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趙母嘴上說了幾句,看趙禾躲到周闔之身后去了,恨鐵不成鋼嘆息一聲,沒再說重話,趙母說:“先吃飯,吃完飯再說?!?/p>
趙禾哪有什么心思吃飯,她喝了點湯,心里忐忑等吃完飯,趙父叫上周闔之去客廳坐下來聊會。
趙禾被趙母叫去廚房幫忙洗水果。
趙母說她:“真想清楚了?”
“嗯?”
“嗯什么嗯,問你話,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趙禾說:“是吧。”
“什么是吧不是的,剛剛那么維護(hù)他,他喝個酒,你比誰都著急?!?/p>
“那是他生過病,不能喝酒抽煙,我才著急的……”
“什么病?”
“就是胃病,他胃不好?!?/p>
“心疼了?”趙母斜眼瞥她。
趙禾扭扭捏捏說:“也沒有吧,就是說一下而已,他那胃病挺嚴(yán)重的,您也跟爸爸說,讓爸爸別喝酒了,喝酒多傷身?!?/p>
“說到底,還是心疼他?!壁w母又重復(fù)一遍。
趙禾頓時漏了氣,沒話說了。
趙母說:“好了,把水果端出去吧?!?/p>
趙禾端著水果出來,趙父和周闔之不知道在說什么,在她一出來,就把話題轉(zhuǎn)移開了,趙父招呼周闔之吃水果。
趙禾沒敢坐在周闔之身邊,她坐在一旁,抱著枕頭,說:“你們繼續(xù)聊啊,不用管我,當(dāng)我不存在?!?/p>
趙父說:“都聊完了,要不你和小周聊聊?”
“我聊什么,我能聊什么,不聊。”趙禾小聲嘟囔,揪著抱枕的流蘇穗子玩,“說嘛,你們聊什么,我也要聽。”
周闔之笑而不語。
趙父說:“小孩子家家知道那么多干什么?!?/p>
“我?”小孩子家家?
趙禾指了指自己,氣都?xì)獠豁樍恕?/p>
什么小孩子家家,她哪里小孩子家家了。
趙父緊接著轉(zhuǎn)頭和周闔之說:“找個時間和你家里人吃頓飯?!?/p>
“好,我來聯(lián)絡(luò)?!?/p>
趙禾按捺住好奇的欲望,忍住了,沒有追問,等周闔之要走了,她下去送他,進(jìn)了電梯就問他:“我爸剛和你說了什么?”
“準(zhǔn)岳父說了,不能告訴你,恕我不能告訴你。”
還準(zhǔn)岳父上了?
趙禾臉頰一熱:“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暫時保密。”
趙禾動手掐他腰,他沒有防備,被掐到腰側(cè)的軟肉,他最近沒健身,腹肌都不明顯了,倒抽了口氣,說:“輕點,寶貝,有攝像頭?!?/p>
“我又沒干嘛?!?/p>
還好電梯里沒有其他人,趙禾膽子大,敢動手動腳,周闔之任由她鬧騰,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眼里藏著柔情似水的笑意,電梯到了,牽著人走出電梯,往外面走去。
外面很冷,趙禾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穿著家居鞋,外面一陣風(fēng)吹過來,她臉頰凍得哆嗦,周闔之帶她到車?yán)锎蹬瘹猓€在問剛剛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這么想知道?”
“當(dāng)然?!壁w禾昂首挺胸。
“就是不告訴你?!?/p>
周闔之賣起關(guān)子,就是不想說。
趙禾氣鼓鼓的,“好啊,那你對我有秘密了唄,那我也有秘密不告訴你?!?/p>
周闔之摸了摸她的下巴,說:“還能說什么,說些注意事項?!?/p>
“注意事項?你逗我玩吧?”
周闔之趕緊收斂了,說:“問我和你的打算,叔叔不是那么信任我,不放心把你交給我。”
趙禾說:“你不被信任,是你活該?!?/p>
“嗯,是我活該,我錯了,跟我們禾禾道歉?!?/p>
“你別以為你來這套,我就吃你的,周闔之,我告訴你,就算結(jié)婚了,也能離婚的?!?/p>
“不會離婚,我和你結(jié)婚就沒打算離婚。”
“萬一以后吵架呢,過不下去了,那不是得離?!?/p>
“兩個人生活難免會有些摩擦,吵吵鬧鬧是正常,再怎么吵,也不會離婚?!敝荜H之說。
趙禾說:“那如果我非得離呢?”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沒有發(fā)生的事,不要隨便假設(shè),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不會攔著你。”
趙禾看太多離婚的案子了,本來恩愛的一對,在法庭上劍拔弩張,面紅耳赤,互相指責(zé)對方,她難免想得有點多。
周闔之又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了,不要隨便亂想,我不是抱著你和離婚才結(jié)的婚,禾禾,我想要你的現(xiàn)在,還有以后。”
趙禾拍掉他的手,說:“別掐我臉,本來就胖了,還掐,你當(dāng)我是包子啊?!?/p>
周闔之沒使勁,輕輕捏那么一下下,被她嫌棄了,他笑笑,臉上是很溫柔很溫柔的笑。
車?yán)锏墓饩€昏暗,趙禾安靜看了他一會兒,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說:“你不難受嗎?”
“嗯?”
“剛不是喝了酒嗎?!?/p>
“我看了,那瓶酒的度數(shù)不高,準(zhǔn)岳父繞我一條小命,淺淺喝一點,不礙事?!?/p>
說著,周闔之卻蹙了下眉頭。
趙禾當(dāng)然不信他的鬼話,著急問:“怎么了?難受了?”
“一點點?!?/p>
趙禾手忙腳亂起來:“是不是想吐啊,還是痛?燒胃嗎?要不去醫(yī)院。”
周闔之靠回車椅背上,說:“不用,一會兒就好了?!?/p>
“不是,你不能拖啊,趕緊去醫(yī)院,我來開車,你下來,我和你換一下。”
趙禾說著要下車,手臂一緊,周闔之拉住她,他還在笑,笑得出來,說:“你親我一口,親我一口就好了?!?/p>
“周闔之!你逗我玩啊?”
趙禾立刻翻臉,“你裝的?”
周闔之不裝了,說:“還是擔(dān)心我吧。”
“我告訴你,狼來了的故事你從小就聽說吧,再有下次,你真難受了,我不會管你的,你就知道死了。”
他料準(zhǔn)趙禾就是嘴硬心軟,她以前其實不這樣,歸咎到底,還是怪他,所以昭和什么態(tài)度都好,他照單全收。
“沒有下次,今晚是例外,第一次正式上門拜訪,準(zhǔn)岳父都喝酒了,我不能不喝吧,那不是不給面子?!?/p>
“可以不喝的,又不會怎么著。你們男的就是這樣,逞能,不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實際情況?!?/p>
“沒有逞能,真沒事,當(dāng)然,你能親我一下,更好了?!?/p>
趙禾說:“你再說,再說我回去了?!?/p>
周闔之書:“再陪我待一會兒,現(xiàn)在還早?!?/p>
趙禾身體誠實,又坐回去,說:“坐在車?yán)锔墒裁矗瑹蛦?,你錢是不是很多?要不還是去我家在坐會?”
“準(zhǔn)岳父和岳母在,想做點什么,不方便?!?/p>
趙禾揶揄他:“你想干什么?”
“想做點成年人做的事?!敝荜H之色得坦蕩蕩。
趙禾說:“就不能純潔點?”
“好,我盡量?!?/p>
趙禾又想翻白眼,說:“以前沒覺得你那么色的?!?/p>
“難道不能說是你漂亮,對我有吸引力?!?/p>
“你別油腔滑調(diào)?!?/p>
“好,那就聊聊其他的?!?/p>
“聊什么?人生理想,天文地理,詩詞歌賦?”
周闔之說:“想在哪里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