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
因為有周楚的囑咐,暮云瑾早早就睡了。
“少爺,您回來啦?!?/p>
香蘭在燈光下看到周楚臉上有些黑,身上也挺臟的。
這都是弄木炭的時候搞的,就算洗也洗不了多干凈。
“我去給少爺準備洗澡水?!?/p>
香蘭說完這話,臉色紅撲撲的去給周楚弄洗澡水了。
香蘭還記得第一次給少爺準備洗澡水的情景。
她雖然明白奴婢伺候自家主子洗澡是天經(jīng)地義的。
但畢竟才十二三歲。
以前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
直到弄好洗澡水,周楚揮手表示讓她們離開,自已一個人洗的時候。
香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很失落。
畢竟少爺長的那般好看,要是能給少爺洗澡。。。
每次一想到那種場景,香蘭都覺得面紅耳赤。
很快,木桶里就放滿了洗澡水,周楚揮了揮手,香蘭幾人頓時會意,直接退了出去。
倒不是周楚不近女色,也不是想著人人平等,接受不了這些封建糟粕。
相反,周楚還是很喜歡被人伺候的感覺。
讓香蘭等人退出去,主要是因為如今的周楚因為練武,氣血遠比一般人旺盛的多。
要是香蘭她們伺候自已洗澡,還真未必忍得住。
周楚自認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
但周楚不想過早的破了身子。
童子身無論是練功還是做事,還是讀書,都可謂是一日千里。
只要元陽不破,做事永遠是充滿精力,效率還高。
讀書也比一般人更容易集中精神,記憶力也遠超常人。
練功就更不必說了,童子身練功一日頂?shù)蒙喜皇峭由淼暮脦兹铡?/p>
周楚自然不會為了女色,放棄這幾年銳意精進的階段。
倒也不是不近女色,最起碼要晚幾年,十七八以后吧。
累了一天的周楚,往洗澡水中一躺,頓覺渾身舒爽。
這洗澡水之中加了很多名貴藥材。
這是陸家的練武秘方。
能有效緩解練武時間過長造成的損傷,還能不斷地強化氣血、筋膜和皮膚。
雖說效果遠不如很多武俠小說說的那般神奇,諸如泡完之后就會變成一桶清水之類的。
但周楚堅持泡了三年,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實際上不只是陸家,大多數(shù)錦衣衛(wèi)百戶以上的,都有家傳武學和藥方。
只練武,不配藥的話,活不久的。
第二天一早,周楚早早的就起來練功了。
就連暮云瑾也起來跟著周楚開始練功了。
用暮云瑾的話說,自已將來可是要領(lǐng)兵打仗的,自然要練好功夫。
周楚只當她這話是小孩脾氣,也沒當真。
不過練功倒是沒阻攔。
畢竟練好了功夫也能保護自已,還能強身健體。
這才練了一段時間,暮云瑾就練的有模有樣的了。
馬步扎的很穩(wěn)。
練完功之后,周楚正在吃早飯,阿福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東。。。東家,你快去。。快去鋪子里看看吧,出事了?!?/p>
阿福一邊說一邊喘,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楚一邊往鋪子那邊走,一邊問阿福。
“女東家的家里人來鬧事了?!?/p>
阿福此時已經(jīng)把氣喘勻了,說話也不磕巴了。
“家里人?”
周楚聽到這話,有些不解。
沈青的家人不都散伙了嗎?她爹都死了幾年了。
難道是那幾個姨太太?
倒是有可能。
再怎么說,那幾位姨太太生的也算是沈青的弟弟。
眼看著云桂坊生意越做越大,肯定有人心里不舒服。
過來鬧一鬧,說不定能分些錢。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周楚來到云桂坊門口的時候,看到了熟人。
柳姨娘。
只是此時的柳姨娘和三年前相比,判若兩人。
那時的柳姨娘可謂是風情萬種,說不出的風騷。
此時卻是披頭散發(fā),面容憔悴。
旁邊則有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也是面容憔悴,身材消瘦。
一看就過的很不好。
周楚不知道柳姨娘是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但周楚清楚,這種已經(jīng)毫無退路的人,是不會和你講什么道理的。
只要有一絲救命稻草,她們都會拼命抓住。
和她談什么早就斷絕了關(guān)系這一套,是肯定行不通的。
“我不管,明明再怎么說都是你弟弟,難道你要看著他餓死嗎?他可是你沈家的骨肉啊?!?/p>
柳姨娘嚎啕大哭道。
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沈青在一旁滿臉不知所措。
“柳姨娘,你們先別哭,先吃點東西吧?!?/p>
周楚說著看向阿福。
“看著干什么?趕緊去買吃的。”
阿福聽到這話,不敢猶豫,急忙向包子鋪跑了過去。
說完這話,周楚給沈青使了個眼色,沈青頓時會意。
“對啊姨娘,你們先起來,我不會不管你們的?!?/p>
說著伸手去扶她。
柳姨娘聽到這話,頓時不哭了。
“青青,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不會不管我們娘倆的?!?/p>
很快,阿福就買來了包子。
“先進去吃東西吧?!?/p>
周楚說道。
將柳姨娘帶到鋪子的內(nèi)堂之后,沈青頓時松了口氣。
剛才她一時之間慌了,不知道怎么處理了。
倒也不是不想幫她們娘倆,只是那時候心亂了。
直到周楚來了之后,沈青才找回了主心骨。
趁著這娘倆狼吞虎咽的功夫,周楚將沈青叫到了一邊。
“你怎么想?是不想管還是?你要不想管,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們以后不敢再來?!?/p>
周楚問道。
沈青聽到這話,嘆了口氣。
“柳姨娘的死活我倒是不想管,可是沈明畢竟是我弟弟,再怎么說也是沈家的骨肉,以前我生我爹和她們的氣,但我爹死了之后,氣也就消了。”
“其實想想,柳姨娘也沒把事情做絕,當時她要是執(zhí)意把我嫁出去,或者把我賺的那些銀子要走,我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p>
人就是這樣,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相看兩厭。
三年沒見,沈青對柳姨娘的怨恨早就消的差不多了。
如今看到她這副模樣,再加上沈明是她弟弟,倒也于心不忍。
“確實應該管。”
周楚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沈青有些意外。
“我以為你會說我呢。”
“不會,不論是出于生意的角度,還是出于私心,我都覺得該管。”
周楚笑道。
“你如果不管她們母子,雖說沒什么,但你家的事在京城畢竟是家喻戶曉,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很多人會說你冷心冷肺,影響名聲。”
周楚很清楚,這個年代,對女孩子來說,名聲比什么都重要。
“相反,如果你拋棄舊怨,還接濟她們母子,所有人都會為你傳名,于私,對你個人的名聲是極好的,于公,對我們云桂坊好處也很大,以后無論是誰,提起你,提起云桂坊都得豎起大拇哥?!?/p>
沈青聽到這話,再也沒了疑慮,也沒了糾結(jié)。
周楚來到柳姨娘母子面前,此時兩人已經(jīng)吃飽了,不過吃的太快,有點噎著,正拼命喝水呢。
“柳姨娘,我記得當時沈家分家,你拿的是最多的,怎么混到了這步田地?”
周楚有些疑惑道。
柳姨娘聽到這話,頓時變得極為憤怒。
“都是那個天殺的胡巍,把我的錢財都騙光了?!?/p>
周楚聽到這話,頓時有了主意。
是時候給初六找點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