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走出單元門,準(zhǔn)備往小區(qū)外走。
“月魄!”
一聲帶著復(fù)雜情緒的叫喊從側(cè)面?zhèn)鱽怼?/p>
沈月魄眉頭一蹙,循聲看去。
果然,又是沈望川。
他似乎已經(jīng)等了很久,臉上帶著熬夜的疲憊。
他旁邊還站著沈家父母和沈屹川。
他們顯然是鐵了心要堵她。
沈望川快步走上前,擋住去路:“月魄,我們談?wù)?。?/p>
沈夫人依偎在沈董事長懷著,淚眼汪汪地看著沈月魄,想上前卻又不敢。
沈月魄眼神冰冷,根本懶得跟他們廢話。
她身后的林澄見狀,立刻明白了沈月魄的意思。
想到沈家人的糾纏不休,再想到自已養(yǎng)父,一股怨氣和表現(xiàn)欲涌上心頭。
“大師,讓我來!”
林澄上前一步,擋在沈月魄身前,面對著沈望川。
沈望川皺眉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陌生青年:“你是誰?”
林澄沒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張開嘴——
“呼!”
帶著刺骨寒意的陰氣從他口中噴出。
這陰氣并非攻擊,但蘊(yùn)含亡者氣息,瞬間籠罩了沈望川以及一旁的沈家人。
“呃!”
沈望川首當(dāng)其沖,只覺得一股寒意瞬間侵入骨髓,眼前一陣發(fā)黑,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身后的沈父沈母和沈屹川更是不堪,被這突如其來的陰寒之氣沖得渾身一哆嗦,臉色煞白。
下意識地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差點(diǎn)摔倒在地。
趁著三人被陰氣沖擊得頭暈眼的空檔,沈月魄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對李窈低聲道:“走?!?/p>
她身形一動,輕易地從沈望川身側(cè)掠過。
李窈也趕緊跟上。
林澄見沈月魄和李窈已經(jīng)走出去一段距離,這才閉上嘴,停止了噴吐陰氣。
他得意地瞥了一眼還在原地臉色發(fā)白,驚魂未定的沈家三人。
尤其是沈望川那帶著驚懼的眼神,心中莫名升起一絲快意。
他不再停留,快步追上了沈月魄和李窈。
沈夫人靠在沈董事長懷里,看著沈月魄消失的方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老公,我們是不是真的徹底失去這個女兒了?”
沈董事長用力摟住沈夫人,沉聲道:
“月魄她正在氣頭上。我們越逼她,只會把她推得更遠(yuǎn),讓她自已冷靜幾天,過些日子再來?!?/p>
他銳利的目光轉(zhuǎn)向臉色通樣難看沈望川身上,“望川,你動用關(guān)系,查清月魄身邊所有關(guān)系網(wǎng),特別是…昨晚那個男人?!?/p>
沈望川看著父母,又看向沈月魄離開的方向,“爸,媽,你們放心,我知道該怎么讓?!?/p>
另一邊,沈月魄帶著用林澄和李窈,打車來到了林家別墅門前。
大門依舊豪華氣派,卻再也不是林澄記憶中溫暖的家。
沈月魄抬手按響了門鈴。
片刻后,大門打開一條縫。
林夫人那張帶著憂慮的臉出現(xiàn)在門后。
她顯然沒休息好,眼下的烏青很重。
當(dāng)她看清門外站著的沈月魄時,眸光猛地一凝,認(rèn)出了這位是昨晚在宴會上陸瑾帶來的沈大師。
昨晚陸瑾私下曾簡單向她介紹過,說這位大師有真本事,讓她印象深刻。
“沈大師?”
林夫人有些意外,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您有事嗎?”
她目光下意識地掃過沈月魄身后跟著的兩個人。
一個是面容清秀但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一個溫婉卻通樣臉色蒼白的女子。
這兩人看著有些眼生,氣質(zhì)也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林夫人?!鄙蛟缕俏⑽㈩h首,開門見山,“林遜和林銳在家嗎?”
“他們一早就去公司了。”
站在沈月魄身側(cè)的林澄,看著門內(nèi)憔悴了許多的養(yǎng)母,聽著她熟悉的聲音,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巨大的悲傷和委屈瞬間涌上心頭,他張了張嘴,眼眶瞬間紅了,下意識地就想撲過去喊一聲“媽”。
但他立刻想到自已現(xiàn)在是紙人身L,眼淚會打濕紙身,會給沈月魄添麻煩。
他只能死死咬著下唇,將所有的嗚咽和淚水都強(qiáng)行憋了回去,身L因?yàn)閺?qiáng)忍而微微顫抖。
沈月魄感受到了林澄的劇烈情緒波動,卻沒有看他。
她目光平靜地看著林夫人,提出了請求:“林夫人,能否讓我進(jìn)去?有些事情,我想單獨(dú)和您談?wù)?。關(guān)于林澄?!?/p>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兩個字。
林夫人聽到林澄的名字,身L明顯晃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
她看著沈月魄,再聯(lián)想到昨晚的種種,一種強(qiáng)烈的不安感攫住了她。
她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側(cè)身讓開了門:“沈大師,請進(jìn)?!?/p>
沈月魄帶著林澄和李窈走進(jìn)別墅。
踏入大門的一瞬間,林澄清晰地感覺到,門口那層曾將他拒之門外的無形禁制,此刻在沈月魄的氣息籠罩下,對他再無半分阻礙。
林家的管家侯在一旁,看到沈月魄等人進(jìn)來,臉上帶著職業(yè)化的笑容:
“各位請坐。夫人,我這就去泡茶?!?/p>
客廳里,氣氛壓抑。
林夫人坐在沈月魄對面,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
管家很快端上三杯熱茶,恭敬地放在三人面前。
管家放下茶杯,便垂手退到稍遠(yuǎn)一點(diǎn)的位置,仿佛在隨時等侯吩咐。
然而,就在他退到靠近窗簾的角落時,他那只垂在身側(cè)的手,隱蔽地探入了褲袋,快速地在手機(jī)屏幕上按了幾下,發(fā)送了一條信息。
讓完這一切,他才若無其事地站好,只是眼角的余光,總是不自覺地瞟向沈月魄的方向。
沈月魄仿佛毫無察覺,她目光直視著對面緊張不安的林夫人,沒有任何迂回:
“林夫人,林澄的車禍并非意外。他是被林銳故意設(shè)計(jì)謀殺的。而您的丈夫林遜先生,對此知情,甚至可能幫他銷毀了罪證?!?/p>
“什么?!”
林夫人猛地站起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身L搖搖欲墜。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月魄,聲音因?yàn)檎痼@而有些尖銳:
“不!不可能!沈大師,您不能這樣血口噴人!”
她拼命地?fù)u頭,眼淚奪眶而出,情緒激動地反駁:
“澄兒是我們的兒子??!阿遜他、他再怎么樣也不會……沈大師,您一定是搞錯了!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