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晚記不清是第幾次聽見“伊夏雪,伊小姐?!?/p>
她很想不去思考這個女人的挑撥離間,她畢竟跟自己有仇。
可她怎么忽視霍東銘手機(jī)上的“伊夏雪”?
“霍太太,那么喜歡端著你這沒用的頭銜,那就好好享受我送你的大禮。比起我那可憐的哥哥從此再也睜不開眼,你今天的下場還是我的仁慈?!?/p>
女人砸了個杯子在商晚晚腳邊,濺起的玻璃渣割破了她的皮膚。
“我出去了,你們慢慢玩?!?/p>
門在商晚晚身后無情地關(guān)上,她陷入了黑暗,但環(huán)境的惡劣并不能阻止這些瘋了似的男人。
她聽見自己衣服不斷被撕裂的聲音,商晚晚出于本能,在地上胡亂摸著,抓到什么都會往四下里扔。
“滾開,不準(zhǔn)碰我。拿開你們的臟手,滾開——”
她聲音里帶著絕望的哭腔。
什么商燁城,她不知道是誰。
她是他妹妹嗎?
她根本沒有記憶。
“啊——”
臭表子拿什么扎了我。
有人慘叫,終于,一點(diǎn)強(qiáng)光從頭頂四散開來。
這地方是有燈的。
商晚晚抓住剛剛那女人砸爛杯子的碎片,她將它握在手里當(dāng)武器,不準(zhǔn)任何人近身。
兩手被割裂,血腥味立刻竄了出來,紅色的液體順著傷口染紅了她整個手掌。
她披頭散發(fā),身上的衣服也破敗不堪。
手中的利器只能起到片刻的威懾,然而面對狹小環(huán)境里的十幾個被喂過藥的男人,很快他們就像獵狗一樣,腥紅著眼對她猛撲。
“三八,還敢動手?!?/p>
有人上前扇了她一耳光,想趁機(jī)奪下她手里的玻璃碎片。
商晚晚被打得眼睛發(fā)黑,匍匐在地。
也就這一摔讓她抓到了地上的刀,她趁人不備,揚(yáng)手對準(zhǔn)一人的大腿狠狠刺了過去,再用力拔出。
“啊——”
那人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商晚晚看著紅色的血從那人大腿處噴涌而出嚇呆了。
但不管怎樣,刀始終被她握在手上。
“操——媽的,敢拿刀捅老子,老子弄死你?!?/p>
一群人如狼似虎,沖到商晚晚面前想撕碎了她。
四周有了光,商晚晚手中握著刀盡力揮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門在此時被人用腳踹開了。
那群人個個被拎著脖子扔飛到了地上。
昏暗的地下室,哀嚎聲此起彼伏。
霍東銘進(jìn)來時看到的是商晚晚手持水果刀渾身打顫。
她手中的尖刀始終對著前方,滿眼都是戒備,美麗的大眼里除了恐懼之外還有寧死不屈的倔強(qiáng)。
她身上到處是傷痕,滿是血的手死死地攥著手里的刀,昂貴的禮服被扯得只剩下幾塊遮羞布掛在身上。
狼狽地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她拚盡了全力也要保住自己最后那絲清白。
商晚晚蓬頭垢面,眼神渙散。握著的刀誰靠近她就扎誰。
那些試圖對商晚晚不軌的人被霍東銘帶來的保鏢死死摁在地上揍到吐血。
每一個都跪著哭爹喊娘求放過。
慘叫聲不絕于耳。
霍東銘萬萬沒想到才兩天時間那個有著傾城姿色的女人會被折磨成這樣。
“晚晚——”
他顫著聲音喚她的名字,可是商晚晚此時眼神渾濁不堪,早已失去了理智。
她只知道不能讓人碰自己,死也不能。
“霍,霍少,放過我吧。我們并沒有對霍太太怎么樣——”
男人討?zhàn)埪曔€沒結(jié)束,手背便傳來骨裂的聲響?;魱|銘的皮鞋踩在那人的手上,伴隨著那人的慘叫,其實(shí)那些人都被保鏢揍得生不如死。
“把他們?nèi)珟ё?,明天我不希望這些人還活在世上?!?/p>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下狠手,這群人竟然敢碰。
“是,霍少——”
保鏢們押著那群被下藥又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出去了。
地下室里依舊是刺鼻的霉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霍東銘看著商晚晚。
她的眼神沒有焦距地盯著眼前挺拔修長的霍東銘,像只受了驚的兔子。
“商晚晚,我來帶你回去?!?/p>
熟悉的聲音劃過商晚晚的耳際,她似有觸動,但手上的動作更加緊張,滿眼都是防備地看著霍東銘。
“你別過來?!?/p>
霍東銘伸出手像哄孩子似的。
“別怕,我來救你了,乖,把刀交給我?!?/p>
商晚晚搖頭,伴隨著不斷流下的眼淚,她語帶哭腔。
“我不要當(dāng)霍太太,我也不認(rèn)識商燁城,放過我吧?!?/p>
她的話像刺一樣,字字扎在霍東銘的心頭。
“行,你不想當(dāng)就不當(dāng)了。把刀給我?!?/p>
商晚晚大約是聽到他的話,發(fā)愣的時候霍東銘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她手心發(fā)麻,刀順勢就落到了霍東銘手中。
就在商晚晚慌亂時,霍東銘直接將她摟入懷里,脫下衣服緊緊包裹著她果露的身體,扣著她的后腦勺細(xì)細(xì)地安慰。
“沒事了,我來了,別怕……”
商晚晚總算聽清了她的聲音,不再掙扎。
“我,我不認(rèn)識商燁城……”
她嘴里喃喃著只有這句話,霍東銘手背青筋暴跳,撫摸她后背的力道卻很溫柔。
“都過去了,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p>
“他們,他們想強(qiáng)J我。我沒讓他們得逞。并沒有……”
霍東銘幽黑的眸子里聚集濃得化不開的狂風(fēng)驟雨。
“以后他們再也不能對你怎么樣,不會再有機(jī)會了。”
他看著懷里的女人,感覺她身體很燙,又不像是在發(fā)燒。
她依偎在他懷里,身體漸漸軟下來。
霍東銘看到她皺眉,拉過她的手,上面有好大一個口子,血還在往外冒。
“你受傷了?!?/p>
剛剛只顧著對付那群人渣,沒發(fā)現(xiàn)。
他將她打橫了抱起來放進(jìn)自己車?yán)铩?/p>
還好平時車中常備急救箱,霍東銘拿出碘酒,消毒液,棉球,紗布,細(xì)細(xì)地為她清理傷口后進(jìn)行包扎。
他當(dāng)過兵,對付這點(diǎn)傷根本不在話下。
商晚晚被他耐心的哄著,才慢慢恢復(fù)了神智。
看到面前的人是霍東銘,她眼睛立刻濕潤了。
“怎么了?”
霍東銘見她再次鉆入自己懷中,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眼神由清澈漸漸變得迷離。
“我好熱,好難受。他們喂我吃了某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