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后顧凌霄直接來到軍區(qū)大院,朝著門口的警衛(wèi)員敬了一個軍禮,順手掏出自己的證件:“同志,你好我是顧凌霄,目前在平陽島任職,我需要找陳旅長,麻煩你通傳一聲。”
警衛(wèi)翻看證件看了幾眼,便忙不迭去找陳旅長請示了。
“小顧?”陳正東手里面夾著一堆資料,看著眼前的顧凌霄:“你怎么在這里?聽說你受傷了?傷得嚴重嗎?現(xiàn)在可以出院了?”
顧凌霄嘴角緊抿微微點頭。
陳正東是陳秀秀的父親,目前在安市軍區(qū)任副師長職位。
他曾經(jīng)接觸過幾次,但只是點頭之交。
也不知道關(guān)于陳秀秀的事情陳正東知道嗎?
但是對陳旅長,他聽外人說過是個正直的人,可實際怎么樣,顧凌霄心里面還是不知情。
“副師長?!鳖櫫柘鼍戳艘粋€軍禮:“我是來拜訪陳旅長的?!?/p>
“想必小顧你今天來是要說謝坤的事情吧?我今天專門讓你嫂子陪著秀秀給謝坤家人道歉?!标愓龞|掛上了偽善的笑容:“怎么小顧你沒有看見?!?/p>
話說到這里,顧凌霄全懂了。
發(fā)生的事情陳正東全部都知道,而且看陳正東的態(tài)度是要偏袒陳秀秀。
并且今天徐紅,陳秀秀兩人鬧事,這陳正東怕是也知道。
“是?!鳖櫫柘鳇c頭:“貴夫人還有陳秀秀今天當著謝母的面說謝坤該死,用錢買命,不知道副師長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聽說副師長最近在關(guān)鍵時期,不知道陳秀秀的丑聞傳出去了,副師長你這個職位還能不能升上去?”
陳正東聽到這話臉色驟變。
他先在心中怒罵徐紅兩個人,他今天早上千叮嚀萬囑咐讓這兩個人態(tài)度好一點。
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絕對不能把事情鬧出來影響他最近升職。
就連薛旅長那邊他都想辦法壓著,不敢泄露一點消息傳到他老人家耳朵。
沒想到這兩個蠢家伙,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害得顧凌霄今天還來質(zhì)問他!
陳正東勾起笑容:“顧凌霄,你這話說得就沒有道理了。”
“秀秀那算什么丑聞?一個軍醫(yī)不顧及自身危險參與排雷工作,事后積極救治因排雷受傷的軍人同志,這傳出去可是好人好事一件,怎么就成了丑聞?”
“呵?!鳖櫫柘鲟托Φ溃骸拔艺f那兩個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原來都是跟你學的。”
“顧凌霄你胡鬧!”陳正東什么時候被這么說過,臉瞬間變黑:“你說話前掂量一下,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的職位比你高!”
“你能爬到團長這個位置,想必耗費了不少心血吧,也不想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簣吧?!?/p>
“顧凌霄,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你心里面應(yīng)該有數(shù)?!?/p>
陳正東眼神變得伶俐起來,像是一條毒蛇一樣,死死把你盯著。
要是你一句話沒有說對,它帶著毒液的牙齒就要狠狠刺進你的血管。
顧凌霄聽完這話,含著譏笑看著陳正東:“是嗎?副師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如你的意把陳秀秀送到她該待的地方去。”
“顧凌霄!你今天是一定要和我作對了?我告訴你休想!這件事情你翻不起浪,還有我家老爺子你也休想見到!”
說著陳正東就打算讓警衛(wèi)員把顧凌霄趕走。
卻沒想到陳旅長竟然自己走了出來,他笑瞇瞇環(huán)顧了一圈:“你就是顧凌霄?我聽說過你,不錯的小伙子,年紀輕輕靠自己的軍功做到團長的位置,有能力有魄力!”
陳旅長雖然已經(jīng)滿臉皺紋,但是眼神卻特別的清亮,他看向陳正東:“翻什么浪?顧凌霄為什么不能見我?你是不是瞞我什么事情了?”
陳正東臉色驟變。
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陳旅長竟然會親自出來。
這顧凌霄到底有什么面子?
他連忙結(jié)巴道:“爸,你說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
其實最開始徐紅沒打算把這件事情告知給陳正東,但實在是扛不住心理壓力,說給陳正東聽。
自然被抽了一巴掌。
后陳正東又出主意,并且強制要求陳秀秀兩人瞞住這件事情。
他又在軍區(qū)各處游走,將事情變小,馬上就要定性成謝坤在排雷過程中不細心,誤踩地雷。
結(jié)果顧凌霄找來了,自己老父親也出來了。
事情馬上就要滿不住了。
陳正東慌忙瞪著顧凌霄,眼睛里面威脅的意味十足。
但顧凌霄沒當回事,朝陳旅長敬了一個軍禮:“報告陳旅長,我這次來是想?yún)R報一件事情,和你的孫女陳秀秀有關(guān)。”
“當然和陳副師長還有徐紅兩位同志也有關(guān)系!”
陳旅長掃視了一圈,才笑著開口道:“什么事情說得這么鄭重?走走走,我們回到家里面慢慢說?!?/p>
“是!”顧凌霄沒有犟。
到了陳旅長的家,顧凌霄才一五一十將事情全部匯報:“陳旅長,試問因為陳秀秀,謝坤失去了一條生命,事后等不到陳秀秀道歉,反而等到兩人的質(zhì)問?!?/p>
“說他該死,我們穿上這身軍裝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隨時赴死的準備,但我們不是該死之人,我們只為保衛(wèi)祖國,保護人民而犧牲。”
“陳秀秀想用錢買一條人命,再問人命這么輕賤?你們打算用多少錢買命?五千一萬?那你們的錢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陳正東聽到這話,汗水一顆又一顆砸到地面上。
他心虛地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緊張害怕看著陳旅長。
可下一秒,陳旅長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到陳正東身上:“你個狗日的,這件事情你是不是知道?徐紅這么做是不是你授意的?”
哐當!
搪瓷杯落了地。
陳正東渾身衣服濕透,額頭因為搪瓷杯的撞擊滲出滴滴鮮血。
“爸,我.......”
“你個狗日的,老子真是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你怎么能出這樣的餿主意?你對得起你這一身衣服嗎?你對得起你手下的兵嗎?”
陳旅長氣得四處摸東西,全部砸到陳正東身上。
然后才對顧凌霄開口道:“小顧,該怎么處理按正常流程走!”
他視線落在顧凌霄小腹一圈上,這一圈衣服顏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似乎染上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