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你越是這樣晾著薛凝,薛凝心里只會越著急,她既然都主動讓丫鬟過來詢問了,一來是博弈,二來是試探......
夫人只需要裝做不在意,這會兒薛凝的心,恐怕都如熱過上的螞蟻似的著急煎熬了......”
薛有道自詡看透朝中,人心權(quán)術(shù),故而對薛凝,也只覺得是小伎倆罷了。
溫氏還是有些不放心,但見薛有道已經(jīng)有了不悅,蹙眉看著自己,話到嘴邊,溫氏還是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最近家中發(fā)生的事情多了起來之后,老爺對她,也不似以往那樣溫柔貼心了。
溫氏只當(dāng)是,家中事情太多,煩了夫君的心罷了,她一向看重自己在薛有道心里的形象,也就沒再讓他煩心。
“夫君放心,那我這便聽你的,去招待叔公們了。”
薛有道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讓阿嚴(yán)還有玉郎,昭飛,也一并過去?!?/p>
溫氏下意識開口,“那明珠......”
薛有道搖頭,“明珠便不要出去了,最近宴席,也不要讓她出去。畢竟這京都城里的流言蜚語,之前是沖著明珠來的。
雖然現(xiàn)在丟人的換成了薛凝,可明珠這個節(jié)骨眼出現(xiàn),難免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陷于風(fēng)口,明珠一向心思單純,最看重別人對她的看法。
故而,萬一想不開,再對薛凝內(nèi)疚,再病了就不好了......”
“夫君對明珠,真是關(guān)心備至......”
溫氏不知為何,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即使她也關(guān)心明珠這個養(yǎng)女,甚至勝過了親生女兒。
可是在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薛凝都要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了,府中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可夫君最妥帖關(guān)心的,只有薛明珠這個養(yǎng)女......
薛有道臉色一頓,隨后看著溫氏,原本冷著的臉,倒是柔和了些許,溫潤打趣了一句。
“夫人,莫不是連女兒的醋,都要吃嗎?我關(guān)心明珠,還不是因為,她是夫人最喜歡的孩子,故而,我愛屋及烏罷了?!?/p>
溫氏心里舒服了不少,甚至有些臉紅,“夫君莫要胡說,我最是心疼明珠,怎會吃醋。我只是......”
溫氏搖了搖頭,“罷了,夫君還有幾個公文沒有處理,我先去招待叔公們了?!?/p>
溫氏轉(zhuǎn)身走了,臉上恢復(fù)了官家貴婦的端莊從容,不見慌亂,但眉眼之中,還是閃過了一抹擔(dān)心。
薛凝真的會如同夫君說的那樣,宴席沒過完,就會來與她認(rèn)錯服軟嗎?
算了,夫君在朝中運(yùn)籌帷幄,一向聰慧,一路高升至今,總不會連自己女兒,都看走了眼。
溫氏直接讓柳嬤嬤,帶著人去了廚房,檢查了菜肴,然后就去前院,招待薛家的那些長輩叔公們了。
薛家這些人,在京都城里,都不是什么當(dāng)官的人家,薛有道家中小有財帛,根基是在姑蘇城。
薛家的一部分人,是自打薛有道在京城當(dāng)了大官之后,他們才跟著來了京都城。
如今,這些人在京都城扎根,經(jīng)商,倒也算順風(fēng)順?biāo)?,打出了名號,家中年輕一輩的小子們,也都被送去了讀書,準(zhǔn)備走仕途科舉,好讓薛有道扶持一二。
故而,家中這些人,也都是以薛有道馬首是瞻的。
......
“弟媳可是來了!”
“老三家的,可真是出息了,這宅子也越發(fā)氣派了......”
薛家的人,瞧見溫氏,一個個站了起來,明明是長輩,但瞧著溫氏,語氣中都有著巴結(jié)諂媚。
溫氏笑著看著他們,“讓長輩們久等了,是我的不是,這會兒就給大家賠個不是。大雪天將大伙兒叫來,實在是心中不安?!?/p>
這些人之中,除了對溫氏巴結(jié),他們對其中一個年長的男人,也都很尊重。
就連溫氏,看見他的時候,也恭敬的行了禮,開口道。
“如嫻見過三叔公,一別兩年,三叔母身子可還康???”
薛家三叔公算是薛家,生意門道里的掌權(quán)人,自己兒子在這次科舉,也中了二甲,故而也算是前途無量,自然有一定的話語權(quán)。
三叔公嚴(yán)肅的面容,有了些許的動容,而后說道,“她一向體弱,天冷這才沒能過來,之前還念著你?!?/p>
三叔公上前一步,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低聲說,“如嫻,你跟有道的小女兒薛凝,如今在京都城里,鬧出了這樣的名聲......
你邀我們過來,可是因為薛凝出了事,故而......需要我們做些什么?比如......讓她遠(yuǎn)嫁,亦或是考慮她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