東西拱手讓給那個老賤人,以及她的后代?!?/p>
“把所有的資料都給我查好,備詳細了,以后我用得著?!?/p>
她三個孩子,好幾個孫子。
周京云只不過是一個孫輩,妄想占有大房子?
開玩笑!
周彬就知道母親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他點頭說道:“那我去查查?!?/p>
只有賈麗珍自己進了屋子,只見大廳一個人都沒有。
看樣子,老東西在書房呢。
很好,他竟然當她是死了,竟然想在她的眼皮底下送走東西?
她在沙發(fā)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等著周本禹出來。
周本禹現(xiàn)在不喜歡熱鬧,所以,何家老太太生日,他沒過去。
周本禹在書房和秘書談完話,把文件遞給他說道:“按照我說的做?!?/p>
高強點頭:“好的,領導?!?/p>
高強出來的時候,順手把門送上。
周本禹垂眸,掩蓋掉眼里的情緒,過往的事他不想重提,但是他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高強剛剛下了樓梯,一眼就見到賈麗珍,趕緊打招呼:“夫人,回來了?!?/p>
賈麗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高秘書,老周在書房嗎?”
高強點頭:“是的,領導在書房?!?/p>
賈麗珍點頭,又問道:“正事都談完了吧?”
高強看著這個領導夫人,每一次,只要看到領導夫人露出這種神情,他總覺得,事情大條了。
“是的,正事談完了,我先走了。”
賈麗珍深幽的眸子看著高秘書手上的文件袋子。
再看他一副腳底抹了油,想要趕緊溜的模樣,眼角一挑,喊道:“高秘書?”
高強只能回頭看著賈麗珍:“夫人,還有什么事嗎?”
賈麗珍指向一邊的沙發(fā)說道:“坐?!?/p>
高強看著賈麗珍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心里開始發(fā)毛。
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夫人,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說?!?/p>
賈麗珍笑容不達眼底,開口說道:“先坐下,我有一件事需要高秘書給我解答?!?/p>
高秘書的態(tài)度十分恭敬:“夫人,有什么話,你不妨直說?!?/p>
賈麗珍本來就沒耐心,她只不過是在努力維持自己優(yōu)雅的人設。
高強沒辦法,只能坐下說道:“夫人,您說?!?/p>
“我家老周上次買的房子,是你幫忙找的吧?”
高強一聽,臉色僵了一瞬,立即就恢復正常。
這位夫人的手段確實是了得,這才多久,她馬上就知道了。
“夫人,我只是聽話行事?!?/p>
賈麗珍點頭說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怎么樣,只想了解情況?!?/p>
高強還是不能說。
畢竟這是領導的家務事,他這個秘書只要聽從吩咐,做好事就行了。
“夫人,你要是想知道詳細的,不如親自問問領導?!?/p>
賈麗珍臉上沒有半分氣惱,反而說道:“你不要以為我想興師問罪,老周那個人挺別扭的,我想知道的事找他,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所以,我才需要問你?!?/p>
高秘書微微一笑:“夫人,房子的事我不知道。”
賈麗珍心里有氣,但臉上還是一片溫柔:“你身為他的第一秘書,他做的事你能不知道?”
高秘書面色不變,淡笑:“夫人,這件事真不知道。”
賈麗珍知道高強能在周本禹的身邊待這么多年,就是因為他的嘴巴夠嚴實,她大概是亂了,才會想著從他這里套消息。
不過,她很不明白,若周本禹買房子的事饒過高強,那會是誰幫他做的?
陸定森嗎?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走吧?!?/p>
高強點頭轉身離開。
賈麗珍的眉頭緊擰,若是他什么都不自己做,所有的事都讓陸家?guī)兔Γ懚ㄉ麄兛隙ㄊ钦驹谒瘟钍缒莻€賤人那邊。
那樣的話,她就被動了。
周本禹從書房下來,就看到賈麗珍坐在沙發(fā)上,眼神幽暗,配合上她那張氣到扭曲的臉,遠遠地看去,活像一張臉譜。
這幾十年,他是瞎到了極致,所以,才沒看到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看來,他一直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從來沒接觸過這個世界一樣。
現(xiàn)在走出來了,世間百態(tài)竟然都盡收眼底了。
賈麗珍忽然抬眸,就對上周本禹冰冷的眼神。
周本禹慢慢地走過來,賈麗珍的情緒還有些激動。
但是周本禹卻直白的問道:“想知道我的什么事?”
賈麗珍看著對面男人冷若冰霜的臉色。
以前他不理自己但看她的眼神也沒有這么冰冷,那種感覺讓她也心抖了一下。
似乎在她不知不覺間,有什么東西突然改變了。
而且,離她越來越遠了。
賈麗珍語氣還是溫柔的,笑笑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剛剛和高秘書打個招呼,怎么了?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