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妃院。
蕭遠山大喜而來:“娘娘,有天大的好消息啊?!?/p>
“大哥,喜從何來?”蕭妃有些愣神。
“娘娘,剛剛在朝堂之上,陛下親自下令讓六殿下去疫區(qū)?!笔掃h山喜道:“看來陛下這是準備放棄六殿下了。”
老劉?
疫區(qū)?
蕭妃卻是高興不起來:“這里面不會有什么誤會吧?”
“不會的娘娘?!笔掃h山道:“如果陛下安排六皇子去其他地方,也許其中有鬼?!?/p>
“可這次陛下親自下令,讓六殿下前往疫區(qū)。”
“這等于是對六皇子下了死令。”
“六皇子這次算是插翅難逃了?!?/p>
蕭遠山一臉激動:“而且陛下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讓六殿下帶著鬼面前往?!?/p>
“這足矣說明,陛下對鬼面已有戒備,以疫區(qū)之災(zāi),兵不血刃的解決如此禍患?!?/p>
“陛下城府無人可及啊?!?/p>
鬼面?
蕭妃一驚:“大哥,你是說先生也會去?”
“是的。”蕭遠山點頭:“陛下之心,我等難以琢磨,不過我聽李華佗說,這次天花來勢洶洶?!?/p>
“乃是我大乾建國百年來最厲害的一次?!?/p>
“縱使鬼面有三頭六臂,都難以將其壓制。”
“唯有一路可走,那便是死路?!?/p>
蕭妃皺眉,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鬼面真有能力破開此局?”
“不可能?!?/p>
蕭遠山搖頭:“這絕不可能,鬼面再厲害終究只是一個凡人而已,絕不可能和天花作對?!?/p>
“大乾志記載了歷朝歷代無數(shù)大能,都不能對抗天花?!?/p>
“此乃天罰,絕非是人力可對抗的存在。”
蕭妃眉頭緊鎖,她也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覺。
擔(dān)憂?
緊張!
她甚至弄不清楚她在擔(dān)憂什么:“難道我是在為鬼面擔(dān)憂?”
“我的天,我可是大乾天子的女人,我怎么能去擔(dān)心一個外人?”
“鬼面野心頗大,如不能為我所用,這樣的人留著終究是個禍患、倘若能跟六皇子一起死在疫區(qū),倒是幫了我大忙。”
“可我為什么會感覺到心在抽抽?”
蕭妃這會也陷入了自我懷疑,蕭遠山見蕭妃神色不對:“娘娘,您怎么了?”
“沒……事?!笔掑凵穸汩W,蕭遠山皺眉:“娘娘,你不會是還想得到鬼面相助吧?”
“大哥。”蕭妃道:“不得不說,只要鬼面愿意相助,那么太子就會如魚得水?!?/p>
“娘娘。”蕭遠山提高了音調(diào):“您身為蕭妃,身后是整個蕭家,還有關(guān)中士族的支持,加上太子這么多年來的努力。”
“這也讓太子在朝堂之內(nèi)站穩(wěn)了腳跟。”
“現(xiàn)在因為一個鬼面,怎的讓娘娘亂了陣腳?”
“不管他如何厲害,終究是隱藏在暗,誰也弄不清楚鬼面的真實意圖。”
“今日他可以在娘娘面前說鼎力相助?!?/p>
“明日,也能在陛下面前進獻讒言。”
“此等小人,無非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一切手段?!?/p>
“還望娘娘提防?!?/p>
蕭遠山的怒喝,讓蕭妃惠妃了一絲理智,心中暗道:“對啊,我這是在想什么?”
“想得到鬼面相助,除非是有鐵一般的把柄?!?/p>
“否則在他眼中,本宮就是小丑?!?/p>
蕭妃嘆道:“大哥,我知道了?!?/p>
“娘娘?!?/p>
蕭遠山道:“我知道你對六皇子的身世耿耿于懷,可不管怎么說,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p>
“現(xiàn)在!”
“羽兒已是太子,娘娘不用過多擔(dān)憂?!?/p>
“這次六皇子去邊關(guān),也是陛下放棄的征兆?!?/p>
“皇子深入疫區(qū),這在天下乃是美談。”
“如果能解天花之災(zāi),陛下之名,天下歸心。”
“倘若六皇子感染而死,天下贊譽,接踵而來?!?/p>
“不管如何,這對陛下來說,都是百利無害?!?/p>
蕭遠山眼中劃過一抹狠毒:“同時這也是我們鏟除心腹大患的機會?!?/p>
蕭妃點頭:“大哥,那這次就麻煩你了?!?/p>
“娘娘放心。”蕭遠山尊敬彎腰,心中滿是狠毒。
六皇子府!
凌天才回到屋,楚婉兒納悶:“六殿下,看你心情不錯?”
“當然了?!绷杼煲矝]掩飾:“父皇今天給了我一個大差事?!?/p>
“做什么?”楚婉兒神色明顯一變,下一秒目光落在了項麟身上:“項麟,你說。”
“我……”
項麟嘟囔道:“京都之外爆發(fā)天花嚴重,陛下為了穩(wěn)住局面,讓殿下前往疫區(qū),負責(zé)一切事宜?!?/p>
“什么?”
楚婉兒差點沒暈倒。
“媳婦,你怎么了?”凌天連忙上前:“你是不是開心的要暈倒了?!?/p>
“六殿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楚婉兒都要急哭了,深入疫區(qū),這意味著送死啊的。
“我知道啊?!绷杼彀参浚骸斑@不是好事么?我聽說天花那玩意萬一感染了,發(fā)個高燒就死掉了?!?/p>
“我本就是要去邊關(guān)赴死?!?/p>
“邊關(guān)刀槍劍影,都是要流血流汗的?!?/p>
“我這個人啥都不怕,就怕疼,如果被砍斷了手腳就更麻煩了?!?/p>
“而且。”
凌天委屈的說道:“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很忌憚皇子鎮(zhèn)守邊關(guān),他們可不放心讓我去赴死?!?/p>
“我還不如去疫區(qū)試試?!?/p>
“如果能壓制天花,也算是大功一件。”
“倘若不小心死掉了,這也只是我的宿命而已嘛。”
凌天的話滴水不漏,楚婉兒竟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可沒注意到凌天嘴角的一抹淺笑,他這些話就是說給項麟、翠竹、翆蘿聽的。
這些武帝的傳話筒,可要好好利用,否則鎮(zhèn)邊之日,遙遙無期。
楚婉兒在片刻愣神之后,也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看了一眼凌天,輕語道:“殿下何時動身?”
“明日吧?!绷杼炜刹幌朐谶@京都待下去。
明日?
楚婉兒輕咬著紅唇,轉(zhuǎn)身離開,凌天連忙叫?。骸跋眿D,你做什么?”
“收拾東西?!背駜喊琢艘谎哿杼?。
“不用那么麻煩的?!绷杼斓溃骸拔抑灰獛商讚Q洗衣物就好?!?/p>
“不是給你收拾?!?/p>
楚婉兒聲音輕柔,凌天倒是愣了下:“那是給誰?”
“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