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慶國的一聲令下,整個黑河市的公安系統(tǒng)全都動了起來,甚至他們還聯(lián)系了駐守在這里的部隊進行協(xié)助清查。
在這么大動作前面,所有潛藏起來的老鼠們?nèi)疾坏貌粫簳r性地偃旗息鼓,至于什么時候卷土重來,沒有人知道。
但所有人都清楚,若是不能徹底打掉這些潛伏起來的迪特,那么陳落的安全將不會有任何保證,甚至連帶著他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上午八點,市局,會議室。
吳彬陽這位書記親自主持召開了會議,陳慶國,周立民,王青貴分列左右,下面全都是各大隊的隊長副隊長,還有各個縣的局長,副局長。
會議剛開始,吳彬陽便確認了這次會議的主題,如何清繳潛藏起來的迪特,以及……如何保證陳落家人的安全。
前者暫時沒有頭緒,只能一點點地挖。
正如云翠所想的那樣,建國幾十年,迪特就從來沒有消失過,不是他們清繳力度不夠,而是這群陰暗處的老鼠藏的太深,想要挖出來的難度太大了,甚至有不少迪特已經(jīng)打入了自己人的內(nèi)部。
因此,這次會議的主題就變成了一個——如何才能保障梁曉燕等人的安全?
陳慶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聲道:“吳書記,我的意見是給予陳落個額外的編外編制,在市局家屬院給他分套房子,在沒有確認迪特被徹底清繳之前,讓梁曉燕同志和陳落同志的四個女兒暫時住在家屬院內(nèi)?!?/p>
編外編制?
聽到這個詞兒,包括吳彬陽在內(nèi)的人全都傻眼了,這是什么奇怪的組合?
你都說了是編外的,那還怎么給編制?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就連和陳落關(guān)系最好的王青貴也忍不住挑了挑眉,很顯然,他也沒想到陳慶國竟然會對陳落如此看重,竟然連編外編制的詞兒都給整出來了。
這時,下面懷安縣的局長站了起來,道:“陳局,我不同意,編外編制本身就相互沖突,這不符合咱們組織的原則,甚至可以說是在公然踐踏組織程序,我的建議是將陳落同志吸收進我們的隊伍,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分配房產(chǎn)。”
“你這話說的,如果陳落同志愿意加入咱們的隊伍,那早在年前就已經(jīng)進來了,說不定現(xiàn)在都正科了,哪有這么多事兒?”
“確實,陳落同志這個人能力很強,就是受不得約束,這個建議不行……”
一些和陳落比較相熟的人紛紛開口,讓那個局長徹底麻了。
不僅僅是他,就連吳彬陽也有些頭疼,不由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沉聲道:“好了,我開這個會是讓你們想辦法的,不是讓你們來吐槽的?!?/p>
陳慶國輕笑:“辦法就是我剛才說的辦法,至于其他的,暫時還沒有想到,或者說除非有人能勸動陳落同志加入咱們,不過我覺得希望不大,畢竟過年時咱們系統(tǒng)的祁主任親自邀請都被拒了?!?/p>
關(guān)于陳落拒絕了祁主任的事情,公安口兒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不過陳落還是于兩個月前在祁主任的推薦下成為了組織成員。
所以……會議到了這里,基本上陷入了死循環(huán)。
可關(guān)鍵是他們還不能放任不管,且不說陳落先前幫著他們立了多少功勞,幫著國家挽回了多少損失,就單單這次,陳落也是為了幫助他們才被迪特給惦記上。
若是他們敢撂挑子,后果絕對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突然,一直坐在那里沒有任何言語的王青貴抬頭道:“吳書記,陳局,咱就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就是咱們不去管陳落同志,想辦法給予梁曉燕同志一個內(nèi)部編制?這么一來咱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梁曉燕同志和陳落同志的四個女兒全都接回來了嗎?”
此話一出,在座的人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就連吳彬陽都滿是錯愕地看了一眼王青貴,笑著道:“人人都說你王副局長是個二愣子,現(xiàn)在看來也不盡然嘛,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至于如何做好下面那些人的工作,避免引發(fā)內(nèi)部矛盾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來解決了?!?/p>
吳彬陽說完,陳國強便直接將話接了過去:“這個沒問題,如果誰敢對梁曉燕同志的編制問題有意見,讓他們親自來找我!”
……
就在市局召開會議的時候,紅旗公社。
盡管昨天晚上的襲擊只是在公安口兒傳開了,但還是不可抑制地流入了民間。
因此,店鋪剛開門營業(yè),等在外面的人群便紛紛止不住地開口問了起來——
“咦?小月姑娘啊,今天還是你負責嗎?聽說昨天晚上有敵人襲擊了陳落家,家里沒事兒吧?”
“小月姑娘,陳落他沒受傷吧?他可是咱們公社的英雄,可不能有事兒啊?!?/p>
“就是,也不知道這群迪特到底怎么回事兒,好好過日子不行么?非得找死,聽說陳落昨兒個一挑五,將人全給斃了,太他媽解氣了!”
“要我看啊,陳落還是下手太軟,只是爆頭,讓那群人死得太輕松了,若是換成我的話……”
“嘿嘿嘿,李老四,換成你你還能咋辦?給你收尸啊?”
閆酥月瞇著眼,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看著前面這些滿是關(guān)心他們的顧客,大聲道:“各位大哥大姐,叔叔伯伯們,昨天晚上我陳落哥哥沒事兒,現(xiàn)在這些事情已經(jīng)交給公安處理了,咱們買東西就好,有啥好事兒的話我會跟大家說的?!?/p>
“對對對,買東西,小月姑娘,給我來五斤鹵大腸,今天我得好好喝幾杯,慶祝陳落再立新功?!?/p>
“好家伙,趙老頭兒,你這小詞兒拽的是一套一套的,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這次陳落立了這么大的功,那是得好好喝幾杯,小月妹子,給我來三斤豬頭肉!”
“我我我……給我來兩斤雞爪,一斤雞脖,這玩意兒更下酒?!?/p>
“我要兩斤豬肝,一斤鹵大腸……”
爆了,今天的生意再次爆了,哪怕今天來的時候閆酥月臨時拉了兩個年輕人過來幫忙,但整個店鋪內(nèi)的人依舊是忙得腳不沾地。
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掩飾不住的笑容,因為他們知道,只要店里的生意好,他們的工資就越有保障。
鹵味兒后面的貨架中間,李慶霞臉色難掩擔憂地看著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的林殊芳:“小芳啊,昨天晚上真的沒事兒?”
林殊芳微微怔神,隨后搖搖頭:“沒事兒,小落根本沒讓那群人進院子就全都給斃了,五個人,全都是爆頭?!?/p>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殊芳猛地打了個哆嗦。
王翠芬輕笑:“大嫂,既然小月都說了沒事兒,那就指定出不了問題,咱妹夫那能耐你還不清楚嗎?”
李慶霞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這不是爹娘擔心嘛,我這心里也有點兒沒著落,再加上曉燕兒今天沒過來,我問問咋了?”
“沒咋,其實我剛才也想問來著……”
眼瞅著李慶霞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王翠芬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抬手對著自己的嘴輕輕地拍了一下,笑著回應。
李慶霞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但眼神里的擔憂卻仍然有些藏不住。
后院兒,正在忙著弄鹵味兒的陳振栓同樣擔心得不行,昨天晚上,他和陳振庭住在了店里面,還是今天早上去外面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了昨天陳落被襲擊的事情。
當時他們兩個的臉都被嚇白了。
哪怕所有人都說陳落沒事兒,可他們就是擔心。
陳振華昨天回村兒了,甚至后面還去了陳落家里,對事情的了解要遠超外面那些人。
只是讓他有些無奈的是,今天早上過來后他就寬慰了好一陣兒,但這倆小犢子就是恢復不過來,非要看看陳落和梁曉燕才行。
可發(fā)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梁曉燕雖然看上去沒啥,可她到底是孕婦,所以一大早陳落就領(lǐng)著去醫(yī)院做體檢了,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呢。
眼瞅著兩人那有氣無力的樣子,陳振華惱了:“不是,我說你們倆小崽子,能不能別他媽一副哭喪臉?福氣都被你們搞沒了,再說了,如果哥他真的有事兒,咱們這店今天還能營業(yè)嗎?真是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供不上前面賣的,我就讓哥把你們倆全給開了!”
要說這人還真挺犯賤的。
剛才陳振華好話說盡,安慰的話一波接著一波都沒讓人打起精神,現(xiàn)在這么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卻讓陳振栓他們倆立刻支棱了起來。
看著兩人那一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完蛋樣兒,陳振華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去,咬牙切齒地怒斥了一句后,便急匆匆的將剛剛出鍋的鹵味兒端去了前面。
與此同時,店鋪外面,五六個穿著便衣的公安隔著十來米的距離蹲坐在道路的兩邊兒,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尤其重點關(guān)注著在店鋪前面買東西的人。
這次陳落被襲擊,全市的公安都動了起來,可他們派出所接到的任務卻只有一個,保護好陳落店鋪內(nèi)的所有人。
他們幾個從今天凌晨四點半就已經(jīng)過來了。
雖然知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根本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跳出來,但老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他們是絲毫不敢懈怠。
……
“好了,我現(xiàn)在要帶你們娘去醫(yī)院一趟,給她做個檢查,你們幾個,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不管任何人叫門都不許開,等會兒我會讓人過來這邊陪著你們,記住,我和你們娘回來之前,哪兒都不許去,聽到?jīng)]有?”
院子里,陳落收拾好東西,將自行車推了出來,滿臉嚴肅地看著自家的四個閨女,用生平最嚴肅的口吻叮囑道。
這可不是他小題大做,而是在閆酥月來了之后,這幾個丫頭已經(jīng)有了被閆酥月給帶野的苗頭,每天除了必要的學習時間和吃飯睡覺外,其他的時候指定在外面瞎竄,由不得他不小心對待。
“知道了爹,我肯定會看好妹妹們的,今天我們就在家里學習,哪兒都不去。”
小英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保證著。
小玲和欣欣也在旁邊不停地點著頭,至于彤彤,這丫頭雖然野了點兒,但對她而言還是吃的更重要,所以陳落直接將前段時間買來的糕點和各種瓜子兒拿了出來,給這丫頭打發(fā)時間。
這時,梁曉燕抱著一件外套走了出來,笑著道:“要我說你就是小題大做,我昨天啥事兒沒有,還睡得不錯,去醫(yī)院還不如讓我去店里面呢?!?/p>
聽到媳婦兒的話,陳落臉上的嚴肅一秒破功,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安全起見吧,更何況檢查一下,用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我直接送你去店里,行不?”
“成,那咱趕緊走吧。”
只是就在他們拉開大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云翠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此時正拄著林殊芳不用的那根拐杖,看著不遠處的山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聽到身后的動靜,云翠連忙轉(zhuǎn)身,可她的身體卻比陳落想的還要差,轉(zhuǎn)個身都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梁曉燕更是第一時間快走幾步,到了云翠跟前兒扶住了她,語氣中帶著責備的口吻道:“娘,你這是干啥啊?家里啥事兒都沒有,你跑過來干啥?”
“誒呦喂,曉燕兒你慢點兒……”
看到梁曉燕快走的動作,云翠被嚇了一跳,急忙道:“我這不是在家里沒事兒嘛,聽人說你倆要去醫(yī)院,這家里沒個大人不行,所以我就想著過來給你們看看門兒……”
說到這里,云翠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陳落,生怕下一刻就從陳落的嘴里說出讓她回去的話。
對于云翠的小動作,自然是逃不過陳落的眼睛,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波動,隨后道:“也好,那你就在家里陪著四個丫頭吧,省得她們瞎跑,等會兒我去喊佩蕓過來陪你一起。”
此話一出,云翠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連忙點頭:“好,好,我肯定好好看門兒,陪丫頭們玩兒?!?/p>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四個丫頭對于云翠這個奶奶早已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排斥,年齡比較小的欣欣和彤彤更是早就將以前的那些爛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跟云翠親得不行。
小英和小玲雖然還會時不時地想到以前奶奶的壞,可說到底她們也只是八九歲的孩子,心智還沒那么成熟。
再加上云翠的改變,梁曉燕遺傳下來的善良,讓她們也跟云翠走得很近。
最主要的是,村兒里的那群孩子都有爺爺奶奶,她們其實也很想有,只是爺爺死了,所以她們不想再失去奶奶,哪怕這個奶奶以前很壞很壞。
所以,云翠這邊剛說完,小英便帶著小玲跑了過去,攙著云翠道:“爹,娘,你們趕緊走吧,我們會聽奶奶話的?!?/p>
十幾分鐘后,陳落帶著梁曉燕從陳振華的家里離開,同時,顏佩蕓也收拾了點兒東西去了陳落家里。
就在陳落帶著梁曉燕趕去縣醫(yī)院進行體檢的同時,港島。
閆家集團,總裁辦公室。
隨著局勢的愈演愈烈,他們家的情況也變得更加嚴重,哪怕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霍老爺子,并且跟郭家等好幾個華商達成了攻守同盟的協(xié)議,但這次港島上面來的攻勢太猛了,還是讓他焦頭爛額。
若不是自家老頭子的身體真的經(jīng)不起折騰了,他是真的想要丟掉這個爛攤子,跟小妹一樣跑去內(nèi)地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
就在他滿是頭疼地揉著眉心,想著接下來該怎么做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卻突然間響了起來。
聽著那急促的電話鈴聲,他真的很想將電話給砸了。
沒辦法,這些天他接到的電話太多了,但其中好消息基本上沒有,以至于現(xiàn)在的他聽到電話就感覺腦子要炸開。
可最終他還是重重地嘆了口氣,抬手將電話接了起來,沉聲道:“閆曉天,你哪位?!”
話音落地,電話對面便傳來了劉助理的聲音:“閆總,昨天晚上陳落被襲擊了,陳落以一敵五,將襲擊的人全部擊斃……”
轟!
閆曉天差點兒被劉助理的這句話給搞崩潰掉。
他滿腦子都只聽到了一句話——陳落昨天晚上被襲擊了。
對于陳落,他很看重,可他更在乎的是自家妹妹的安全,所以,不等劉助理說完,他便咬牙低吼:“我不想知道其他,我只想知道小月有沒有事兒?!”
劉助理微微怔神,隨后連忙道:“沒,小姐她沒事兒,那些襲擊者連院子都沒進去就被陳落給干掉了?!?/p>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后,閆曉天這才重重地吐了口氣,可饒是如此,他的身上還是止不住的冒出了一層冷汗,整個人和剛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他有心想要將閆曉月接回來,但這個念頭剛剛出現(xiàn)便被他給掐滅了,因為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港島更不安全,針對他們家的敵人,手段并不會比內(nèi)地那些人的弱。
最主要的是,在內(nèi)地的閆曉月不但有陳落護著,還有公安護著,可在這里,他們就只能依靠家里的那些保鏢。
可那些保鏢的實力……說實話,也就比那群社團的矮騾子強了些罷了。
良久,閆曉天才再次開口:“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劉助理被閆曉天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給問住了,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后猛地反應了過來,急忙道:“沒了,不過小姐這段時間的生活我想我需要跟閆總您匯報一下……”
接下來,劉助理便開始事無巨細地講述,至于那昂貴的電話費?
笑話,就這么點兒電話費都不夠他閆曉天隨手扔出去的小費的。
聽著自家妹妹在內(nèi)地的生活,閆曉天一方面欣慰,畢竟妹妹生活得很開心,很快樂,甚至從劉助理的口中他不難聽出,現(xiàn)在的閆曉月比在港島的時候要快樂得多。
可同時他還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心塞涌上心頭,自家妹妹在萬里之外的內(nèi)地過得比在家里開心,這豈不是說他這個哥哥很不稱職?
甚至就連老頭子這個當?shù)亩疾豢孔V兒?
最主要的是,閆曉天突然間有種自家妹妹要離他而去的感覺,嚇得他猛地打了個哆嗦,差點兒沒把手里的電話扔出去。
突然,閆曉天好似想到了什么,草草和劉助理交代了一下讓他保護好閆酥月的安全后便掛斷了電話,然后飛快的撥通了郭兆陽的電話。
半個小時后,郭兆陽神色古怪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閆曉天的辦公桌上,皺眉道:“這次又咋了?”
閆曉天雙眼閃爍,沉吟片刻后開口道:“老郭,你說咱們?nèi)绻麑⑹掷锏臇|西傾銷進入內(nèi)地,怎么樣?”
話音落地,郭兆陽猛地從桌子上跳了下去,滿臉震驚地看著閆曉天,沉聲道:“你瘋了?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那群白狗子的眼中釘,你還要給他們上眼藥?你知不知道一旦讓那群人知曉咱們和內(nèi)地做生意,后果是什么?”
后果?
無非就是各種檢查,然后各種查封,接著再封掉他們出口的路線。
可面對著郭兆陽的詢問,閆曉天只是露出個不置可否的冷笑,聲音平靜無波的開口道:“還會比現(xiàn)在的情況更爛嗎?”
說完,他也不等郭兆陽回應,便起身道:“我告訴你,不會!”
郭兆陽陷入了沉默,但閆曉天并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他徑直走到了郭兆陽的面前,攬住了他的肩膀,道:“按著現(xiàn)在的情況,咱們會被那群白狗子一點點的溫水煮青蛙給燉爛掉,然后一口吃了。
可若是咱們將手里的東西傾銷進入內(nèi)地的話,咱們就可以擁有內(nèi)地這個龐大的市場,內(nèi)地你也去過,知道那里是多么龐大的市場,雖然價格可能低了點兒,但架不住量大,那么龐大的數(shù)量,足以彌補掉任何價格上的差距?!?/p>
說到這里,閆曉天停了下來,等著郭兆陽消化。
足足數(shù)分鐘后,郭兆陽才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你家的產(chǎn)品可以,但我家的全都是黃金珠寶這些,在內(nèi)地能行嗎?”
“你他媽平時不是很精明嗎?怎么現(xiàn)在犯糊涂了?”
聽到郭兆陽的話,閆曉天差點兒沒吐血:“現(xiàn)在你們家的產(chǎn)品在內(nèi)地行不通是因為你們走的是精品路線,就不會改成平民路線嗎?純金的改鑲金的,翡翠玉石改其他的,先換條路,保住咱們的集團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郭兆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只是他眼神中的愁緒卻依舊掩藏不住,沒辦法,還是那句話,一旦他們展開和內(nèi)地的合作,那么他們很可能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徹底丟掉港島這邊的市場,甚至連帶著寶島那邊的市場也會被丟掉。
內(nèi)地的市場是很大,可那邊的收入太低了,想要盤活他們這么大的兩家公司,不是說沒可能,只能說很難。
最主要的是,一旦他們這么做了,很可能將會迎來更加劇烈的狂風暴雨,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已經(jīng)很艱難了,若是……
郭兆陽根本不敢去想那種后果。
作為從小到大的死黨,對于郭兆陽的想法,閆曉天可太了解了,因此,在看到郭兆陽明顯心動卻又擔心的表情后,他忽地拍了拍郭兆陽的肩膀,低聲道:“老郭,你說……現(xiàn)在的約翰牛,有沒有膽子跟咱們國內(nèi)干一仗?”
“干個毛線!”
郭兆陽想都沒想便懟了回去:“二十多年前在棒子那邊,約翰牛聯(lián)合大漂亮他們十幾個國家都被國內(nèi)給干趴下了,他自己跟國內(nèi)干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話還沒說完,郭兆陽便反應了過來,閆曉天這哪是想要靠內(nèi)地來盤活公司啊,他這是想要給自己重新找個靠山。
也是,一旦他們真的和內(nèi)地那邊搭上線,憑借著他們兩大集團的財力,以及現(xiàn)在他們手里掌握著的那些技術(shù),只要他們愿意,內(nèi)地絕對會為了那些技術(shù)硬鋼約翰牛,到時候他們的公司自然會徹底安全。
或許還會受到來自各個方面的暗地里針對,可只要不是明面上的,他們就有信心一一打回去。
想通了之后,郭兆陽滿是驚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閆曉天,笑著道:“可以啊你小子,什么時候腦子轉(zhuǎn)得這么快了?說說吧,既然你有這個想法了,那你指定是有了計劃,說出來咱們商量一下?”
閆曉天輕笑著點點頭:“我確實有點兒想法,而且我還準備借助這次的事情,再幫陳落一把?!?/p>
作為郭家專門培養(yǎng)出來的繼承人,郭兆陽自然也不是那些不學無術(shù)的二代,眨眼之間便明白了閆曉天的想法。
只是隨后他便滿是調(diào)侃的開口道:“不是,我說你小子該不會真的準備讓陳落給你當妹夫吧?小月可才十八歲,陳落比她大了差不多十歲呢?!?/p>
閆曉天撇撇嘴:“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小媽就比你大了四歲?”
“我他媽……”
郭兆陽差點兒沒被閆曉天的這句話給嗆死,但要說多生氣,那也沒有,畢竟在港島這邊,老夫少妻的事兒可太多了。
尤其是那些有好幾個老婆的,年齡最差距最大的甚至達到了三十多歲。
相較而言,陳落只比閆酥月大了不到十歲,這個差距已經(jīng)很小很小了,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閆酥月是個千金大小姐,而陳落卻只是內(nèi)地的一個泥腿子。
或許他這個泥腿子大了點兒,但跟他們兩家比起來,真的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郭兆陽才掏出一根煙扔給了閆曉天:“那你準備怎么辦?”
閆曉天攤開手,無奈道:“我能怎么辦?現(xiàn)在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老頭子的身體經(jīng)不起折騰了,所以我肯定是離不開的,所以接下來就只能你走一趟內(nèi)地,親自和陳落談談了,記住,咱們想要掌控平等權(quán),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陳落的身上?!?/p>
此話一出,郭兆陽整個人都麻了:“你是不是說錯了?陳落他是厲害,但也只是個立了幾次功的小老百姓,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是不是有些……夸張了?”
“那你覺得咱們?nèi)绻苯尤ジ鷥?nèi)地的官方接觸的話,咱們能有幾分主動權(quán)?”
閆曉天沒有回答郭兆陽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幾分主動權(quán)?
郭兆陽很想說十分,畢竟對于內(nèi)地,他們一直都是親和的態(tài)度,甚至可以說他們這些人本身就是從內(nèi)地過來的,在他們心里,內(nèi)地才是他們真正的家。
所以他們這些年沒少研究內(nèi)地,知道內(nèi)地現(xiàn)在什么都缺,為了技術(shù),甚至可以無限放低姿態(tài),當年的老毛子不就是靠著那點兒被世界淘汰掉的玩意兒讓國內(nèi)背了幾十年的巨額負債?
他們現(xiàn)在主動靠過去,主動權(quán)指定能被他們自己握在手里,可郭兆陽很清楚閆曉天話里的意思,那就是他們遲早是要回歸的,一旦回歸,那么他們先前靠著主動權(quán)拿到手的東西,很可能得從其他方面還回去。
所以……閆曉天想找個中間人,將主動權(quán)平分,然后雙方以平等的姿態(tài)促成這份合作,相對應地,他們甚至可以放寬一些條件,只求內(nèi)地能夠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拉他們這些心向內(nèi)地的華商一把。
沉吟片刻,郭兆陽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行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這兩天就走,到時候這邊你也幫我看著點兒,尤其是……”
后面的話郭兆陽沒說,但閆曉天卻明白他的意思,當即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如果那群人真的敢跳出來,咱們手里的刀他也不是擺設!”
接下來,兩個人又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大致的計劃,之后郭兆陽便離開了辦公室,并且在第一時間開始聯(lián)系關(guān)系,購買前往內(nèi)地的船票。
與此同時,閆曉天也將集團的事情全部交給了下面的人,急匆匆的返回了家里。
還是那座院子,還是那張搖椅,老頭子依然和前面一樣,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任由陽光落在身上。
閆曉天感受了一番空氣中的溫度,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說老頭子,你這么躺在這里,也不怕中暑是吧?這都快三十度的天了,你能不能別讓人老是擔心你?”
閆嘯云瞇著眼睛瞥了眼閆曉天,道:“你怎么這個點兒過來了?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
“沒呢!”
閆曉天走到閆嘯云的旁邊兒坐了下去,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這才將和郭兆陽商議的事情全盤告知了閆嘯云。
倒不是他做不了主,而是他知道老頭子是從內(nèi)地過來的,在內(nèi)地那邊很可能還有什么隱藏的關(guān)系。
畢竟從他調(diào)查到的線索,他爺爺當年可是響徹整個黑河市的響馬頭子,并且做的還是救國救民的大事兒,沒道理全都被一鍋端了。
更何況,就算是沒了關(guān)系,老爺子對內(nèi)地的了解也不是他這個僅僅去了兩次的人能夠比擬的,所以他需要老爺子幫他看看自己的計劃還有沒有什么紕漏。
聽完閆曉天的計劃,閆嘯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沉默了下來。
足足數(shù)十秒后,他才再次抬頭看向了閆曉天:“那個陳落真的有你說的那么重要?”
閆曉天聳聳肩,道:“兩次一等功,二次二等功,還跟當?shù)氐氖芯株P(guān)系很好,說不定還有更深的人脈我不知道,但這個人的分量絕對不輕?!?/p>
其實現(xiàn)在的陳落只有一次一等功,不過剛才劉助理的話里閆曉天知道陳落這次又抓了一個迪特,并且因此被敵人惦記上,更是來了個暗夜刺殺。
雖然那些人被陳落給滅了,但同時也證明了這些迪特的關(guān)系很大,若是這個間諜網(wǎng)絡被拿下,那么陳落作為主要參與人員,最少也是個二等功。
可閆曉天卻知道,陳落的運氣一向很邪門兒,說不定最后這個間諜網(wǎng)還要通過陳落來徹底消滅,到時候陳落就是當之無愧的首功,給個一等功不過分吧?
再加上他現(xiàn)在需要加強陳落在老爺子心里的分量,所以便提前將這份功勞拿過來用了,相信就算以后老爺子知道了,也不會怪他吧?
果不其然,在聽到陳落竟然拿了兩次二等功和兩次一等功后,老爺子直接從搖椅上坐了起來,臉上閃爍著掩飾不住的驚訝,隨即沉默片刻后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你還真的可以試試,不過你這次準備和他談什么?”
閆曉天在給郭兆陽打過電話后就一直在完善計劃,所以老爺子的話音剛落,他便開口回應道:“現(xiàn)在去內(nèi)地投資肯定是不行的,因為環(huán)境不允許,聽陳落話里的意思,可能得等個三四年,或者更短。
所以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技術(shù)交流,我準備將咱們前段時間最新研究出來的DNA技術(shù)拿出來,出人,出錢,和內(nèi)地一起設立一個實驗室,幫助內(nèi)地填補這方面技術(shù)的空白,除此之外,我還準備出資一個億,幫著內(nèi)地推廣防疫疫苗。
而內(nèi)地需要做的就是允許咱們的商品進入內(nèi)地進行銷售,老頭子,你覺得怎么樣?”
閆嘯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看著閆曉天的目光也越來越滿意,良久,他忽的抬手在閆曉天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道:“不錯,基本上沒什么需要補充的,花一個億,給自己找個強有力的靠山,這份買賣做的值!”
閆曉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廢話,當年他們?yōu)榱似鸺液驮诟蹗u站穩(wěn)腳跟,單單是給四大探長身上投資的錢就不下一個億了。
現(xiàn)在找內(nèi)地這么龐大的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一個億閆曉天都覺得少了。
只是他們集團現(xiàn)在的流動資金不多,再加上現(xiàn)在的處境很困難,能拿出一個億已經(jīng)不少了,不過這次如果能夠安然的挺過去,以后他還會加大對內(nèi)地的投資,具體多少,看未來!
“那成,既然老頭子你同意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將計劃發(fā)給老郭,讓他去內(nèi)地的時候就拿這些談!”
說完,他便起身準備離開,畢竟公司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兒等著他處理,雖然可以交給下面的人,但誰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呢?
他不親自盯著,根本不可能放心。
……
港島的事情陳落不清楚,更不清楚閆曉天和郭兆陽兩個人準備將一份潑天的富貴砸在他的腦袋上。
此時的他剛剛陪著梁曉燕做完檢查,看著一切正常的檢查報告,陳落重重的松了口氣,扶著梁曉燕出了醫(yī)院。
看著自家男人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梁曉燕沒忍住抿嘴笑了出來,柔聲道:“看吧,我就說了我沒事兒,你還非要跑這么一趟,多費勁???”
陳落哭笑不得的碰了碰梁曉燕的額頭:“我樂意,只要你跟孩子健健康康的,累死我也開心?!?/p>
“呸呸呸,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趕緊的,你也呸幾口,把話吐出去……”
梁曉燕沒好氣的擰了一下陳落的手臂,搞得陳落無奈又可樂,學著梁曉燕的樣子呸了幾口,這才讓媳婦兒重新露出了笑容。
走出醫(yī)院的時候,梁曉燕輕輕地摸了摸隆起的肚子,道:“當家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讓我看看肚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的,就算是個女孩兒,咱倆都還不到三十歲,還是可以再生的。”
陳落微微怔神,隨即回應:“看不看又有什么呢?難道你不覺得當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的驚喜比較大嗎?現(xiàn)在提前知道了,到時候就沒有那種期待感了。”
“呸,瞎說~”
梁曉燕又氣又笑的白了陳落一眼,還期待感,如果期待的是個男孩兒,到時候生出來的卻是個女兒,那樣失落感才是最重要的吧?
現(xiàn)在提前知道了,雖然沒了驚喜,但同樣的,也沒了失落,最少梁曉燕覺得這樣挺好的。
就在梁曉燕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陳落卻忽的拽了拽她的衣袖,低聲道:“媳婦兒,那是二哥嗎?他來縣里做什么?”
梁曉燕被陳落這突如其來的話給弄懵了,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距離他們大概三十多米外的地方,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正滿臉愁容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整個人顯得暴躁的不行。
“還真是二哥,他這是咋了?”
看清楚后,梁曉燕更懵了,畢竟在她的印象里,二哥梁志武就是個老實木訥的漢子,平日里別說來縣里了,就算是公社他去的次數(shù)都少得可憐。
就算家里缺什么少什么,大多數(shù)也都是二嫂王翠芬去買。
陳落輕輕地拍了拍媳婦兒的肩膀,低聲道:“先別著急,我過去看看情況。”
“不行,還是一起去吧,二哥他總不能揍我吧?”
梁曉燕想都沒想便拒絕了,畢竟眼前的人可是她二哥,而且看上去還遇到了什么麻煩,她這個做妹妹的不去問問算什么樣子?
看著梁曉燕眼神中的堅韌,陳落無奈的點了點頭,扶著她快步走到了梁志武的面前。
此時的梁志武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在原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突然間感覺到眼前被什么東西給擋住了,他下意識的說了句對不起,便想要繞開。
只是還沒等他挪動腳步,一只手便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霎時間,梁志武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原本就心情煩躁的他下意識的就想罵人,可剛抬頭他便看到了眼前站著的陳落和梁曉燕,驚訝道:“小妹,妹夫?你倆咋在這兒?”
“你先別管我倆咋在這兒,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兒吧,這是咋了?在這里愁容滿面的,還有,你咋來縣里了?家里出事兒了?”
梁志武剛說完,陳落便直接開口問了回去。
聽到陳落的話,梁志武張了張嘴,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可到底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甚至就連他的眼神都開始變得閃躲了起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梁曉燕也急了,道:“二哥,我還是不是你妹妹了?你啥事兒不能跟我說?你……你是不是要急死我才高興???”
“不……不是,我沒有!”
梁志武急切的回應著,然后滿是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蹲了下去,道:“前兩天我跟大哥小弟他們在山上撿了兩只狍子,今天過來賣的,可……”
“可什么?趕緊說!”
陳落眉頭一皺,眼神中的光芒也變得冷冽了起來。
感受著陳落的憤怒,梁志武被嚇了一跳,當下脫口道:“可我被人算計了,錢沒了……”
說出來后,梁志武整個人都變得委屈了起來,干脆一股腦兒的開始大吐苦水:“那可是一百多塊錢,就這么沒了,我回去后咋跟大哥小弟他們交代啊?小妹,二哥是不是很沒用?連個錢都看不???”
聽到梁志武的解釋,陳落和梁曉燕都松了口氣,他們還以為啥大事兒呢,合著就一百多塊錢的事兒???
不說其他,現(xiàn)在他們倆身上裝著的現(xiàn)金就不下五百塊。
只是就在梁曉燕準備拿錢填上這個窟窿的時候,陳落卻忽的意識到了什么,瞇著眼道:“二哥,你剛才說你被人算計了?到底咋回事兒?”
既然事情都說出來了,梁志武也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開始解釋。
為了今天能將狍子賣個好價錢,所以他大半夜的就開始拉著獵物來了,清晨的時候在收購站將狍子賣了出去,一共賣了一百四十六塊七毛八。
原本想著回去之后分錢,可他怎么都沒想到,剛出收購站,他就被人盯上了,先是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太婆攔住了他,說想回家,但身上的錢丟了。
當然,那個老太婆并沒有讓梁志武給她錢,而是想請梁志武陪她去車站,幫她買一張回家的車票。
梁志武本身也是個善良的山里漢子,當即就決定用自己的錢幫一把那個老太婆。
可就在他們走到這邊的時候,老太婆的兒子突然出現(xiàn)了,三個人將老太婆接了過去,然后便是不停的和梁志武道謝。
起初的時候梁志武并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還一直目送著母子四個人離開,可直到那四個人全都消失在了人群里之后,梁志武掏煙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錢沒了。
連一分錢都沒給他剩下。
梁志武只是木訥老實,可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再加上他的錢裝的雖然不算隱蔽,但也絕對不可能掉出來。
再加上他這一路上就只跟那個老太婆的三個兒子接觸過,所以到底是誰拿走了錢根本不用想。
可這個時候那幾個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而且他對縣城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認識路,更沒有認識的人。
錢丟了沒辦法回去交代,所以他便一直在這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想辦法,直到碰到了陳落和梁曉燕。
聽完解釋,陳落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這年頭兒的治安就是這樣,哪怕剛剛經(jīng)歷過一次嚴打,可針對的也大都是一些違法的場子和那些街流子,要么就是流氓之類的人。
當然,其中肯定包括了扒手,可小偷兒這玩意兒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冒出來,所以根本抓不干凈。
但梁曉燕卻被自家二哥的笨蛋操作給氣笑了,抬手點了點他的眉心,道:“你咋就這么不爭氣呢?你也知道這里是縣城,你也知道自己對這里不熟悉,那你咋就不知道把錢藏嚴實點兒呢?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陳落輕輕地拍了拍梁曉燕的肩膀,道:“好了,二哥也不是故意的,左右也不過是一百多塊錢的事兒,咱先給二哥拿出來吧,省的回去被大哥三個埋怨?!?/p>
梁曉燕嗯了一聲,剛要掏錢,梁志武便連忙道:“不行,我咋能要你們的錢呢?錢丟了我回去跟大哥小弟說就是了,反正是山里撿來的,只當沒有得到過就是了,絕對不能要你們的。”
“交代個屁,聽我的,這錢你拿著……”
就在兄妹兩個在那里你推我讓的時候,陳落卻忽的扭頭朝著不遠處的一個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