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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陳墨的悲慘遭遇

院子里。

陳向蓮的眉頭皺的很深。

在她看來,當(dāng)時她從醫(yī)院里面出來的時候云翠就該死了。

畢竟當(dāng)時的云翠已經(jīng)被所有人宣告了油盡燈枯,沒救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又在云翠的傷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鹽,又來了一大把辣椒面兒。

可就是這么大的沖擊下,云翠竟然沒死?

她為什么不死?她怎么能活到現(xiàn)在?

還有,她死了就死了,村兒里人誰不知道她和云翠的關(guān)系?誰不知道她最恨的人就是云翠?為什么還要讓人來通知她?

最主要的是……老家那邊的人是怎么知道她在這里的?到底是誰告訴他們的?

陳向蓮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大腦更是亂成了一鍋漿糊。

村支書看著陳向蓮那不斷變換的臉色,震驚,惱怒,怨毒……可唯獨沒有半點兒傷心。

關(guān)于陳向蓮在老家那邊的事情,他們村兒里的人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哪怕是陳向蓮的丈夫也不知道,也就是她的幾個兒子,上次跟著陳向蓮回去了一趟,多少猜到了點兒,但也不確定。

因此,眼看著陳向蓮那即將爆發(fā)的樣子,村支書生怕惹出什么事兒,猛地咳嗽了兩聲,沉聲道:“老林家的,你在想什么呢?你老家來電話了,你到底回不回去?”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驚醒了胡思亂想的陳向蓮,她猛地打了個哆嗦抬頭看向了村支書,皺眉道:“不回去,我和那一家人早就斷親了,回去做什么?”

“你……”

村支書剛想怒斥,但還沒等他開口,站在他旁邊兒的公安便抬手制止了他,隨后笑著看向陳向蓮,道:“陳向蓮?fù)?,這次讓我們過來通知你的是你老家那邊的市局局長,而且聽對方的語氣,這次你若是不回去的話,他們未必不會過來這邊將你帶回去,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p>

“啥玩意兒?!”

陳向蓮蹭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來到這邊二十多年,她的鄉(xiāng)音早就消失的差不多了,但因為公安的一句話,她竟然再次冒出了老家那邊的鄉(xiāng)音,由此可見此時她的內(nèi)心有多震驚。

喊完后,她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公安:“不是,公安同志,我嫂子她就是個鄉(xiāng)下的潑婦,咋就跟市局局長扯上關(guān)系了?你該不會是在騙我這個老娘兒們吧?”

此話一出,公安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沉聲道:“我只是負(fù)責(zé)過來通知你一聲,至于回不回去那是你的事情,該給的忠告我也給了,若是因此導(dǎo)致出現(xiàn)的任何事情,將由你自己承擔(dān)。”

說到這里,公安轉(zhuǎn)頭看向了村支書,道:“書記,那這件事情就拜托給你了,王局長的意思是若是她不回去,那邊會過來人親自將她帶回去,在這期間,希望你能看住她,別讓她消失,否則的話……”

后面的話公安沒說,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句話里面的意思。

這下村支書也被嚇到了,身體止不住的后退了幾步,滿臉驚悚的開口道:“不是,她到底做了啥事兒啊?該不會是犯罪了吧?”

轟!

支書的這句話像是一顆驚雷般的在院子里面炸響。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陳向蓮,她不由得再想,該不會是劉蘭芳那個臭婊子將事情給捅出去了吧?可就算是被捅出去,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兒???應(yīng)該不至于讓公安……尤其是市局局長注意到她吧?

她的丈夫和孩子卻像是看瘟神似的逃開了好幾步,好似不想和她產(chǎn)生聯(lián)系似的。

公安搖搖頭:“不太清楚,但好像跟二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有關(guān)系,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是必須要回老家一趟的。”

二十多年前?那豈不是就是陳向蓮來他們這里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這下村支書徹底炸毛了,對著陳向蓮的丈夫咆哮了起來:“林大志,你他媽當(dāng)年帶你媳婦兒回來的時候,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

林大志猛地打了個哆嗦,拼命地?fù)u著頭:“我哪兒知道?。课沂窃诨貋淼穆飞吓龅剿?,當(dāng)時她可憐兮兮的一個人走在路上,說是逃難,我哪兒知道她是犯了事兒???”

“林大志,誰他媽犯事兒了?”

陳向蓮被自家丈夫這個背刺給搞了個措手不及,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去,怒聲道:“你他媽捫心自問,老娘自打來了你們家,伺候老的,照顧小的,還他媽要伺候你這個不大不小的,到底哪點兒對不住你了?

我要是真的犯了事兒,我他媽會這么安安心心的跟著你在這里過了二十多年嗎?林大志,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看著宛若暴怒的老虎似的媳婦兒,林大志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眼巴巴的看著村支書。

村支書眉頭緊皺,然后看向了公安:“公安同志,那邊該不會是弄錯了吧?老林家的來了這里之后確實是老老實實的,雖然偶爾也會鬧騰,但還算有分寸,從來沒有將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程度,我不太相信她會犯事兒?!?/p>

聽到村支書竟然為自己開解,陳向蓮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在旁邊不停的點頭:“對對對,他們指定是搞錯了,我就是個啥也不懂的沙比老娘兒們,咋可能犯事兒嘛,指定是搞錯了?!?/p>

只是在聽完陳向蓮的話后,兩個公安卻面面相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畢竟如果不是陳向蓮在老家那邊兒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兒,她為什么會如此排斥回老家?

就算陳向蓮真的和老家那邊斷親了,但看現(xiàn)在的情況,陳向蓮的爹娘指定是沒了,現(xiàn)在她嫂子也死了,她回去看看真的這么難嗎?

甚至為了不回去,她竟然直接罵自己是沙比老娘兒們,要說這里面沒事兒,他們兩個是不相信的。

只是現(xiàn)在黑河市那邊雖然給他們打了電話,卻只是讓他們通知陳向蓮,并沒有讓他們協(xié)查的意思,所以他們也只好將這些疑問壓在心里。

看著還在逼逼叨叨的陳向蓮,為首的公安皺著眉頭道:“好了,該給你的通知已經(jīng)給了,至于你回不回去那是你的事兒,就算你不回去,到時候來帶你回去的也是你老家那邊的公安。

但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若是你敢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玩兒消失,那你可就成了通緝犯了。”

說完,他直接轉(zhuǎn)身道:“咱們走!”

看著離去的兩個公安,村支書麻了,急忙追了上去:“公安同志,你們等等……”

眨眼間的功夫,院子里便再次剩下了陳向蓮一家四口,額……準(zhǔn)確的說是一家十幾口子人,只是在村支書和兩個公安離開后,她的三個兒媳婦便帶著她的孫子孫女回了房間,對外面的鬧騰根本沒有半點兒上心。

至于安慰陳向蓮?那就更沒有了,若不是他們住在一個院子里,都要讓人以為他們根本不是一家人了。

幾十秒后,確認(rèn)村支書他們?nèi)甲哌h(yuǎn)了之后,林大志猛地沖到了陳向蓮的面前,沉聲道:“你給老子說清楚,你在老家那邊到底干了什么?別他媽跟我說什么斷親,如果真的只是斷親,他們?yōu)槭裁磿业竭@里?

還有,當(dāng)年我?guī)慊貋淼臅r候,你他媽跟我說的是你家人死完了,陳向蓮,你他媽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陳向蓮臉色一沉,接著猛地一個大耳瓜子抽在了林大志的臉上,怒聲道:“林大志,你他媽跟老娘在這里玩兒什么里根兒楞呢?斷親了和死絕了有區(qū)別嗎?我他媽怎么知道老家那邊到底發(fā)生了啥事兒?

而且老娘跟你來到這里,壓根兒就沒人知道,他們是怎么找到我的?說,是不是你個老東西告訴別人的?”

“你他媽瞎說什么呢?老子天天被你看的比他媽什么都緊,老子上哪兒告訴別人去?再說了,你陳向蓮誰???很有名兒嗎?告訴別人有毛用?!”

眼瞅著老臉口兒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老大林時民和老三林時躍湊到了一起。

“老三,你說娘當(dāng)年到底干啥了?竟然能讓公安找到咱們這兒來?”

“我哪兒知道啊?但這事兒肯定小不了,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給咱們這兒打電話,這也太遠(yuǎn)了點兒?!?/p>

“那倒也是,對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原本我只是想要分家,可現(xiàn)在看來,必須斷親,要是以后咱們被咱媽連累了該怎么辦?”

這兄弟倆越湊越近,眼看著都快親一塊兒去了,哪里還有剛才那副打生打死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在演老兩口兒呢。

就在這時,陳向蓮忽的將視線落在了兩個兒子的身上,瞇著眼道:“不就是回去么,老娘難道還能怕了他們?老大老三,到時候你們跟我一塊兒回去,這次老娘要衣錦還鄉(xiāng)!”

此話一出,林時民和林時躍兩人同時瞪大了雙眼,齊刷刷的看向了陳向蓮,開玩笑,這次陳向蓮回去說不定就得蹲打獄,他們倆腦殘了才會跟著一塊兒去。

所以,陳向蓮剛說完,林時民便直接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媽,別鬧了,我這邊兒還一大堆的事兒呢,上次跟你回去了一趟,回來我被我們主任批了三天,這次說啥我也不去了。”

林時躍也連忙點頭:“對,我上次也被我們科長訓(xùn)的跟孫子似的,差點兒連工作都丟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要么你就讓二哥跟你回去,反正我這次說啥也不可能跟你回去的?!?/p>

聽著兩個兒子這毫無良心的話,陳向蓮徹底炸了,抓起她剛剛丟在旁邊兒的鐵锨便朝著兩個白眼兒狼拍了過去。

“不回去是吧?害怕被訓(xùn)是吧?老娘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把你們生下來,然后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拉扯大,現(xiàn)在你們有工作了,翅膀硬了,想要甩了老娘自己過是吧?那我今天就他媽打死你們,權(quán)當(dāng)老娘從來沒生過你們!”

雖然林時民和林時躍確實有點兒白眼兒狼的潛質(zhì),但讓他們兩個和陳向蓮動手,那是絕對不敢的。

且不說他們小時候就被打出了心理陰影,就是沒有他們也不敢,若是讓人知道他們兩個跟自己老娘動手,他們倆在這邊兒的名聲就徹底臭了,甚至連單位那邊也會直接開了他們。

所以……面對著陳向蓮的攻擊,他們兩個只好拼命地躲閃著。

突然,林時民一把抓住了站在旁邊抽煙的林大志,大聲道:“爹,管管你媳婦,你要是不管,我們倆現(xiàn)在就離家出走,以后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剛剛才擺脫了陳向蓮的林大志,哪里會在這個時候再將自己搭進(jìn)去?

眼瞅著朝自己這邊沖過來的母老虎,他猛地抬手將林時民拽了出來,丟到了陳向蓮的面前,道:“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不過你老家那邊的事兒自己想想輒兒,我先回屋了?!?/p>

“爹,你……”

林時民萬萬沒想到,自家老子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將他這個親兒子,而且還是林家長子的他扔到了暴怒的陳向蓮面前,他難道不怕自己被陳向蓮給打死?

砰!

突如其來的一聲悶響,將林時民嚇得渾身一哆嗦,猛地抬頭看了過去。

陳向蓮和林時躍也全都停了下來,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院子門口兒,村支書手里拿著一桿三八大蓋兒,槍口還在冒著黑煙,顯然,剛才那一槍就是村支書干的。

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陳向蓮猛地一哆嗦,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的開口道:“書記,你這是干啥?我們在家里鬧一鬧,犯不上把槍拿出來吧?”

村支書冷哼一聲,沉聲道:“我不管你們在家里怎么鬧騰,我這次過來就一件事,明天老林家的回老家,林大志,你陪著,你們?nèi)羰遣贿^去,我就讓人刨了你家祖墳,把你們從村兒里移出去!”

哐當(dāng)!

村支書剛說完,林大志便一個踉蹌栽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村支書。

不是,這他媽都是什么事兒???這怎么還把祖墳給搭上了?

這要是讓老祖宗知道因為他的原因,導(dǎo)致祖墳被扒的話,他以后下去了還不得再被揍死一次???

原本還想和村支書再講講條件的林大志,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到村支書將槍口對準(zhǔn)了他,大有‘你再說一句老子就斃了你’的味道在里面。

剎那間,林大志的眼神清晰了,連忙點頭:“回去,肯定回去,這老娘兒們不回去我就把她綁回去。”

村支書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陳向蓮后,又看向了林時民兄弟兩個:“還有你們倆,這段時間給我老實點兒,若是再敢繼續(xù)鬧騰,我保證你們兩個誰的工作也保不??!”

林時民和林時躍連忙點頭,根本不敢有半點兒猶豫。

等村支書離開后,林大志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走到陳向蓮面前,抬手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沉聲道:“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我告訴你,這段時間最好老老實實的,要不然老子真的會翻臉不認(rèn)人的!”

陳向蓮剛才真的被嚇壞了,現(xiàn)在雙腿還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聽到林大志的話后點了點頭:“你……你放心吧,我指定老老實實的,而且我想明白了,我沒犯事兒啊,要是我真的犯事兒了,那公安哪里還會過來通知?他們該直接過來抓我的。”

此話一出,林大志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對啊,你沒犯事兒?。俊?/p>

剛說到這里,林大志便想到了剛才他們爺兒仨的表現(xiàn),一張老臉?biāo)查g變得滾燙了起來,得虧他的皮膚黑,倒也不是太明顯。

至于林時民和林時躍?

他倆壓根兒就不知道什么叫臉紅,現(xiàn)在的他們只有慶幸,既然陳向蓮沒犯事兒,那他們的工作肯定是保住了,至于陳向蓮……他們兩個才懶得去管那么多呢。

……

隨著云翠的死,陳落這個原本拿出了證據(jù)證明自己不是云翠兒子的人,卻又突然間成了云翠的親兒子這件事情也開始在村子里傳開,至于誰說出去的,沒人知道。

但陳落似乎默認(rèn)了這件事情,所以……這事兒是真的?

一時間,村子里的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天內(nèi)幕給震驚了,無數(shù)人紛紛沖到了陳向前的家里求證。

最后被逼的有點兒頭疼的陳向前在征求了陳落的意見后,正式宣告了這件事情,霎時間,全村兒都炸了。

并且這件事情還在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朝著整個公社傳播。

陳向東家,堂屋。

梁曉燕坐在凳子上暗自垂淚,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天的時間,但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云翠去世這件事。

曾經(jīng),她被云翠磋磨的時候,幻想了無數(shù)次婆婆變好,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

眼瞅著一切都變得有希望了起來,不,是比她當(dāng)年想的還要好的時候,婆婆卻沒了,想著這段時間婆婆那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的心酸的都快碎了。

閆酥月生怕梁曉燕會出啥事兒,寸步不離的陪著梁曉燕,但她的視線同樣在盯著棺材,嘴里碎碎念著,盡管沒掉淚,但那雙通紅的眼睛清晰的告訴了所有人,她現(xiàn)在很難受。

林殊芳跪在棺材的前面,一言不發(fā)的燒著黃紙,神情木訥的她看上去好似丟了魂兒。

旁邊,陳落坐在凳子上抽著煙,短短一天的時間,他整個人看上去頹廢了不少,甚至連胡子都有了冒出來的跡象。

踏踏踏……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后陳向前大踏步的走進(jìn)了屋里,看了一眼棺材后便直接走到了陳落跟前兒,道:“小落,消息是你傳出去的?”

陳落抬頭看了一眼陳向前,深深地吸了口氣,起身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道:“是我傳出去的,她不是陳向東,我不想她死了之后還要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煩!”

說到這里,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大爺,村兒里的族老們咋說的?我娘她能進(jìn)祖墳不?”

聽到這句話,陳向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必須能進(jìn)啊,你也說了,你娘不是陳向東,她不進(jìn)祖墳怎么行?不過你咋想的?要陳道守著她不?”

話音落地,正在燒著黃紙的林殊芳猛地抬起了頭,眼巴巴的看向了陳落。

正在院子里忙著招待客人的陳勇軍也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屋內(nèi)。

陳落雙眼閃爍,若是沒有后面的事情,他說什么都不可能讓陳道這個王八蛋守著云翠,但林殊芳和陳勇軍娘兒倆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卻讓他怎么都說不出那種話。

更何況,人都死了,還能說啥?

因此,在短暫的沉默后,他便點了點頭:“讓陳道在最邊兒上守著吧,他本來的位置留給小勇,以后讓小勇陪著他奶奶!”

盡管失去了長子的位置,但陳落能這么說,林殊芳和陳勇軍都松了口氣,最起碼陳落這也算是變相的承認(rèn)了他們是一家人的事實。

最主要的是,從陳落的話里,林殊芳和陳勇軍聽出了一個意思——以后他們娘兒倆不用和以前那樣提心吊膽了,這個二叔認(rèn)下他們了。

想通后的林殊芳扭頭看著棺材,忽然趴在上面低聲抽泣了起來,悔恨,懊惱,心碎……種種復(fù)雜的情緒差點兒沒讓她一口氣背過去。

就連陳勇軍都轉(zhuǎn)過身子,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擦了下眼淚,陳振興跟他說過,他現(xiàn)在是家里的頂梁柱,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他得把門戶撐起來。

以前陳落雖然沒有排斥他們母子,可對他們卻也沒什么親近,也就和普通的街坊鄰居差不多。

那個時候,他代表的是陳道這一支,是頂梁柱,可現(xiàn)在……家里的頂梁柱是二叔,他終于可以像個孩子一樣了。

陳向前嗯了一聲:“那行,那我就這么安排了……”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拍了拍陳落的肩膀,繼續(xù)道:“小落,人死不能復(fù)生,而且你娘是沒了遺憾走的,所以你得打起精神來,你可是咱們公社赫赫有名的功臣,千萬別……”

“我知道!”

不等陳向前說完,陳落便笑著打斷了他:“前面主要是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放心吧,我沒事兒,等會兒我就去洗把臉,收拾收拾自己。”

“那成,你是個有分寸的,那我就不管這事兒了,我先過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陳向前松了口氣,叮囑了陳落兩句后便轉(zhuǎn)身離開,可就在他快要出門兒的時候,卻忽的看向了坐在那里,眼神空洞的梁曉燕,滿是苦澀的搖了搖頭。

多好的媳婦兒和兒子,多好的孫女兒?

以前的云翠到底咋想的?就算那個時候你……

想到這里的陳向前急忙掐斷了這個念頭,畢竟換位思考,他未必能有云翠做的好,最起碼云翠讓陳落活著長大了。

一切的罪魁禍?zhǔn)走€是陳向東那個混賬東西,想他們老陳家也算是堂堂正正的家族了,咋就出了這么個不是人的玩意兒?

“曉燕兒,你還懷著孩子呢,別太傷心了,要不然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回去歇會兒,你也不想你娘去了都不安生吧?”

留下這么一句話,陳向前邁開步子出了屋子。

陳向前離開后,閆酥月才輕輕地拽了拽梁曉燕的衣服,道:“嫂子,大爺說的對呢,要不你回去睡會兒吧,我在這兒跟大姨說說話,你放心,我指定能把大姨哄開心了……”

說到后面,閆酥月的小嘴兒又癟了起來,開心?她現(xiàn)在自己都開心不起來,她自小就只有爹,娘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因為一場意外沒了。

來到這里后,云翠給了她一種和父愛完全不同的愛,那種愛讓她貪戀的不行,所以有時間她就喜歡帶著小英她們湊到云翠跟前兒。

原本以為自己在內(nèi)地這段時間,都能盡情的享受這種愛,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大姨就沒了。

再加上她本身就是那種率真的性子,越想越難受的她當(dāng)即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驟然間的一嗓子,把旁邊兒的梁曉燕和林殊芳全都嚇了一跳。

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閆酥月,梁曉燕生怕這丫頭再哭出個好歹,連忙道:“好了好了,小月,別哭了,你想讓你大姨不安生???你大姨可是最喜歡看你笑了,來,笑一個給你大姨看看?”

閆酥月癟著嘴:“嫂子,我想安慰你來著,嗚嗚……嫂子,你回去歇會兒吧,我……我這次肯定不哭了,我哄大姨開心……”

“好好好,我回去歇著,你可不許再哭了啊,要不然你大姨該走的不安生了?!?/p>

陳落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一幕,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忙店鋪,忙食堂……他還真不清楚閆酥月和云翠之間的感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深了。

不過能夠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讓閆酥月對她如此留戀,顯然在過去的這一個多月里,云翠是真的將閆酥月疼到了骨子里。

當(dāng)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閆酥月本身就是個很好的人,要是換做陳道和陳墨那樣的白眼兒狼……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現(xiàn)在告訴陳墨云翠死了,那個王八蛋都不一定會掉一滴眼淚。

想到這里,陳落的眉頭忽的皺了起來,瞥了一眼被閆酥月扶著離開的梁曉燕,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關(guān)于陳落身世的這件事情也傳到了公社這邊。

公社大院,副書記辦公室。

鄭文懷和妻子寧小小相對而坐,吃著寧小小帶過來的午飯。

就在夫妻兩個說著最近發(fā)生的趣事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議論的聲音——

“誒,你們聽說了嗎?陳落同志竟然真的是他娘的親兒子。”

“不是,年前陳落同志不是拿出了那個什么……對,親子鑒定證明書,說他和他娘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嗎?”

“那誰知道,反正這事兒挺奇怪的,不過聽說陳落同志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這事兒,可能是當(dāng)時那份什么證明書弄錯了吧?!?/p>

“也是……”

聽著外面的議論聲,寧小小對著鄭文懷眨了眨眼:“陳落……就是王大哥在這邊兒認(rèn)的那個弟弟吧?”

鄭文懷輕笑:“你可不能說人家是弟弟,那個陳落跟我一樣大,你得喊一聲哥哥才行……”

說到這里,鄭文懷忽的想到了什么,笑著道:“對了,跟你說個好玩兒的事情,我和陳落同志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緣分?”

“真的???”這下寧小小來了興趣,滿是好奇的看著自家丈夫:“你是怎么知道這事兒的?”

聽到媳婦兒的這句話,鄭文懷臉上的笑容有了短暫的凝固,旋即無奈的笑著點了點寧小小的額頭:“你說呢?我是主管民生的副書記,對公社的人做個簡單的了解是正常的吧?再加上陳落同志和老王的關(guān)系,我就重點關(guān)注了一下……”

寧小小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接著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對了,我聽媽說當(dāng)年你也是在這紅旗公社出生的,那豈不是說你跟陳落同志是在同一天同一個衛(wèi)生院出生的?”

“對,確實是在同一家衛(wèi)生院出生的。”

哐當(dāng)……

鄭文懷剛說完,他辦公室的房門便被人推開了,下一刻,王青貴臉色古怪的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道:“喲?我說你小子真夠可以的,咋滴,公社食堂的飯不能吃?天天讓小泥鰍給你做飯送飯,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也好意思?”

看著突然闖進(jìn)來的王青貴,鄭文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說老王,你能不能有點兒基本的禮貌?進(jìn)門之前先敲個門能累死你?”

寧小小也哭笑不得的看向王青貴:“王大哥,不是說了不讓喊小泥鰍了嗎?我都孩子娘了這外號傳出去多難聽???你要是再喊的話,信不信我回去就跟王叔說?到時候看你怎么死!”

王青貴完全不在意兩口子的擠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道:“禮貌?跟你小子我從來不知道禮貌倆字兒咋寫的,至于小泥鰍……算了,還是喊你小小吧,我說小小,這男人你就不能太慣著,尤其是跟你男人這樣兒的,天天折騰你,他也不怕遭雷劈?!?/p>

此話一出,寧小小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不依的瞪了王青貴一眼:“王大哥,說啥呢?”

沒辦法,這年頭兒,這等虎狼之詞,哪怕她已經(jīng)是一個孩子的娘了,但說到底她也才是個二十三歲的大姑娘,再加上旁邊兒倆大老爺們兒,她能忍著沒跑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倒是鄭文懷,完全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反而滿是嘚瑟的沖著王青貴道:“有能耐你也讓嫂子給你做飯送飯啊,嘖嘖,不會吧?你不會連這點兒都做不到吧?誒呦喂,老王,你這做人可夠失敗的?。俊?/p>

看著鄭文懷那一臉欠揍的模樣,王青貴差點兒沒忍住一拳頭砸過去,咬牙道:“那是爺們兒我心疼媳婦兒,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見天兒的抓著媳婦兒可勁兒的折騰?你也不怕小泥鰍累著?!?/p>

這下寧小小徹底坐不住了,沒好氣的瞪了王青貴一眼,起身道:“那啥,你們倆聊著吧,我先走了,要不然待會兒還不知道要聽到什么玩意兒呢?!?/p>

“誒誒誒,媳婦兒,我送送你!”

鄭文懷急忙將東西收拾了一下,提著沖出了辦公室。

等他好不容易追上了寧小小,將東西讓她帶回去后,才滿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位置,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跟王青貴單獨在一塊兒。

倒不是說他對王青貴有什么意見,而是以前他做事兒確實有那么點兒不擇手段的味道,雖然看似王青貴后面得到的很多,但中間的過程……咳咳,說起來他自己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所以這么些年王青貴對他的意見一直都很大,只要兩個人單獨在一塊兒,他倆最后指定是不歡而散。

他倒是有心想緩解這種關(guān)系,但王青貴不給機會啊。

良久,他才無奈的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回到了辦公室,只是讓他意外的是,此時的王青貴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種跳脫,反而整個人的臉色看上去有些難看。

微微怔神,他走到王青貴的面前,皺眉道:“老王,你這是……咋了,難道嫂子跟你吵架了?不應(yīng)該啊,你倆可是新婚燕爾的,該不會是你做了啥對不起嫂子的事兒吧?”

“我可去你的吧!”

王青貴沒好氣的懟了鄭文懷一句,隨后嘆了口氣,道:“小子,陳落的娘,云翠同志去世了,這事兒你知道不?”

這下鄭文懷徹底麻了,一屁股坐在了王青貴的對面,道:“知道啊,畢竟是陳落同志的生母,關(guān)于陳落同志的事兒,公社里的人都盯著呢,我想不知道都難,不過這事兒和你有啥關(guān)系?還犯得上讓你從市里面來找我?”

王青貴神色古怪的看著鄭文懷,他真的很想問一句——如果讓你知道了云翠差點兒變成你的娘,你會咋辦?

甚至這次他來這里,就是想要告訴鄭文懷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倒不是說他喜歡多管閑事兒,而是在醫(yī)院里聽完陳落的講述后,王青貴就知道這事兒要么自己主動坦白,畢竟鄭文懷的老子在四九城那邊的能量不算小。

主動坦白還有可能獲得對方的原諒,一旦被人曝出來,到時候就算陳落功勛加身,想要完全扛住也有點兒困難。

除非……

當(dāng)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那件事兒的人全都死了。

只是從陳落的嘴里,王青貴知道的就還有衛(wèi)生院現(xiàn)在的院長劉蘭芳,以及陳落的姑姑陳向蓮,而且誰也不能確認(rèn)陳向蓮有沒有將當(dāng)年的事情告訴她的家人。

更何況,這次陳落強烈要求陳向蓮回來給云翠道歉,誰能確保到時候陳向蓮不會當(dāng)場自曝?

一旦事情被陳向蓮曝出來,那后果……王青貴單是想想就已經(jīng)有些頭皮發(fā)麻了。

可此時看著眼前的鄭文懷,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鄭文懷滿是錯愕的盯著眼前臉色不斷變換的王青貴,皺眉道:“不是,老王,你有事兒就說事兒,這么看著我干雞毛?。縿e是你對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吧?”

“滾犢子,沒事兒了,我就是準(zhǔn)備去看看陳落,順道兒過來看看你,見你小子還活的好好兒的,心里有點兒不痛快,所以……走了!”

說完這句話,王青貴完全不給鄭文懷開口的機會,便直接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鄭文懷一直將他送出了公社大院,直到看著王青貴開車離開后,才皺著眉頭道:“這個老王,到底什么事兒竟然到了嘴邊兒都沒說?”

此時,鄭文懷基本上可以肯定,王青貴要說的事情絕對和他有關(guān)系,而且這件事情可能還不小,但不知道為什么最后又沒說。

一時間,鄭文懷心底的好奇徹底被勾了起來。

只是還不等他多想,身后便傳來了書記員的聲音:“鄭書記,有你的電話……”

“誒,來了……”鄭文懷瞬間掐斷了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再次看了一眼王青貴離開的方向,然后飛快的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跑了過去。

當(dāng)王青貴驅(qū)車趕到陳家村的時候,恰好和推著自行車出來的陳落走了個對面兒。

看到王青貴,陳落微微怔神,旋即便直接將自行車放到了旁邊兒,對著身后的人喊了一嗓子:“六叔,等會兒幫我把自行車推家里一下?!?/p>

“成,我知道了,小落,你這是干啥去?”

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回了一句。

陳落擺擺手,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道:“走,回市里。”

剛準(zhǔn)備下車的王青貴被陳落這沒頭沒尾的話給弄麻了,疑惑道:“不是,你這個時候不在家里忙著,去市里面干啥?你該不會這個時候還想著飯店的事兒吧?”

“我想你個大頭鬼啊想?”

陳落沒好氣的瞪了王青貴一眼,然后靠著椅背重重的吐了口氣:“我去看看陳墨,順道兒跟他說一聲,雖然他是犯罪分子,但畢竟是他娘沒了,消息還是要和他說一聲的?!?/p>

王青貴微微怔神,然后點了點頭:“那確實應(yīng)該說一聲?!?/p>

說完,王青貴便直接掉轉(zhuǎn)車頭,直奔市監(jiān)獄。

與此同時,市監(jiān)獄內(nèi)。

蹲了幾個月笆籬子的陳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傲氣,整個人宛若行尸走肉般的過著每一天。

此時的他剛剛從工地上回來,跟一灘爛泥似的靠著墻根兒,雙眼空洞無神,臉色煞白,看著跟鬼似的。

突然,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壯漢走到了陳墨的面前,猛地抬腿踹在了陳墨的大腿上,怒聲道:“你他媽的不長眼啊?擋著路很牛逼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兩條腿都給卸了?”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陳墨感受到了一股錐心的刺痛,若是換做以前,他早就鬧開了,但現(xiàn)在的他根本沒有那個膽子,因為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鬧,等待他的絕對不是什么救贖,而是變本加厲的毆打。

這種事情在過去的幾個月里,他已經(jīng)嘗試了好幾次。

所以,看著眼前的這個壯漢,陳墨只是咬著牙悶哼了一聲,便將雙腿蜷了起來,給對方讓出了路。

同時,他還下意識的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tuán),等待著接下來可能會出現(xiàn)的毆打。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邊的動作剛做完,外面便突然傳來了警衛(wèi)的聲音:“里面的,別鬧騰,要不然今天全部加班!”

聽到這句話的陳墨狠狠的松了口氣,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手,今天運氣不錯,不用挨揍了,只是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有四年半,他就有種生無可戀的念頭。

不過陳墨這個人雖然不怎么樣,但他卻很惜命,讓他去死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很快便掐斷了腦子里冒出來的念頭,收拾心情準(zhǔn)備去睡一會兒。

但沒等他有所動作,一道勢大力沉的巴掌便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下一刻,壯漢猛地湊到了他的面前,猙獰的笑了笑:“小子,今天算你運氣好,下次,再有下次的話,我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話的壯漢直接掠過了陳墨,翻身躺在了床上。

感受著臉上那火辣辣的痛感,陳墨的牙都要咬碎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臉肯定腫了,最起碼得三天才能消腫。

最讓他憋屈的是他還不能跟警衛(wèi)說實話,否則他只會更慘。

“陳落,陳落……都他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蹲笆籬子?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供我讀書呢?以后等我大學(xué)畢業(yè)了,我也能賞你仨瓜倆棗兒的,這樣大家不都好嗎?

你為什么要斷親,為什么要那么冷酷無情?你怎么敢的?

別讓我出去,要不然我一定弄死你,弄死你……”

陳墨的心里不停的嘶吼著,雙眼中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吞噬掉他最后的理智。

畢竟在牢里的日子太難挨了,一天比一天難受不說,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哪天會不會被直接打死。

最主要的是,他的大學(xué)夢徹底碎了,甚至就連他以后出去了,有了坐牢的底子后,想找工作都找不到,就算是想打零工都沒人愿意用他這個坐過牢的人。

所以,哪怕出去了,他很大可能也只有餓死這條路。

而這一切,全都是陳落帶給他的,畢竟陳落若是不反抗,繼續(xù)在家里乖乖的當(dāng)血包,那不是啥事兒都沒有了嗎?

再說了,他又沒兒子,就四個賠錢貨,賣了就賣了,還能給家里改善改善伙食,也能讓他在學(xué)校里面過的好一點兒,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陳落那個腦子被驢踢了的混蛋玩意兒,他為什么要反抗?還斷親,誰給他的膽子?!

迷迷糊糊中,陳墨總算是睡了過去。

可沒等他的精神恢復(fù)過來,外面便再次傳來了警衛(wèi)的聲音:“零九三三,起來,外面有人找!”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瞬間讓監(jiān)牢里面的人全都醒了過來。

陳墨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接著猛地打了個激靈,想起來零九三三正是他的編號。

下一刻,數(shù)道冷冰冰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畢竟是因為他,才讓其他人的睡眠被打斷,知不知道在監(jiān)牢里面,想睡個安穩(wěn)覺有多難?

所以不用想陳墨也知道,等會兒他回來之后,即將面對的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說不定明天他連床都下不來,嚴(yán)重的話今天他就有可能喪命在這里。

越想越害怕的陳墨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沖到了門口兒:“誰要見我?誰在害我?為什么?為什么要害我?!”

警衛(wèi)雙眼閃爍,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陳墨后,又看向了監(jiān)牢里面的其他人,沉聲道:“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等會兒鬧事兒,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我現(xiàn)在記住了他的樣子,明天他的樣子有任何改變,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得重罰,我說的!”

此話一出,監(jiān)牢里面的那些目光瞬間消失,好似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警衛(wèi)這才冷哼一聲,打開了大門,拽著陳墨走了出來,道:“趕緊過去,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明有那么好的條件,非要自己作死!”

聽到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陳墨直接愣住了,霎時間,他猛地反應(yīng)了過來,畢竟他進(jìn)了笆籬子這事兒雖然肯定傳開了,但能來看的他的人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那么幾個。

陳向東死了,陳道又是個自私自利的,云翠好像還在醫(yī)院躺尸吧?

再加上剛才警衛(wèi)的話,陳墨猛地看向警衛(wèi):“是陳落要見我?我不見!我才不要看到他,放我回去……”

砰!

一道沉悶的聲音傳出,嘶吼的陳墨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重重的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