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東海看出了喬時念的不悅,他輕敲了下她的腦袋,“硯辭早和我約好了,今天來陪我下棋。”
喬時念撇了下嘴,“他經(jīng)常來家里么?”
以前可沒見霍硯辭這么有空。
喬東海道,“一周會來一到兩次。我和他說了,讓他忙自己的事就行,不用總過來??伤f喜歡和我下棋,也不讓我告訴你,怕你不高興?!?/p>
知道她會不高興還來?
喬時念還想說話,霍硯辭已經(jīng)走到了屋內(nèi)。
看到她,霍硯辭稍稍意外了一下,但神色很快便恢復(fù)了如常,并沒主動和她說話。
“外公?!被舫庌o同喬東海禮貌招呼。
“硯辭來啦,坐吧?!眴號|海熟絡(luò)地笑問,“還是喝龍井?”
“可以,謝謝外公?!?/p>
霍硯辭自如地坐到了外公旁邊的椅中。
喬時念見狀,不打算呆在這兒了,“外公,我去操作間呆一會兒。”
“剛不是說想喝水果茶,李媽在給你準(zhǔn)備?!眴號|海道。
“等會讓她幫我送到操作間就行?!眴虝r念說完離開了廳里。
“這孩子,”喬東海無奈道,“硯辭,念念就這脾氣,你別見怪?!?/p>
霍硯辭沒出聲,深邃的黑眸還看著喬時念離開的方向。
喬東海心里知道霍硯辭想挽回自己的外孫女,但他不打算介入。
念念的感情歸宿,由她自己決定。
喬時念最近給霍雨珊調(diào)制的香熏效果還過得去,她的情緒最近也穩(wěn)定了不少,喬時念打算再改進(jìn)一下。
這一忙,就是兩三小時過去,待她捶著肩膀回到廳里,霍硯辭已離開,而外公準(zhǔn)備休息了。
“念念,今晚睡在家里吧,別跑來跑去了?!眴號|海關(guān)心道。
喬時念搖頭,“不了外公,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p>
喬東海道,“那叫李叔開車送你,這么晚了別自己開車?!?/p>
喬時念倒是沒堅持,“好,聽外公的。”
屋外,喬時念坐上了車,她想閉目養(yǎng)神。
剛閉上眼,她聽到李叔道,“小姐,前邊好像是霍先生?!?/p>
喬時念抬頭看了眼,還真是霍硯辭。
他的車像是出了什么問題,前邊的引擎蓋揭開了,而他依在車邊抽煙。
夜色中,他的五官半明半暗,被淡淡的白色煙霧繚繞著,顯出了幾分寂寥與孤寞。
李叔將車停在了霍硯辭的身邊,“霍先生,車壞了嗎?”
霍硯辭透過降下的車窗看了眼后排的喬時念,“嗯?!?/p>
“霍總,我看了,一時半會沒法弄好,得等專業(yè)的修理人員才行?!?/p>
司機(jī)說著也看向了喬時念,請求道,“喬小姐,你能帶霍總一程嗎?”
“……”喬時念擰眉沒說話。
霍硯辭不是走了好一會了,怎么還在這兒?
這車還早不壞晚不壞,她出來就壞了,故意的吧。
“別麻煩她,”霍硯辭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叫住了司機(jī),“再派輛車過來。”
“可是再派車過來時間太久了,這附近叫車也不太方便?!彼緳C(jī)又請求喬時念,“喬小姐也要回市區(qū),讓霍總坐一程吧?”
“讓他上來?!?/p>
喬時念不想這事傳到外公耳里,外公又說她是任性、放不下霍硯辭。
她進(jìn)操作室時間不定,有時候太晚會在家里睡下,霍硯辭不至于會“守株待兔”。
再說,上次無故冤枉他的事,她覺得有必要說聲抱歉。
聽到喬時念發(fā)了話,司機(jī)又勸起了霍硯辭,并主動替霍硯辭拉開了后車門。
霍硯辭這才不緊不慢地上了車。
一股夜風(fēng)的涼意裹著一抹煙味襲來,霍硯辭坐到了喬時念的旁邊。
關(guān)上車門,司機(jī)在向喬時念道謝。
李叔踩下了油門,車子重新疾馳。
車上,霍硯辭沒有和喬時念主動說話,坐的位置也與喬時念保持著安全距離,仿佛真只是車壞了,搭個順風(fēng)車而已。
“那晚莫修遠(yuǎn)發(fā)生的事與你無關(guān),抱歉,是我誤會了你。”
喬時念的原則是,該記的仇得記,該承認(rèn)錯誤的也得承認(rèn)。
上次在霍氏,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zé)了霍硯辭,早幾天霍硯辭去找她,又被她再一次誤會,她甚至還對他動了手。
確實是她沖動行事了。
霍硯辭聞言似是輕嗤了聲,沒有說話。
喬時念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了一疊現(xiàn)金,“這個給你?!?/p>
自從在M國發(fā)生了被流浪漢追的事情后,喬時念習(xí)慣了裝點現(xiàn)金在身上備用,這不正好派上了用場。
看著紅彤彤的鈔票,霍硯辭的眸光掃向了她,明顯不理解她的用意。
喬時念說,“賠償你的醫(yī)藥費?!?/p>
她打了他一巴掌,還踢了他好幾腿,雖不至于進(jìn)醫(yī)院,但藥膏藥油少不了要用,這些錢當(dāng)是賠他的。
霍硯辭無波的俊臉上有了抹裂痕,“喬時念,你就打算這樣打發(fā)我?”
他的聲音像從喉嚨硬擠出來的,壓抑著怒意與波瀾。
“不然?”
喬時念將現(xiàn)金直接塞到了霍硯辭的口袋,“我知道你瞧不上這點錢,但這是我的態(tài)度?!?/p>
“你也別想以此賴我些什么,那晚你喝那么醉,又冷不丁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我哪知道你想干什么?”
霍硯辭以前動不動趁著喝醉對她又摟又抱,醫(yī)院那次,他還……
總之,她反應(yīng)那么激烈,也是霍硯辭造成的!
霍硯辭自然看得出喬時念的想法,他強(qiáng)忍著胸腔里的怒意,到底什么都沒說沒做。
喬時念也沒功夫搭理他,閉目養(yǎng)起了神。
李叔先把喬時念送到明月苑。
下車前,喬時念想起什么,從包里將新調(diào)制的香熏精油遞給了霍硯辭。
“這是給雨珊的,麻煩你帶給她?!?/p>
霍硯辭沒有伸手接,俊臉冷酷,“雨珊說,你答應(yīng)了會親自送香熏給她,我代勞,她會很失望。”
喬時念本想說自己最近會很忙,估計沒時間去看霍雨珊,但她不想霍硯辭問她要忙什么事。
沒再廢話,喬時念重新將香熏放回了包中。
打開車門,她準(zhǔn)備下車。
聽身后的霍硯辭說道,“莫修霖設(shè)計那樣一出,是什么用意,你不會不明白吧?”
看來莫修霖的用意,每個人都明白。
喬時念淡聲,“與你無關(guān)?!?/p>
“念念!”
就在這時,莫修遠(yuǎn)疾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