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處。
韓貴人看著窗外波光嶙峋的漣漪,心事重重。
“小姐?!?/p>
馬長空也來到了韓貴人身邊,尊敬道:“剛剛我去看了六殿下,并沒有得到召見?!?/p>
恩?
韓貴人有些失望,卻是不曾放在心中:“他到底是皇子,深夜若是見你,怕是令人懷疑?!?/p>
“何況還有楚正跟著?!?/p>
楚正?
馬長空納悶:“小姐,其實(shí)我想不通的是,楚正在大乾武將中,本是佼佼者,之前一直在外鎮(zhèn)守、可是這次卻是突然召回?!?/p>
“甚至還安排在了六殿下身邊?”
“莫非是陛下有意提拔六殿下?”
“不好說。”
韓貴人搖頭:“這本就是一雙刃劍,誰都說不好會發(fā)生什么,尤其是武帝作為大乾天子,有很多事情,壓根就不是我們可以猜測的存在?!?/p>
“現(xiàn)在?!?/p>
“我們能做的就是穩(wěn)固,別讓自己惹上麻煩?!?/p>
韓貴人其實(shí)并無野心,只想安穩(wěn)立足,僅此而已。
馬長空也沒多言:“小姐,要不我去刺探一下太子妃那邊的消息?”
恩?
韓貴人沉吟片刻,隨即點(diǎn)頭:“也好?!?/p>
她很相信馬長空的實(shí)力,雖說是一個太監(jiān),可馬長空在江湖地位,可是不低,就算是對上楚正,怕是也能穩(wěn)占上風(fēng)。
如今。
有機(jī)會刺探下太子妃的真實(shí)想法,倒也是個辦法。
馬長空領(lǐng)命退下,他到底是江湖客,沒兩下就翻到了對面船上。
落地?zé)o聲。
可見修為。
馬長空躬身在船只上摸黑靠近,來到了肖玉住所之外,就著昏暗燈光,馬長空也不由打起了精神,雖然肖玉不顯山露水。
可到底是太子妃,身邊豈能沒有精銳?
“啊?!?/p>
突然一道壓抑的低吼傳入了馬長空耳中,后者身子狠顫:“這是……”
“難道太子妃在船上有男人?”
“我的天?!?/p>
馬長空差點(diǎn)沒咬斷了自己的舌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太子妃私會,這別說大乾了,就算歷史上有記載的,都很少。
很少。
雖然他不愿相信,可這會這壓抑之聲,不似做假。
馬長空忍著心中震撼,繼續(xù)靠近,可越是靠近,那嬌媚之聲,就顯得格外清楚。
嘶。
馬長空眼皮狠狠一顫,身子更是如墜入冰庫一般:“我的天,我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p>
“這太子妃竟是……”
“女的?”
“太可怕了吧?”
馬長空定了定心:“不過這倒是個機(jī)會。”
“說到底?!?/p>
“不管怎么樣,這到底都是我大乾恥辱?!?/p>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能得到太子妃的親昵。”
“若能將這個把柄控在手中,對小姐來說,才是真正的幫助?!?/p>
屋內(nèi)。
肖玉很是緊張,睫毛輕顫,水汪汪的眸子,滿是柔情:“有人來了?!?/p>
“呵。”
凌天倒是不在意:“難道他敢進(jìn)來不成?”
“這……”
肖玉更是一顫,下一秒?yún)s見凌天大手一揮,簡單就打開了簾子。
僅一下。
攻勢更狂。
肖玉更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席卷全身,事情都已發(fā)生了,也沒什么掩飾,索性徹底放開了自我。
屋外。
馬長空啥也沒看見,有些急:“真是可惡,什么都看不見?!?/p>
“這太子妃平時看起來很是柔弱,竟然現(xiàn)在變得這么惡心了?”
馬長空有那么兩次想要破門沖入,可終究是忍住了,一旦屋里不是肖玉,他的事可大了。
到時天子怪罪。
他將面臨必死之局,沒有任何辦法,馬長空只能轉(zhuǎn)身不甘心的離開,直奔韓貴人屋子去了,見其神色緊張,韓貴人詫異。
“馬叔,發(fā)生了什么?”
“小姐,出大事了?!瘪R長空緊張道:“太子妃她……”
馬長空格外艱難的將事情說出。
“什么?”
韓貴人也沒想到:“她真大膽,借口送肖文回家,卻是在這船只上亂搞?”
“若是這事情落在陛下耳中,別說是她,就算是太子也將覆滅?!?/p>
“不對。”
韓貴人怎么想怎么不對勁:“肖玉這丫頭我見過幾次,她不像是這樣的人?!?/p>
“難道……”
“圈套?”
韓貴人腦補(bǔ)了下,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還好你沒貿(mào)然進(jìn)入,否則就真中圈套了?!?/p>
圈套?
馬長空也是一驚:“小姐,你是說……”
韓貴人搖頭:“不管如何,這事情別說出去?!?/p>
“在沒有得到十足證據(jù)之前,她都有翻盤的可能。”
“肖玉雖是柔弱,可其到底是背靠蕭妃,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大意?!?/p>
“何況宏兒我本就無心讓他爭奪帝王之位,畢竟那是要死人的。”
馬長空皺眉:“小姐,可您身在此位,若不爭取,已是陷入旋渦。”
“你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更別說十八殿下還是個皇子?!?/p>
咯噔!
韓貴人面色蒼白,剛剛馬長空最后一語可謂是震如悶雷。
對啊。
他是皇子!
倘若是公主,或許還有平安度日的可能,可惜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
皇子之爭已經(jīng)開始,沒誰可以幸免。
凌宏!
亦不可能。
馬長空壓低了聲音:“小姐,我有一語,不知是否當(dāng)說?!?/p>
“馬叔,你想說什么?”韓舒瑤有些錯愕,后者遲疑片刻,壓低了聲音:“小姐,現(xiàn)在我們雖弱,可這次回去華亭。”
“對殿下何嘗不是一次機(jī)會?”
“若能得到華亭太守相助,將來殿下也有自保之力。”
“況且這次六殿下離開,我相信那神秘的鬼面,必定跟隨左右”
“若能讓鬼面相助,也許一切都將不一樣。”
鬼面?
韓貴人聽到這兩字,神色明顯微變:“馬叔,你別說了?!?/p>
馬長空話到嘴邊,終究是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一夜無事。
翌日!
凌天被楚婉兒的叫聲驚醒:“凌天,我們已經(jīng)到碼頭了?!?/p>
“這么快?”
凌天來到甲板,舒展了下腰肢,隔壁船上,面容紅潤的肖玉,也緩緩走了出來,楚婉兒看著肖玉,心中一愣:“她怎么不一樣了?”
“而且?!?/p>
“走路怎么有些瘸?”
凌天卻是神色不動,淡淡的看了一眼肖玉:“太子妃,我們現(xiàn)在就此別過了?!?/p>
“此番路遠(yuǎn)?!?/p>
“太子妃格外小心。”
肖玉明白凌天志向,更知自己所求,昨晚云雨不過一場夢,盈盈一語:“六弟,華亭海岸,危險重重?!?/p>
“倭賊兇狠、可不比其他鄰國。”
“你可要格外注意?!?/p>
肖玉說完轉(zhuǎn)身下了船只,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凌天,不在言語,轉(zhuǎn)身離開,如今肖文癱瘓,肖家必定群龍無首。
如今。
就是她徹底掌控肖家的大好機(jī)會,今后關(guān)中士族,將以她為尊,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凌天目送走了肖玉,平復(fù)了下心情:“翠竹?!?/p>
“在?!?/p>
“吩咐下去,全力前行,如今華亭海岸倭賊猖獗。”
“我們早到一天,大乾子民就多一份安穩(wěn)。”
“絕不可讓倭賊肆虐。”
“是?!?/p>
翠竹沒有任何遲疑,領(lǐng)命退下,一眨眼半月已過,這半月時間,凌天一行人倒是安穩(wěn),也沒什么其他事情發(fā)生,一直都在趕路。
這日一早。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現(xiàn)在了華亭之外,看著面前城墻,凌天瞇眼:“華亭,我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