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yáng)的鋼琴聲一直在。

    張宣的狀態(tài)也一直在，從上午九點(diǎn)開始，到傍晚六點(diǎn)過。

    白紙上沙沙沙地，筆走游龍，張宣憋著一口氣寫了7800多字。

    手指頭都寫到發(fā)酸發(fā)痛，但他還是被這結(jié)果嚇了一跳。正如那老話說的，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怕。

    細(xì)細(xì)琢磨一番，造字精巧，邏輯順暢，故事豐富有內(nèi)涵，很滿意。

    這一刻，張宣有點(diǎn)相信老賈30萬字的“廢都”是一個月完成的初稿了。

    畢竟思路清晰起來，靈感爆發(fā)起來，真的是沒什么緣由可講。。

    靜了靜氣，張宣沒有自滿，打算再次檢查一遍，沒辦法，最后收尾階段一定得寫好，不能馬虎。

    更不敢馬虎，不然對不住陶歌和老洪的一腔心血。

    晚上8點(diǎn)過，門悄悄打開一條縫，杜雙伶探頭，見他在寫，又無聲無息把頭縮了回去。

    晚上10點(diǎn)過，書房門又開了，這次杜雙伶直接端了碗海鮮粥和一小蝶酸菜進(jìn)來。

    “你都一天沒動了，休息會，先吃點(diǎn)東西?！?br />
    盤子放桌上，把兩個碗擺好，杜雙伶走到背后幫他按摩肩膀。

    張宣腦袋往后一枕，墊在舒服的柔軟上，閉著眼睛說：“幫我按會太陽穴，頭有點(diǎn)脹?！?br />
    杜雙伶依言把手從肩膀上挪到太陽穴上，輕輕揉著，細(xì)聲細(xì)語說：“吃完夜宵，我陪你出去走走?！?br />
    “嗯?！贝_實(shí)得走走，得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了。

    鄒青竹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海鮮粥已經(jīng)不輸于外面的大排檔。

    酸菜是水漬蘿卜，吃在嘴里脆脆的，酸中有甜，甜中有辣，口感格外好，張宣貪嘴, 連著吃了三塊。

    問：“你們晚上在干嘛？”

    杜雙伶說：“晚上我們都在一起看書, 這會兒她們兩個應(yīng)該在看電視休息?！?br />
    張宣抬頭看她：“還是考研的書？”

    “嗯?！?br />
    “哎, 你們這么努力，我都感覺到壓力滿滿?！?br />
    杜雙伶片一眼：“這話應(yīng)該我們說才對。

    按青竹的原話：你這么有才，這么好看, 又這么有錢，還天天奮斗到半夜, 她都感覺自己太咸魚了?！?br />
    張宣眼皮掀掀, “不吃醋？”

    杜雙伶抿笑抿笑, 眼里全是自信。

    瞧她這副得瑟的樣子，張宣好想說“要是這話是文慧說的, 你估計(jì)就不是這副光景了”，不過他也就就想想，不能真說。

    不然這笑面虎說不得海鮮粥都不讓吃了。

    羊城的四月天, 一件長袖單衣就夠。

    晚上, 校園里游蕩來游蕩去的到處是人, 三三兩兩, 男男女女。

    改革在開放，時代在進(jìn)步, 好多姑娘穿著打扮走在了中國前沿，那鼓鼓的衣服，看得老男人眼花繚亂。

    在乙丑進(jìn)士牌坊, 張宣遇到了羅雪。

    此刻羅雪正和一個男生手牽手散步，見到張宣時, 她頓了頓，松開了男生的手, 有些不自然地低著頭，慢慢走了過去。

    杜雙伶察覺到異樣, 回身看了看羅雪，附耳頑皮說：“親愛的，這女生追過你？”

    張宣不避諱：“過去的事。”

    杜雙伶笑吟吟地問：“你是怎么拒絕的？”

    張宣面色平靜地道：“我告訴她：財(cái)會班的杜雙伶你知道吧，那是我女朋友。然后她就知難而退了?！?br />
    杜雙伶眉眼彎彎，手指比劃比劃：“真是可惜了，這姑娘其實(shí)長得不錯?！?br />
    張宣白了眼：“世上長得不錯的姑娘多了去了。溺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杜雙伶挽著他胳膊, 嫣笑著探頭：“是嘛，那你喜歡我哪里？”

    張宣和她來個十指緊扣，緩緩說：“戀你如四月，你的風(fēng)、雨和晴天, 我都喜歡?！?br />
    杜雙伶喜上眉梢，踮起腳情不自禁親他臉蛋一口，“不愧是我的大作家，說情話都與眾不同?！?br />
    張宣問：“喜歡嗎？”

    “嗯哼～”

    “我也喜歡你身子。”

    “嗯哼～”

    “春天到了，該撒種了，回去我們溫習(xí)一下耕地播種技術(shù)，別耽誤了春耕。”

    “德性～”

    ……

    5月7號早上，陶歌打來了電話。

    電話接通，陶歌直接問：“你看到報(bào)紙了吧？”

    張宣滿意說：“看到了，我也沒想到“風(fēng)聲”會賣的這么好。

    你這次打電話過來，是不是上次加印的30萬冊又賣完了？”

    “對的！”

    陶歌感嘆：“真是令我們意想不到，你的“風(fēng)聲”實(shí)體書出版后，會這么火爆。

    人民文學(xué)現(xiàn)在都有點(diǎn)手忙腳亂了，這次應(yīng)市場要求，計(jì)劃加印50萬冊?！?br />
    “哦喲…，還是沒魄力！”張宣不以為然。

    陶歌驚奇：“你不會是想著加印100萬冊吧？”

    張宣反問：“有何不可？”

    陶歌嘖嘖幾聲：“你是真敢想！短短一個多月時間，“風(fēng)聲”實(shí)體書銷量就超過了“白鹿原”去年一年的銷量，這樣的成就你還不滿足？”

    張宣得瑟問：“你們?nèi)嗣裎膶W(xué)內(nèi)部現(xiàn)在是怎么看待我這個大作家的？”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陶歌差點(diǎn)笑崩了，“你自己都說是大作家了，人民文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你劃入了頭部。”

    “才頭部??？我還以為是No1呢?！?br />
    “大家都在等著你超越“廢都”?！?br />
    “遲早的事?！?br />
    陶歌提醒，“廢都去年可是賣了200萬冊。”

    張宣臉不紅心不跳地吹牛皮：“我知道啊，但那又怎么樣？不信你等著瞧?！?br />
    陶歌笑說：“你要是能達(dá)成這個成就，我到時候請你到京城最好的飯店吃一頓。”

    “成啊，你等著，這飯我吃定了！”

    ……

    5月13日，陶歌又來電話了。

    張宣上趕問：“50萬冊賣完了？”

    陶歌無語：“哪有那么快，50萬冊現(xiàn)在都還只印刷了一半多點(diǎn)。”

    接著她又講：“跟你說個正事，香江和彎彎那邊找到了人民文學(xué)，想要出版你的“風(fēng)聲”。

    另外法國和日本，也有書商詢問“風(fēng)聲”海外版權(quán)的事，它們想翻譯出版?！?br />
    張宣大喜，“你說的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br />
    陶歌說：“法國和日本的書商代表現(xiàn)在就在京城，等我們給答復(fù)。

    現(xiàn)在我代表人民文學(xué)鄭重問問你，你愿意嗎？”

    張宣樂得直咧嘴：“你覺得我傻嗎？一個作家能在海外揚(yáng)名立萬，這是莫大的榮譽(yù)，誰他媽的拒絕的了？”

    陶歌無視他的粗話，又問：“那這海外授權(quán)你是自己來趟京城，還是全權(quán)委托人民文學(xué)？”

    張宣想也不想就說：“姐，全憑你做主?！?br />
    陶歌優(yōu)雅換個坐姿，打趣道：“呵！你終于叫我姐了！”

    張宣老臉尬紅，娘希匹的！沒有重大利益托付你，誰愿意叫你姐?。?br />
    老夫的蛋又不閑，也不疼！

    不等張宣回話，陶歌又說：“不過你放心，有姐在，該是你的就是的，不會讓你吃虧?！?br />
    老男人張嘴就來，“我信任你。”

    緊著他又問了關(guān)鍵問題：“海外版權(quán)，我可以拿多少分成？”

    陶歌笑說：“同國內(nèi)一樣，還是10%的比例。這書要是在海外賣得好的話，不能漲你的聲望，你這輩子躺著都吃不完?！?br />
    ps：求訂閱！求月票！

    在老家吃辣，上火了，牙疼，才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