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寧陪著虞老夫人去了客房歇息
很快大夫來了,給虞老夫人診斷后確實是受了驚嚇,熬了一碗安神湯服下,良久后臉色才緩過來。
柳夫人在一旁賠罪:“慕姑娘許是天生颯爽,老夫人大人有大量別跟個孩子計較?!?/p>
虞老夫人擺擺手表示不計較。
等了一個時辰
璟王妃沒回來。
兩個時辰,仍是沒回來。
眼看著都快傍晚了,柳夫人也有些著急了,只好硬著頭皮叫人準備晚膳,還是虞老夫人主動開口:“都在京城,也不必著急一時半會。不如咱們先回去,若有消息王府定會派人告知的?!?/p>
眾人也早就想散了。
于是紛紛起身告辭。
鎮(zhèn)國公府的宴會散了,虞知寧陪著老夫人回去時還是柳夫人專程用馬車送回去的。
回到國公府后
虞老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怒指宋氏:“今日馬車是你準備的,怎會突然發(fā)了瘋?”
面對質(zhì)問宋氏心一驚,趕緊解釋:“母親這是冤枉我了,馬車失控我也不知?!?/p>
這事兒宋氏也很納悶。
出了事的馬車已經(jīng)被宋氏給換了,可馬車怎么還會失控呢?
她立即朝著虞知寧看去。
“祖母,是阿寧不該突發(fā)奇想地央求您去參加宴會,否則也不會受驚了?!庇葜獙幧锨百r罪。
這一提,立即讓虞老夫人對宋氏更加懷疑是故意這么做的,虞老夫人要去參加宴會是臨時起意。
可家里是宋氏管著。
馬車卻突然失控,除了宋氏還能有誰?
“母親,兒媳冤枉啊。這馬車原本是兒媳準備自用的,想著寬敞些給了您。”宋氏一臉委屈。
“二嬸今日沒受邀參加宴會,卻能打扮整齊在門口等著,再加上換馬車太突然了,所以祖母才懷疑。”虞知寧說著朝紅燭看了眼,紅燭立即道:“回老夫人,今日馬車突然失控原因已經(jīng)找到了,是馬兒凌晨時吃了發(fā)狂的藥導致?!?/p>
宋氏眼皮一跳。
虞老夫人卻是已經(jīng)坐不住了:“你,你說什么?”
“回老夫人,那馬兒已經(jīng)找來獸醫(yī)看過了,是吃過發(fā)狂的藥所致。還有,今日被二夫人換過的那輛馬也發(fā)狂了,一頭撞死木樁子上,獸醫(yī)看過,也是吃了發(fā)狂的藥導致?!?/p>
紅燭這么一說,虞老夫人氣得不輕:“好你個宋氏,兩輛馬車都動了手腳,結果你自己卻坐靖王妃的馬車前去,今日不論我和阿寧坐哪一輛都要出事,你,你好歹毒的心腸!”
宋氏滿臉不可置信:“不,絕不可能。我從未對馬車動過手腳,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栽贓?”虞老夫人冷笑連連:“你倒是說說誰會栽贓你,馬車發(fā)狂,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我和阿寧能用命栽贓誣陷你?”
今日驚險虞老夫人是親身體驗。
這些年宋氏對虞知寧什么樣,她心里有數(shù),基本上已經(jīng)認定這事兒就是宋氏做的!
“祖母,只要查一查昨兒負責喂養(yǎng)馬的小廝,或許能有線索?!庇葜獙幪嵝?。
虞老夫人一聲令下叫人去查:“昨夜去過馬房的全部找出來,一個都不能少!”
“是?!?/p>
宋氏心里咯噔一沉,昨夜她確實派人在虞知寧的馬車動手腳。
虞知寧看向一旁的虞沁楚,說了這么久連聲都不敢吭一下,垂著頭生怕怒火引到了她頭上。
外頭天色已漸黑
虞老夫人對馬車的事十分生氣,決心徹查到底,就當要查時喂馬的小廝招了,是昨兒不小心將草藥灑在了肥料中才會給馬兒誤食了,至于草藥是怎么來的,小廝沒說。
趁人不備已服了毒,當場就死了,線索就這么斷了。
聞言宋氏狠狠地松了口氣。
虞知寧嘴角勾起,她今日特意派紅燭回府徹查馬車的事,鬧出的動靜很大,驚擾了虞正清那邊。
她和虞老夫人在國公府參加宴會,就是給足了虞正清收拾爛攤子的機會。
意料之中,線索斷了。
“母親,兒媳真是冤枉啊?!彼问厦媛段?。
虞老夫人卻氣得不輕,根本不信小廝的說辭,但線索斷了她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你管家不當,從今日開始就將賬房鑰匙全都交出來。”虞老夫人看向了虞知寧。
虞知寧立馬搖頭:“祖母,我先管著大房,偌大的府邸孫女惶恐?!?/p>
于是虞老夫人決定自己先管著。
宋氏咬咬牙,不敢得罪盛怒之下的虞老夫人,只能答應。
折騰一日虞老夫人早就精疲力竭了,擺擺手退散了眾人。
虞知寧也回了毓秀閣,沒多久虞正南來了,知曉了驚馬的來龍去脈后,又見女兒單薄纖柔的身影,心中涌起怒火,對著虞知寧溫和道:“你今日受委屈了,驚馬的事為父會徹查清楚?!?/p>
“父親。”虞知寧搖頭:“祖母說家和萬事興,再說這事兒祖母已經(jīng)斷定是小廝的錯,父親還是不必追究了?!?/p>
她就是要讓父親一點點看清虞正清的虛偽嘴臉。
終有一日讓虞國公府分家!
遠離這幫倀鬼!
看著女兒如此委屈,虞正南又想起這些年女兒在府上受委屈,婚事被搶,嫁妝被搶……
今日驚馬,虞正南根本就不信小廝說辭,那驚馬的草藥怎會誤放?
尋常人根本不可能開這樣的草藥。
偏偏小廝承認了罪行之后就死了,這才是最大的可疑。
虞正南摸了摸虞知寧烏黑發(fā)鬢,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嘆氣,叮囑她好好歇息,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出了院子便對著身后常來道:“去給幾位大人送個信,明日早朝不必給二老爺求情了。”
常來一愣:“國公爺,尚書的位置空閑太久會被人惦記的,二爺閑賦在家足足一個多月了……”
“少廢話,快去!”虞正南沉聲呵。
常來縮了縮脖子二話不說離開了。
與此同時
慈寧宮內(nèi)一道背影跪在蒲團上,溫婉嫻靜的臉上還有幾分蒼白,唇緊繃,兩條膝蓋宛若寒冰刺入,身子輕輕一動。
蘇嬤嬤便清了清嗓子:“璟王妃可是身子不適?”
璟王妃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蒲團上跪坐的徐太后,手捻佛珠,輕輕轉(zhuǎn)動聞聲回頭斜睨了一眼璟王妃,那眼神冷若寒潭,直叫人渾身發(fā)涼。