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宏被噎得夠嗆,沉默良久,這才訕訕的笑著道:“兄弟,看來,你對我沒什么信心啊?!?/p>
“我不是對你沒信心,二哥,我是對你現(xiàn)在做的這事沒信心,你想取代王大偉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現(xiàn)階段,你想扳倒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就算走了狗屎運,最終真把他干趴下了,也大概率是兩敗俱傷,這分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還想雙贏?開什么玩笑,能保住性命,死的體面點,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绷趾Pχ馈?/p>
蔣宏想了想,說道:“你對形勢的判斷非常有道理,但你忽視了非常重要的一點?!?/p>
“我忽視哪點。”
蔣宏得意的笑了下:“你忽視了我的智商呀,兄弟,二哥可不是個白癡哦,這么多年,連李大人都奈何不了我,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我的實力嘛?你能看出來的,我自然也能看出來呀,王大偉的實力確實牛逼,但他也沒到天下無敵的地步吧,俗話說,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我手里要是沒點硬通貨,也輕易不敢跟王大偉死磕到底吧?”
林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從這番話上看,他的拖延戰(zhàn)術(shù)已經(jīng)起到了作用,而且,作為相對弱勢的一方,蔣宏明顯比王大偉更沉不住氣。
別急,還差點火候,他默默的想。
這樣想著,他故意沉吟著,沒有接話茬。
蔣宏感覺自已的話起作用了,愈發(fā)興奮起來。
“還是那句話,兄弟,你給二哥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足夠了,聽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你交待清楚,你就知道在這場較量中,到底是誰穩(wěn)操勝券了。”他緩緩說道。
林海思忖片刻,最后決定,還是要再憋上一陣,于是便笑著道:“你說得沒錯,手里要沒點硬通貨,也不可能跟王大偉死磕,其實啊,關(guān)于此,我也想到了。二哥,我沒有忽視你的智商和能力,但要說到穩(wěn)操勝券,可就有點扯淡了,說句到家話吧,別說什么穩(wěn)操勝券,你就是有百分之六十的勝算,都未必想讓我攪和進去,這種事,當然是吃獨食了,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分享勝利果實的,怎么的,你啥時候變成做慈善的了呢?”
“話也不能這么說嘛,咱們哥倆的感情……”
林海不待他說完,便及時打斷了:“千萬別談感情,在咱們這個圈子里談感情,是最扯犢子的事,你也不用不服氣,你自已說,非拉上我干什么?如果你真的就是想讓我免費分一杯羹,那從此之后,我心甘情愿為你牽馬執(zhí)鞭?!?/p>
“這個……我……”蔣宏支吾著,還真說不出什么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再一直堅持下去,就等于把天聊死了,林海非常及時的往回收了下。
“這樣吧,二哥,我今天確實有點非常緊急的工作要處理,晚上恐怕也沒時間。你這件事呢,也不急在一時,容我再斟酌下,如果我決定了,會主動聯(lián)系你的,怎么樣,我這么說能接受嘛?”林海試探著問道。
聊了這么久,總算是給了句模棱兩可的活話,對蔣宏來說,這已經(jīng)是非常不錯的結(jié)果了。
“好吧,那我等你。”說完,他略微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問:“王大偉是不是也在找你?”
“是的,我沒見他。”林海笑著道:“我挺納悶的,你們倆這到底是玩什么把戲,為啥非跟我耗上了呢,有和我廢話這工夫,干脆來個刺刀見紅,沒準現(xiàn)在都分出勝負了呀。”
蔣宏哈哈一笑:“讓你說對了,王大偉也沒有想象的那么牛逼,在某種程度上,他現(xiàn)在的處境更艱難,我不敢輕易動手,他也是瞻前顧后,左右為難,他為什么找你,我不大清楚,但我找你,確實是想讓你幫個忙,而且,這個忙也就只有你能幫?!?/p>
“我靠!我這么重要?”林海說道。
“是的,至少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說句掏心窩的話吧,正如你剛剛所言,我不可能讓你免費分一杯羹,肯定是指望你幫忙的,但扳倒王大偉所帶來的利益,絕對是非常可觀的,所以,冒點風險,是完全值得的?!笔Y宏說道。
“好吧,你等我消息?!绷趾Uf完,掛斷了電話。猛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王大偉正站在不遠處,雙手抱在胸前,面沉似水,冷冷的看著他。
林海想了想,降下車窗,笑著道:“王廳,有事嘛?”
王大偉哼了聲,轉(zhuǎn)身朝著自已的車走去。
看著這家伙氣急敗壞的樣子,林海差點沒笑出聲。
他駕車駛出省委機關(guān)大院,便直奔嘉陽大廈。
說好晚上過去,可他卻一刻都等不及了。
說實話,這種沖動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他一直認為,自已并不是個性欲很旺盛的男人,與同齡人相比,他對性的需求,似乎還要少一些。
即便是面對熱情如火的李慧,他主動的時候也很少,相反,倒是李慧總是動手動腳,顯得迫不及待。
然而,陳牧云給他的感覺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種急不可耐的沖動,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當他推開陳牧云辦公室門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里面正在開會。
見他突然闖進來,陳牧云不由得愣住了,或許是內(nèi)心太慌亂的緣故,手一抖,差點把剛端起來的咖啡扣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