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的管家聽著外面喊打喊殺的聲音,心底也是發(fā)怵,但一想自已家老爺是禮部尚書,朝中數(shù)得上號的大員,頓時又有了底氣。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叫正在當值的家丁和護院,十幾人來到夏府大門口。
“你去開一下門。”
管家看著其中一個護院說道。
那護院聽著外面那恐怖的動靜,又看了看其他人,顯然這個時候沒人想上去,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開門。
門剛一打開,就被門外的錦衣衛(wèi)瞬間推開。
管家和一眾護院看著數(shù)十把明晃晃的繡春刀,讓這個護院頭皮發(fā)麻。
“都抓起來。”
方鴻作為錦衣衛(wèi),看人自然是極準的,一眼就看出這些人都是夏府的下人,自然是毫無顧慮。
后面的錦衣衛(wèi)一聽這話,一個個極為興奮,生怕沖的慢了分不到人。
要知道這可是幫指揮使大人出氣,這個時候誰抓的住人,說不定就會被指揮使大人記住,才有可能飛黃騰達。
夏府的管家和護院一看眼前沖進來一群錦衣衛(wèi),伴隨著繡春刀,即便管家見多識廣,此時面對這種場面,也是雙腿打哆嗦。
“大膽,你們錦衣衛(wèi)簡直是無法無天,知道我們家老爺是誰嗎?”
管家強自鎮(zhèn)定道。
“知道,就是沖你們老爺來的?!?/p>
方鴻冷笑道。
方鴻話音剛落,一眾錦衣衛(wèi)生怕?lián)尣恢?,也懶得廢話,紛紛殺了過去。
管家一看這情況,明白講理是講不通了,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一個錦衣衛(wèi)提溜小雞仔一般,往后一拉,再也跑不動了。
“別亂動,我手里的刀可不長眼?!?/p>
錦衣衛(wèi)的這句話,讓他徹底老實了下來。
很快,包括管家在內(nèi)這些人,都被錦衣衛(wèi)抓了起來。
此時夏府的其他人早就被吵醒了,不過沒人敢出頭,誰也不清楚外面什么情況,紛紛縮在自已的房間,不敢出去。
夏言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知道來的人都是錦衣衛(wèi)之后,他反而不怕了。
夏言一直都是個狠人,不只是對別人狠,對自已也狠,二話不說,就只身來到了方鴻等人面前。
“你們錦衣衛(wèi)想要謀反不成?”
夏言看著方鴻,怒斥道。
“夏大人言重了,我們怎么敢造反呢?!?/p>
方鴻還沒說話,周楚從眾人身后走了出來。
方鴻等人紛紛退到周楚身后。
夏言看到周楚到來,有些意外。
“夏大人是不是在想,我為什么還活著?”
周楚調(diào)侃道。
“本官不知道周大人在說什么,你們趕緊把人放了?!?/p>
夏言看到周楚,瞬間就全明白了,周楚這是報復自已來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周楚是如何知道那些人是自已派出去的?那些可都是自已家族養(yǎng)的死士,忠誠度夏言從不懷疑。
雖然不知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但夏言氣勢上絲毫不慫。
“夏大人,剛才有幾個刺客來刺殺本官,他們說是夏大人派他們?nèi)サ?。?/p>
周楚看著夏言,滿臉的玩味。
“胡說八道,你把那些刺客帶過來,我們當面對質(zhì)?!?/p>
夏言自然不會被周楚三言兩語就唬住。
“我也是這么說的,我說你們都是誣陷誰不好?偏偏誣陷夏大人,夏大人可是禮部尚書,怎么會做出如此恬不知恥的事。”
周楚指桑罵槐道。
夏言聽到這話,面色絲毫未變,如果兩三句話就能讓他破防,那他就不是夏言了,也不可能四十不到就坐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
“所以我就讓我的人繼續(xù)審他們,他們又說是夏大人你府上的管家和這些個護院派他們?nèi)サ??!?/p>
周楚說完這話,就這么看著夏言。
夏言一言不發(fā),也不承認,也不否認。
“既然夏大人沒反駁,看樣子應該是真的,你們還等什么?還不動手?”
周楚后半句是對身后的方鴻等人說的。
這話一出口,一眾錦衣衛(wèi)紛紛動手,將那些個護院和管家直接殺了。
夏言氣的臉色鐵青,卻毫無辦法,他很清楚,今晚不給周楚一個交代,自已恐怕得交代在這里。
他終究是低估了這位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狠辣。
眼看著滿地的尸體,夏言第一次為自已的魯莽感到后悔。
“夏大人,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和我好好說話,我就會和你好好說,但你要玩下三濫的,我更高興,玩這些,錦衣衛(wèi)還沒怕過誰?!?/p>
“下次我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p>
周楚說完這話,再也不搭理夏言,轉(zhuǎn)身離開了。
方鴻等人急忙跟了出去。
此時的方鴻以及其他錦衣衛(wèi),一個個都興奮地渾身發(fā)抖。
這么多年以來,錦衣衛(wèi)的地位每況愈下,別說這些文官了,就算東廠,都沒把錦衣衛(wèi)放在眼里過。
那些個大太監(jiān),都可以對錦衣衛(wèi)吆來喝去,這讓他們一直覺得心里很憋屈,卻毫無辦法。
今晚,指揮使大人帶著他們當著禮部尚書的面,殺了他們家中這么多下人,何等快意。
一想起剛才指揮使大人對夏言說的話,眾人就感覺熱血翻涌,一個個極為興奮。
特別是方鴻,她從未見過錦衣衛(wèi)強勢到這種程度,內(nèi)心對周楚愈發(fā)崇拜。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p>
周楚離開之后,夏言頓時變得無比暴躁。
“人都死完了嗎?還不出來收拾?”
夏言看著四周,怒吼道。
聽到這話,那些早就醒了的護院和下人紛紛低頭跑了過來,看著滿院子的尸體,一個個都嚇了一跳,紛紛慶幸自已剛剛沒有一時頭腦發(fā)熱沖出來。
這要是出來了,此時恐怕和這些尸體沒兩樣。
沒看連管家都躺在那里嗎?
無論是夏言,還是周楚,似乎有默契一般,都沒有將這件事聲張出去的打算。
他們都很清楚,這件事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夏言見識到了周楚的狠辣,自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在夏言眼中,周楚就是個瘋子,一點就炸。
不到萬不得已,夏言不會再去招惹周楚了。
一切都處理完之后,眼看著就要到凌晨了,夏言都沒工夫睡覺了,洗漱一下準備上早朝。
原本朝會不會這么頻繁的,一般是三天一次,但實際上也達不到三天一次的頻率。
不過因為新帝剛登基,為了顯示新朝新氣象,按照規(guī)矩都會連續(xù)上早朝十天到半個月。
另外一邊,滿臉困意的朱厚熜打了個哈欠,洗了把臉,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朕倒要看看,楊一清這些人會不會做出選擇?!?/p>
嘉靖滿臉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