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峰額上冷汗涔涔而下,下意識后退兩步。
楚天舒面露不屑:“你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p>
“我不會輸?!倍牌娣逡а赖溃骸半p刃針法失傳多年,除了我?guī)熼T,不可能還有人掌握?!?/p>
“那咱們就試試看嘛?!?/p>
楚天舒嗤笑一聲,捻起銀針走向杜奇峰。
杜奇峰目光閃爍,再次后退兩步。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假如楚天舒真的會雙刃針法,那他今天就得把命撂在這里。
楚天舒臉色一沉:“你既不認(rèn)輸,又不讓我施針,在逗我們玩嗎?還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不讓我給牛牛治療?”
杜奇峰臉色一變再變,最后長嘆一聲,耷拉著腦袋道:“我認(rèn)……”
楚天祈冷然打斷:“杜先生,他并不一定真的懂雙刃針法?!?/p>
杜奇峰愕然抬頭:“他知道我要刺的所有穴道?!?/p>
楚天祈道:“這并不足以說明他懂雙刃針法。”
楚天舒嗤道:“一試便知?!?/p>
楚惜弱幽然道:“天祈,你不要強人所難。”
楚天祈冷冽的目光瞬間柔和了下去,輕笑道:“大姑,怎么會呢,我從來不會勉強別人?!?/p>
說著,他笑呵呵看向杜奇峰:“杜先生,你想認(rèn)輸就認(rèn)輸吧,這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p>
杜奇峰咬了咬牙道:“我不會認(rèn)輸?!?/p>
他走到楚天舒面前,沉聲道:“來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有沒有你的嘴皮子那么厲害?!?/p>
“放心,你很快就會見識到的?!?/p>
楚天舒說著,朝杜奇峰頭頂一針刺落。
杜奇峰忍不住悶哼出聲。
接著,楚天舒又閃電般往杜奇峰頭頂刺入兩針,然后從容后退。
“這就完了?你果然不會雙刃針法。”杜奇峰活動了一下筋骨,一臉得意,“老夫同樣什么事都沒有,所以咱們只能算是平局吧?”
“我剛說什么?能認(rèn)出雙刃針法,不代表他就掌握了雙刃針法?!背炱聿恍嫉钠沉顺焓嬉谎?,接著道:“所以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可以放棄?!?/p>
杜奇峰低眉順眼的道:“楚少教訓(xùn)的是……”
話音沒落,他就臉色大變。
接著,杜奇峰的五官就仿佛擰在了一起。
他摟著肚子,“噗通”倒地,慘叫出聲。
最讓眾人驚訝的是,杜奇峰的頭發(fā),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楚天舒在杜奇峰身邊蹲下,幽然開口:“你掌握的只是雙刃針法的皮毛,我剛剛展示的,才是真正的雙刃針法?!?/p>
他擺了擺手:“帶他去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p>
兩個醫(yī)護人員推著輪椅上前,把杜奇峰扶了上去。
楚天舒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天祈,撇嘴道:“楚少,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楚天祈面上綻放燦爛的笑容:“你要真比杜奇峰的醫(yī)術(shù)高明,說明牛??祻?fù)有望,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失望呢?!?/p>
楚天舒哈哈笑了起來,楚天祈也笑了。
楚天舒面上笑容斂去,淡淡吐出兩個字:“虛偽?!?/p>
楚天祈止住笑,狹長雙目中閃過一抹冰冷。
不多時,醫(yī)護人員就把杜奇峰推了回來。
眾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杜奇峰的頭發(fā),竟然已經(jīng)是白了一多半。
他的皮膚也變得黯淡無光,臉上長滿老年斑,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二十歲。
一個醫(yī)生開口道:“杜先生肺膿腫、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同時伴隨有三高癥狀,并且還有晚期肝癌……”
頓了頓,醫(yī)生又補充道:“已經(jīng)淋巴轉(zhuǎn)移?!?/p>
場中眾人面面相覷,看向楚天舒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怪物。
誰也沒想到,楚天舒僅憑著幾根銀針,竟然讓杜奇峰的身體情況惡化成這樣。
楚天舒似笑非笑的看著杜奇峰:“這一局,你認(rèn)不認(rèn)輸?”
杜奇峰有氣無力的道:“你贏了?!?/p>
楚天舒又看向楚天祈:“既然他已經(jīng)認(rèn)輸,那我是不是可以開始給孩子治療了?!?/p>
“當(dāng)然。”楚天祈道:“你要能治好牛牛,我必有重謝?!?/p>
楚惜弱向楚天舒欠了欠身:“勞煩先生出手。”
看著楚天舒向病床走去,杜奇峰著急的道:“你不能走,你激化了我的隱疾,你得給我治療。”
“我已經(jīng)贏了?!背焓孀旖枪雌穑盀槭裁催€要給你治?我有這個義務(wù)嗎?”
“你……”
杜奇峰胸潮起伏,“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楚天舒收回目光,雙手閃電般從牛牛身上拂過。
牛牛的身上瞬間插入數(shù)十根銀針。
旁邊的監(jiān)測屏幕上,牛牛的各項身體指標(biāo),都在迅速恢復(fù)正常。
楚天祈嘴角微微抽動兩下,神色復(fù)雜。
前后十來分鐘,楚天舒就收針站定。
剛剛跟楚天祈拼斗一場,又凝神施針,楚天舒有些額頭見汗。
楚惜弱款款上前,親自用錦帕給楚天舒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這才問道:“牛牛沒事了?”
“夫人放心,孩子已經(jīng)脫離危險,接下來只要安心靜養(yǎng)就可以了?!?/p>
楚天舒拿過旁邊的處方箋,隨手寫下一個藥方:“照方服用,可以加速傷勢恢復(fù)?!?/p>
接著,他又語重心長的叮囑了一句:“切記,這次孩子身上的銀針,一定不可以讓人再動,三天后才能拔除?!?/p>
楚惜弱瞥了眼墻角耷拉著腦袋的孫晨露,點頭道:“我會派人盯著?!?/p>
孫晨露弱弱的道:“惜……不,夫人,我只是一時糊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動牛牛身上銀針的時候,可曾想過給他機會?”楚惜弱冷哼道:“牛牛傷勢正重,我也不愿出手太狠影響他的福報,你滾出北都吧,以后不要讓我再看見你?!?/p>
孫晨露忙道:“牛牛也沒出什么大事,求夫人看在咱們之前交情的份兒上,再給我一個機會?!?/p>
“好在牛牛沒出大事?!背趵淙坏溃骸八嬗惺裁撮W失,你就是有三顆腦袋也不夠賠?!?/p>
孫晨露還想再說,一旁的皇甫昭南就閃身上前,聲音冰冷的道:“不要得寸進尺了,出去。”
多年努力盡毀,孫晨露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