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燕夙也知道,因為最近事情太多,再加上梁暮煙出事,讓梁博延一時間無法轉(zhuǎn)圜心情。
才會在所思所想上有所偏頗。
但他愿意給梁博延時間,等他自己想明白,若實在想不明白……燕夙便要多防備一二。
不能讓十五年前的事重演。
燕夙打起精神和梁博延商議安國的變故,梁博延也不再說其他,仿佛剛剛的爭執(zhí)并不存在。
但兩人都知道,這只是暫時壓了下來。
梁博延聽完了燕夙在安國都城發(fā)生的事,眉心緊蹙起來道:“這么說,安國太后如今已經(jīng)死了,只是消息還沒傳出來?!?/p>
燕夙點頭道:“安擎月怕安國動蕩,這消息必定壓制的越久越好,暫時抽不出手對付我們了?!?/p>
“那對我們來說,卻是個好機會。”梁博延道:“我們不但知道了安國都城的位置,現(xiàn)在安國其他部落,又不會及時出現(xiàn),不如直接長驅(qū)而入,圍剿安國都城?!?/p>
燕夙搖頭:“安國都城的位置易守難攻,道路狹小,只能容納小批人馬,大量士兵無法進入其中,而且就算真的剿滅了安國都城,也是治標不治本,任何一支強大的部落都可以重新建立一個安國都城?!?/p>
“可沒了安國都城,那幾個強大部落,就會為了爭奪統(tǒng)治權(quán)而爭斗起來,到時候安國才是真的大亂?!?/p>
梁博延眼睛發(fā)亮,認為現(xiàn)在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燕夙卻還是搖頭:“我們?nèi)舸丝坛鰮?,必定全軍出動,安擎月也知道我曾出現(xiàn)在安國都城之中,若是他提前聯(lián)絡(luò)安國各部落布局,等我們進入安國都城峽谷之中,來個前后夾擊,我們便要全軍覆沒?!?/p>
燕夙卻沒那么樂觀,他們能想到的,安擎月必定也能想到。
若是安國如此好覆滅,也不會長存那么久,燕夙不可能在沒有完全準備的情況下,只是得知安國混亂的消息就全軍出動。
梁博延聞言也逐漸冷靜下來:“王爺說的是,是博延魯莽了,如今景國皇室也在虎視眈眈,若我們派兵前往,必定死傷慘重,這時若朝廷派兵圍剿,燕北也無再戰(zhàn)之力?!?/p>
比起一時的勝算,自然還是要保存燕北實力比較重要,若燕北因滅了安國,導(dǎo)致死傷慘重,轉(zhuǎn)頭被景國朝廷派兵剿滅的話,那才真是一場笑話。
景國蕭氏皇族,如今也已經(jīng)到了容不下燕北的時候,不能冒這個險。
雖然都清楚,但梁博延還是滿臉不甘道“真是麻煩,好不容易有了這次的好機會,卻因為景國皇室,導(dǎo)致錯失良機?!?/p>
燕夙問道:“城陽侯現(xiàn)今如何了?”
梁博延回神道:“顧大人在燕北王府內(nèi)應(yīng)對,這城陽侯城府不深,顧大人即便不露面,略用手段,就將他壓制的動彈不得?!?/p>
論起本事,梁博延也不得不佩服顧尚清。
可就是因為顧尚清這樣厲害,所以他才會這么擔憂。
燕夙如今已經(jīng)被顧昭昭迷了心竅,若再加上顧尚清,這燕北王府日后到底姓燕還是姓顧,誰還能知道。
“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時間太長了,就算我們將城陽侯依舊困在燕北,蕭君策也能察覺出了問題,到時候就不是簡單糊弄就能應(yīng)付過去的?!?/p>
就是因為還有蕭君策,所以趕上這次安國內(nèi)亂,燕夙也不敢輕舉妄動。
最終,燕夙還是決定,先保存燕北的實力要緊,先應(yīng)付景國的危機最重要。
“王爺,您是否準備與昭陽郡主成婚了?”
忽然,梁博延問起了這個問題。
燕夙眉峰半絲未動,應(yīng)了一聲道:“自是如此,燕北王府也是時候需要一個女主人了?!?/p>
“那城陽侯怎么辦?”梁博延又問。
城陽侯是因路途阻斷的理由,被強留在了燕北王府中,若是燕夙要和顧昭昭成親,那必定是舉城同慶的日子,這么大的消息,只要是身處燕北,根本隱瞞不過,必定是要被城陽侯知道的。
而顧昭昭到此曾經(jīng)嫁給過蕭君策。
“知道便知道,難道我堂堂燕北王成親,還要遮遮掩掩不成,直接邀請城陽侯觀禮便可?!?/p>
這話,燕夙說的霸氣坦蕩,顯然并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那到時候城陽侯回京,蕭君策便知道了,恐怕蕭君策不會善罷甘休。”梁博延擔憂道。
燕夙道:“若是蕭君策因此對付燕北,讓他盡管放馬過來,只要我在燕北,誰都不能打敗我?!?/p>
這是燕夙的底氣,他是燕北的王爺,燕北上下軍民一心,只要在燕北,眾人擰成一股繩,就不會被打敗。
“那我立刻去安排,讓部隊后撤,返回燕北軍營?!?/p>
燕夙頓了頓道:“再多停留一日?!?/p>
梁博延一頓,依舊應(yīng)了。
燕夙說完話,便返回了自己的營帳中,他離開了,顧昭昭又睡在他的床榻上,胡軍醫(yī)自然不敢多留,早早出去了。
所以,此刻營帳中,只有顧昭昭一個在此。
他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昭昭還在睡。
燕夙不由擰眉,擔心顧昭昭是身體出了什么事,不然不能睡了這么久。
他走到了床邊,觀顧昭昭呼吸平穩(wěn),面色雖有些白,但氣色也還不錯,又伸出手摸了摸顧昭昭的額頭,發(fā)現(xiàn)溫度正常,并沒有發(fā)燒的情況。
想了想,便抓起顧昭昭的手,運轉(zhuǎn)內(nèi)力,一股暖流便順著燕夙的手心傳遞到了顧昭昭的身體中,為顧昭昭驅(qū)散了身上的疲憊。
顧昭昭的確是在一片溫暖中睜開眼睛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燕夙的臉。
迷蒙了一瞬,才想起自己睡著之前發(fā)生的事,看見燕夙好端端的坐在這,便松了一口氣道:“你醒來就沒事了?!?/p>
“我沒事,好好的,你不要擔心?!毖噘碚f完又道:“但你睡了整整十二個時辰,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燕夙還是擔心顧昭昭的身體累出病來。
顧昭昭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又給自己把了把脈,只是醫(yī)者不自醫(yī),顧昭昭對自己的脈搏情況把握不算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