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菲開車回家的路上,姚菲握著方向盤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父親剛才撞上譚輝的那一幕,還在她腦海里反復播放,她雖然恨譚輝,也存著讓他們狗咬狗的心思,但沒想過譚輝會死在父親手里。
但很快,這份恐懼被更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取代。
父親要是知道是她故意向譚輝報高價格,激化了他們的矛盾,導致他不得不動手殺人——姚菲不禁又打了一個寒戰(zhàn)。
想到父親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想到他要逼母親離婚,拿著十億出國和小三私生子逍遙快活。
姚菲的心又定了定,這樣的渣男,根本不配做她的父親。
她將車停在路邊,顫抖著拿出了另一只手機,將剛才錄下的完整視頻,通過匿名方式發(fā)給了市公安局的公開舉報郵箱里。
做完這一切,她撥出電話卡,折斷,打開車窗扔了出去。
今晚母親已經(jīng)回娘家了,而她也不敢回家,只能先在外面對付一夜了。
姚宅。
姚榮回到家,便驚魂未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壓驚酒,幾杯下肚之后,他漸漸地鎮(zhèn)定下來,覺得處理掉譚輝這個隱患,是非常有必要的,只要與妻子離婚,那他就可以帶著劉春薇和他寶貝的兒子遠走高飛了。
姚榮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無法讓他那寶貝兒子光明正大的回歸姚家,只要離婚了,他娶了劉春薇,兒子就不必再遭閑話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他不由一愣,什么人這么晚來找他?
姚榮倒是沒有多懷疑什么,畢竟他今晚做的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覺,那臭小子甚至連呼叫都沒有,就已經(jīng)沉入江底了。
姚榮走到門口,看著是一個陌生男人,他有些氣憤地拉開門,“什么人?有什么事?”
豈料這個男人身后突然沖出一群穿著警服的人,朝他喝道,“警察?!?/p>
為首的那個便衣警員亮出了證件,面色嚴肅道,“姚榮先生,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與今晚東效碼頭的一起故意殺人案有關(guān),請跟我們回局里協(xié)助調(diào)查?!?/p>
姚榮的臉色瞬間煞白,剛喝下肚的酒,也瞬間清醒過來,怎么會這么快?誰舉報的?
姚榮什么都來不及拿,就被狠狠的按頭帶進了警車,不遠處,一輛熄火的車里,姚菲看著這一幕,懸著的心終于松了下來。
她知道,父親這一去,恐怕就很難再出來了,她提供的視頻證據(jù)確鑿,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牢底坐穿。
而她,只需要想辦法以他女兒的身份,去拿回國外的那十億存款,安心過下半輩子了。
她還真的要謝謝父親,給她留了十個億呢!
至于小三和她的兒子,休想再拿到父親名下的任何財產(chǎn)。
她要讓小三和她的兒子成為家族的恥辱,看他們還怎么立足。
姚菲的內(nèi)心狠狠地盤算著。
——
與此同時,在沈婉煙的別墅里,沈婉煙剛想要倒一杯紅酒,一旁的劉艷就過來奪走了,“婉煙,你現(xiàn)在還能碰酒嗎?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養(yǎng)身體,替王總生下孩子?!?/p>
沈婉煙穿著性感的睡衣,今晚顧硯之的話讓她一直心情惡劣,那種被徹底輕視,連名字都不配叫他的屈辱感,一直纏著她的心。
她不甘心又無力反抗。
“艷姐,你說,我哪里比不上蘇晚?”沈婉煙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語氣充滿了不甘和怨憤,“我陪了他十年,十年??!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蘇晚?”
劉艷看著她這副樣子,嘆了一口氣,勸道,“婉煙,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顧硯之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你就算再糾纏他十年,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聽我一句勸,放下吧!你現(xiàn)在唯一要緊的,就是抓住王總?!?/p>
站在旁觀者的身份上,劉艷是看得很透徹的,從頭到尾都是沈婉煙自己陷入了對顧硯之的愛不可自拔,甚至還臆想他女朋友的角色。
“王振?!鄙蛲駸熰托σ宦?,“他除了有幾個臭錢,哪里比得上顧硯之?”
“可他愿意給你名字,愿意讓你生孩子,婉煙,現(xiàn)在你最好現(xiàn)實一點?!眲⑵G苦口婆心道,“只要生下兒子,你在王家的地位就穩(wěn)了,到時候,你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何必再去招惹顧硯之呢?王振哪天不在了,你拿著他的錢,難道還怕找不到比顧硯之更帥的男人?”
沈婉煙睨了一眼劉艷,“你不懂。”
顧硯之身上的魅力,是一種無比值得信任的強大氣息,無關(guān)乎樣貌,財富,是閱力和見識沉淀出的氣質(zhì)。
是能掌控一切的從容和銳利,是哪怕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心悸的獨特氣場。
豈是外面那些空有虛表的男人能相提并論的?
一旁的劉艷噎了一下,是?。☆櫝幹俸?,他的心也不在她身上?。?/p>
剛才在餐廳里,劉艷可是看得分明真切,顧硯之的心就在蘇晚那里,恐怕沈婉煙付出了十年的青春,也不及蘇晚的一個眼神。
“曾經(jīng),我才是他身邊最重要的女人,蘇晚只配在家里養(yǎng)著,就連他的圈子,她都沒有資格參與。”沈婉煙開始不甘地自訴當年她的輝煌。
劉艷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決定點醒她,“婉煙,你有沒有想過,顧硯之當初為什么不帶蘇晚參加那些晚宴和圈子活動?”
沈婉煙一愣。隨即不屑道,“當然是因為那時的蘇晚上不了臺面,帶出去只會丟他的臉?。 ?/p>
“你錯了?!眲⑵G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道,“你就不想想,這是不是顧硯之保護她的一種方式?”
“保護?”沈婉煙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怎么可能?”
“對,保護?!眲⑵G肯定地點了下頭,“你想想看,當時的你,仗著是他母親唯一供體的身份,你當時有多招惹?在國外,你幾乎是以顧硯之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如果顧硯之把蘇晚帶進去,以你當時的性子會怎么做?你肯定會挑釁她,制造各種曖昧誤會傷害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